见洛怀义如此,众人才卸下剑拔弩张之势来,纷纷赞道洛兄果然深明大义。
连绡云紧咬住唇,却是狠狠瞪住了洛正霖,目色如刀。
突然,小老鼠不见影踪。阿石心上一惊,急忙上前,果前方不见了老鼠,只剩下半截腰带头露在外头。用力一扯,那头却是挣扎不止。
果是在这里了!怎地来回爬了这多次,也看不见这里有个洞口?阿石小心摸过,一片冷冰光滑。原来这里四周镶嵌着似水晶之类的物什,反照过来,便看不到这个洞口,是个简单的障眼之法。
“洛家世代经商,在当地本也是颇有脸面,孰料他十岁那年,突地家逢巨เ变,被人使计陷害,一把火烧了店铺,他家也因此败落,父母相继病亡,家仆四散,那洛怀义一下沦落到人人欺辱的地步。后来是我爹心善,虽说也只温饱,看在亲戚份上,便收留了他,看他聪明本分,又送他去学堂念书习武,指望能成个人材。”
“那时节,我极欢喜吟诗作画,父亲却又不能送我上学堂,因此,我便央他学了回来教我,俩人常在一块,真的是青梅竹马、两小无猜,感情甚是笃厚。待至渐渐大了,我便对他有了别ี样之情,见了便脸红耳赤,心跳如鼓,口不能言。”
洛怀义目光如炬,盯着他看将一会,紧问道:“是么เ?那为ฦ何偏偏明知故犯?”
这声一如既往,缓慢低沉,虽不高亢,却是字字铿锵,听之ใ人只觉如有千钧压顶。
下定决心,连绡云便冲进了草庐,一把推开阿石那屋的门,叫了几声,却是一片死静。慌忙将灯火弹起,却是空无一人。
阿石去哪里了?难道又去练功了?连绡云心里一沉,慌忙往旁间寻去。
接下几日,阿石每晚如是。连绡云也安下心来,一觉俱到天亮,虽是欢喜,却也心疼。
这晚,看阿石又在忙着铺被展褥,忍不住道:“阿石哥,你就安心回去罢,连着几日打地铺,着凉了可怎办?”
连绡云愣愣地看着,为何感觉如此陌生?记忆中ณ那清澄的双眸,似乎ๆ隐隐散出了锋芒?
不觉间,阿石已是走到床头,弯身替她掖了掖被角,轻声道:“云儿,你醒了,好点了么เ?”
连绡云听得这般,只觉哭笑不得。这小丫头,是故意装的罢?不知动的甚么歪脑筋!正要说回去算了,却是有几个女子上前,将卓逸凡团团围住,请他帮忙放灯呢。
卓逸凡不好相拒,只得弯身将灯置入河中,那几名女子立时拍掌欢呼起来,俱是粉面含春,娇็笑连连。待他起身,却又抢着问姓甚名何,家住何方,分外热络,简直铄石流金。又有个ฐ胆大的,居然作势倒了过去。卓逸凡冷汗迭出,左ุ推右挡,竟是有些招架不住。
这番响动,已是惊动门里。才交出来,便被团团围住。那ว些门众,其势汹汹,一齐掩杀过来。
劲风滚滚,杀气湮湮。卓逸凡左攻右挡,扫跌一片;前迎后映,踢翻一堆。果然绝尘尽显英雄手,锐气直冲霄上云!
洛正霖收回目光,却只道声:“回了再说。”
连绡云回望望,难道要再冲出去不成?正是犹疑,却听得他道:“能闯过松林阵,是你的运气。这阵变化多端,若以为能以同样的办法回去,可就错了。”
竟是一惊。
那剑已追到衣角,看他不动,连绡云急得大喊道:“洛正霖,我寻你有事,快些收起剑来。”
黎茉儿拍了拍身上的土,转身待走,却又突地顿住,转过来,尖叫道:“连绡云!”
本待悄悄走开,却不防她这么เ眼尖,只得悻悻转过笑道:“咦,原来是黎师妹。”
卓逸凡苦笑道:“留她?我乃魔道中人,她是正派剑侠,我用甚么理由留แ她?”
“话是如此,可……”
俩人将袋抛下,却不急着离开,直在塘边又守了半个时辰,断定绝无生路,才放心离去。
才行不久,一棵榆树后竟显出个人影来。
声声沉沉,敲碎暗寂。
不一会,屋里便掌了明,有人应了声道:“是住店么?小店已是打烊了,按规矩不进客了,您另投他处吧。”
洛正霖将虚掩的大门一推,门下坐着打瞌睡的小丫头顿时惊醒过来。看见是少当家,惊惊慌慌地跪下道:“奴婢该死,不料少当家今晚真的过来,才不小心睡着的,请少当家恕罪。”
洛正霖挥手制ๆ住那丫ฑ头,心底却是涌ไ上了一丝愧疚。他有多久ื应着却没动过,竟至连下人都料定他不会来了?
连绡云喝道:“快说,是哪个当铺?”
那二人对视一眼,齐声道:“是天街巷的芝金当铺。”
连绡云微微一笑,跳到那ว人背后,往他肩头轻轻地拍了一下。
那人当即吓得是骨软筋麻,跌滚在地,抱着头直打颤,“有鬼、有鬼”地叫个ฐ不停。
风天扬只得放下手,回道:“在下奉家师之命,特往岐山拜见瑛霞道长,有要事相商。”
那女子沉吟片刻,才道:“实是不巧,家师三年前就已๐闭关,不见外客。”
连绡云听着,倒是十分讶异。那白玉箫虽是一股子邪气,箫声却是清丽婉转,铿锵有力。初ม听玉珠落盘,清脆短促,不一时便繁音渐增,如鸣泉下溅,汹涌如洪,至后却是越来越低,余音袅袅,不绝如缕,如泣如诉。连绡云听着箫声中一片肃杀之气,不禁又想起了阿石哥来,心里甚是烦闷。
正自聆听,那箫声却蓦地停住。
孙熠问道:“何事?”
那ว弟子凑近,低声道:“风天扬那边有动静了。刚才,他将门下十多个弟子,召进他房间,好像在议甚么大事。不