越靠近学校,路上穿着同样制服的少年少女们就越发多起来,纲吉又撇开视线偷偷的打量弥,然后啪的一声就撞上了路边的冬青树,好重的一声,树上绿油油的叶子都应声落了一些,看着都觉得很痛。
纲吉呲牙咧嘴的捂着自己的额头,注意到周边的同学几乎都轻声笑了出来,棕发少年一下子就涨红了脸,急忙揉了揉撞红的额头往前走,他局促的把视线放到路上回避开那些笑声,却对上了弥的眼睛。
直到打开了便当盒,弥才发现里面丧ç心病狂的糊满了蛋黄酱——这个ฐ要怎么吃?!
弥想到了这时可能还在家里的阿武,手也下意识的摸到了口袋里的手机想要求助,可能刚碰到手机冰凉的外壳,她的手就缩了回去,转而抱着便当朝别ี处走去。
“鸣子姐……”弥困惑的叫了鸣子一声,就见鸣子十分认真诚恳的跟她说“我没有炸了厨房!”
似乎ๆ察觉到自己的不打自招,她瞬间转换画风从健气少女到เ娇弱美人,眼含泪光的咬住了自己的手指“人家只是想做点吃的,嘤๒嘤嘤๒……”
“抱歉。”弥拢了拢飞起来的黑发“都怪我起太晚了。”
“弥酱是身体不好吗?怎么会一早起就头晕到เ不能走路呢?”今早提前起床的女孩苍白着脸蹲在床前,眼神迷离又无法站起来的样子真是有点让她吓到เ,毕竟刚见到这个需要她照顾的妹妹没多久,第一次当姐姐的新鲜感还没过就被对方虚弱得下一秒就要扑街的样子吓得够呛。
“没事吧,弥酱?”她脸上有几分余悸,像差ๆ点遭遇车祸ຖ的不是弥而是她一样,黑眸微沉“抱歉,我太粗心了。”
“这也不是阿武的错。”站在弥身边的纲子朝阿武笑了笑“别太自责。”
“不说话是代表默认吗?”纲子认真的等待了一会,看弥仍不知所措的迟疑ທ着,便主ว动开口问道“是接受,是吗?”
对于不善拒绝的弥来说,即使是这样试探着问出的话也不知怎么否认,于是她从善如流的微微点了点头,确认了纲子的说法。
弥跌坐在地上,呜咽声被破布堵在嘴里,她握紧了双手,愧疚痛苦的情绪扫平了一切。
“啊啊,把小姑娘弄哭了啊。”月半君摇头晃脑的从口袋里拿出巧ู克力,剥掉包装之ใ后一边吃一边说“不要把这种事情说出来啊,她看起来还没长大到能ม接受自己้带给亲人的死亡的程度呢。”
他慢悠悠的说着,然后开始在一边的箱子里找起了绳子。
“来,小妹妹,听话点。”月半君拿着绳子蹲在弥身前“不要挣扎,这样就不会疼。”
弥低着脑袋,她的哭声渐弱,刘海遮住了眼睛,顺从……也可以说麻木的坐着,任凭自己的双手被捆牢。
他们为什么要杀她?她到底做错了什么?
不,也许不重要了,挣脱不开的牢笼如骨附蛆的纠缠了她五年,她一个人也辛苦的生活了五年,弥低头看着绑在手腕的麻绳,粗粝的绳子磨红了她的手腕皮肤,都不重要了。
她什么都没有,也无所谓接着被夺取了。
从窗外透进来的阳光爬到她的手上,手背上并不显眼的银白图案映着光发出隐约的浮光来。
姐姐们。
好不容易才不再孤单的。
何其幸运。
终于有了归所。
不是一个人了。
姐姐们。
‘砰!’不仅是门被踹开的声音,伴随着某种极近的爆破声,滚滚尘埃从被打开的门外涌进来,模糊了视野。
高跟鞋有条不絮踏在地板上发出清脆ะ的声响,模糊的人影从门外喧嚣中走进,纤细高挑的个ฐ子,银白的长发,神情漠然的女性从门外走了进来,是阿寺。
她眼神冷厉的扫过每一个人,然后朝左边墙壁退过去让开道路。
尘嚣中再次走进来的女性站在主位,她拢了拢棕色的长发,深棕的眼眸泛出冷漠强势,迫人的气压瞬间碾压在了这个房间所有人的肩膀上,她的目光平静的看着还抓着弥的洋葱头,又看向黑色外襟上写着组长二字的男人,淡淡的开口。
“放开她,我就让你们活着离开。”