车四平八稳地行进，进站，下客，上客，出站，再行进。如此永无止尽地反复，没有终点，没有，就像地球诞生的那一天就注定要不停旋๙转一样。
随着一声刺耳的刹车声的长鸣，老马下意识地睁开了眼睛，车正在排队进入天安门东站。和前几个站一样，车上呼啦啦下了一些人，马上又上了一些人，下的人里大部分是来天安门观光的，上的人里大部ຖ分是天安门观光完了准备回家的。因为是下午了，所以下的人不是很多，上的人却十分的丰富，市民，游客，学生，还有零星的外国人，满满地塞了一车。车启动之前，售票员的眼睛盯着车门不停地喊门口的乘客当心，别让车门给夹着了，然后按了关门的按钮。
“你好。”电话那ว么是另一个女子的声音，有点暧昧。老马开门见山的问：“多少钱？”
“什么多少钱？”女孩子生气的问，“你在干什么เ？”
“不行。”胖子说，“我不能ม等那么长时间，再等她就老了。”
“王总，你就让我演吧，猴子不是挺可爱的么？”女孩继续用手晃动了胖子的手臂，肉麻地说，“求你了，王……总。”
“真是小鸟伊人！”瘦男人继续笑着说，“缘分，缘分。”
“那是，”光头男子腾出一只手，摸了摸自己้油光可鉴的头顶，“我这人没什么突出的优点，就是讨女人喜欢。”
“在人民大学门口堵着呢，你先点着，我们马上到。”老陶在电话里说，“是‘上海人家’吧？”
“放心好了，完全按照上级的指示安排的，等你啊。”老马说完，挂了电话，开始闭目养神。
“我爱你，我爱你……”老袁麻木的快重复着，“我爱你……”老袁说着说着眼皮开始朝一块合，头也朝郭梅的肩膀靠过去，“可以了吧。”
“不行。”
“你也可以炒的，”老陶说，“付要不了多少钱。”
“我炒不起，”老陶笑，“现在我的实力也只能买个ฐ马桶的面积。”
“我不是申明了么เ？”老薛说，“我这是轻装ณ上阵。要跟帝国主义作最后一搏么。我也没了。”
“我都说了我不太会打，你们把我硬拉过来，就是想从我这穷学生身上榨血汗，”宋霞嘟哝着嘴，“真缺德。”
“真实的胡编乱造么เ？”
“是啊，不就是糊弄人么？人民需要什么เ你就提供什么เ，尽量培养他们走下坡路，降低他们的审美情趣，那ว样你会越来越好写，路越走越宽广，走着走着就进了小康，接着就是大同世界ศ，名利双收。”
“早就欠安了。”老袁说，“你这做臣子的也不来探望，就我一个老奴整天侍奉着，心力憔悴。”
郭梅喝了口水把嘴里的药咽下去：“嘿嘿，你来了，没想到在我有生之年还能看到你！真是奇迹，也是我的大幸！”郭梅说完就情不自禁咯咯地笑起来。
老马把肩膀上黑色的电脑包放在桌子上，人坐在椅子上，翘起二郎腿：“袁兄，你是怎么照ั顾主子的？你这也太负责了吧，把主子都照顾出病来了。”
“是啊，”老袁坐在床沿上，摇头叹息，说，“没认识我之前活蹦乱ກ跳朝气蓬ศ勃，认识我之ใ后就成林黛玉了，整个一病秧子。我有罪，我有罪呀，所有问题都自己扛。她天天养尊处优，无所事事，难免失去原有的生命活力，所以与疾病建立了长久的合作关系。都怪我没有让她多磨练，多经历风雨，所以就见不到彩虹了。真是罪孽深重啊。”
“我哪有啊，”郭梅辩解道，“我原来身体就不是很好，现在天天要被你气，所以就病魔缠身了。”
“马老，你今天是见到真正的睁着眼睛说瞎话了吧，她这样就是。”老袁用手指了一下郭梅，“在说瞎话的妇女里面，她应该算得上是巾帼英雄。”
“你才是巾帼英雄呢，”郭梅说，“不许气我了，再气头也疼了。”
“我对你们俩的遭遇表示ิ深切的同情。来的太突然，也没带什么药。真是不好意思，太不礼貌了。”
“你也不要气我了，要气，继续气你家的孙小惠去，她特喜欢被你气。”郭梅试探着问，“怎么เ样？”
“你这都从那里道听途说的呀？”老马站起起来，“我们的关系就像是外面的蓝ณ天和白云一样，纯洁的一塌糊涂，充其量也就是同为炎黄子孙的关系。”
“我说是吧。”老袁对郭梅说，“看看，什么是男人？什么是绝情无意的社会主义แ新青年？这就是活生生的模本。有你，国家甚幸，人民甚幸啊。”
“什么เ意思？”老马转身问老袁，“你这是表扬我呢，还是中伤我，我绝情么，我无意么เ？我怎么没现我还有这优点？”
“你对我们几个ฐ还勉强过得去，可对人家一弱女子就不应该了，你也彻底做一回流氓，昏天黑地无法无天的爱人家一回，或者说一句昧心的话也行啊。每次你都藐视人家，她原本滚烫的心总被你恰如其分地浇上哈尔滨的冷水。我看快凉透了。你改天再加加油，给最后一次强烈的冷刺激，她估计能成一冰雕。”
“你们今天有点跑题了吧，”老马笑，“不能当着病入膏肓的人说这么เ开心浪漫的爱情故事呀，会让病人对这个世界更加绝望和无助的。我们切记不能ม把自己的幸福建立在别人的痛苦之上，那么เ多人都强烈的期待你过的比他还