对生活在东汉末年的人们来说,不孝有三,无后为大。
这传宗接代,是一桩极其重要的事情。开枝散叶,家族越大越好,日后才能够变得越发兴旺。
日后传出去,人们就会说他蒯正无识人之明。
用个下人,居然还当面不太清楚。
一旁王买也跟着走出房门,不过在出去的一刹那,他顺手从屋檐下抄起一根棍子,紧随曹汲之后。
“你们是什么人?”
这可不是什么三省六部的尚书,而是荆襄士人对庞家的尊敬,也代表着他们是《尚书》的专家。
王猛没听明白曹朋的意思,可是曹朋说的是自信满满,加之ใ他对如今的曹朋也有那么点崇拜,所以就没再追问下去,扬鞭催马,向县衙行去。在来的路上,曹朋已๐经问过了洪娘子,县衙的位置。所以王猛也没费太多力气,驾着马车,径自在棘阳县的县衙门口停了下来。
在古代,日出东方แ,故称之为阳。
县城在棘水之ใ阳,所以就叫做棘阳。秦灭楚国之ใ后,棘阳就归入南阳郡ຉ治下,属荆州领地。
但小子却相信,曹操绝不会篡夺汉室!小子没有见过曹公,但也听说过,当年关东诸侯会盟,讨伐董卓时,唯有曹操不计伤亡,奋勇厮杀,甚至险些送了性命。反倒是袁绍,身为诸侯盟主ว,在关键时却裹足不前,任凭董卓裹挟陛下迁都长安……这样的人,真的是汉室栋梁吗?
至于您说他四世三公,那是他祖上所为,与他何干?
“德操,咱们进去说话。”
“元安先生请。”
而这样的人,才是做大事的人!
天亮后,两家人已走出中阳山的范畴。
记不得是那本小说里有这样一句话:每个人的心中ณ,都藏着一头野兽。
法治社ุ会,不管这法制两字是否带引号,但效果却很明显。重重律法,将人类心中的那头野兽牢牢压制。曹朋本就是个ฐ执法者,所以这种压制也就格外明显。但如今重生于一千八百年前的乱世之中,种种束缚似乎ๆ已变得微不足道。曹朋在白天扶母亲离去的时候,敏锐的捕捉到了成纪和三老眼中ณ隐藏的杀机……也就在那一刻,曹朋知道,这件事还不算结束!
王猛倒没有想得太多,只是眼中闪过一抹喜悦之色。
四人回到曹家,曹汲一见张氏那狼狈的模样,顿ู时就急了眼……
从情感上,曹朋偏向刘备。
但从理智上,曹朋知道,最好的选择,是曹操。
虽然做出了反应,可事情发生的实在太突然!
曹友学摔倒在地上,一手捂着胸口,鲜血从指缝间流淌出来。他抬起头,用一种不可思议的目光,凝视着从警车上走下来的青年。他手里拿着一支手枪,黑洞洞的枪口,一股袅袅青烟飘起……
疏ຕ林,破屋。
小河,流水……
虽是隆冬,却又勾勒出别ี样情趣。
“这房子休整起来,怕是要花费不小啊。”
曹汲在院子里转了一圈之后,自言自语道:“估计都弄下来,最少也要一二十贯。”
对于东汉末年的人工物价,曹朋还不是特别ี了解。
所以曹汲一旁嘀咕,他也没有接口。从院子里出来,曹汲坐在大门的台阶上,扭头招手,示意曹朋坐下。
“爹,您有什么话,就直说吧。”
曹汲忍不住呵呵笑了,大手揉了揉曹朋的脑แ瓜子,轻声道:“你这小子……爹就知道瞒不过你。
朋儿,你在中阳镇杀了成纪,爹并不觉得你长大了。
可这一路上,你给了爹太多的惊喜……爹不知道你从哪里学来的这些东西,也没兴趣知道。之前,你大病一场。病好了之后,好像变了个人一样。开朗了,聪明了,懂得为爹娘分忧。
爹嘴笨,不知道该怎么เ说。
但爹这心里面,高兴地不得了,而且非常自豪。”
“爹……”
曹朋一开始有些忐忑,可是当曹汲说完最后一句话,他这心里顿ู时升起一股暖意。
曹汲摆摆手,“其实,爹早就想和你说说,可一直没找到机会。
爹这个人啊,一辈子窝囊。用你娘的话,就是缩头乌ไ龟当了一辈子……可爹是真的爱这个家,希望能ม让你,让你姐姐,让你娘过好日子,衣食无忧。只是爹的本事不够,所以……
从前,爹把希望都寄托在你的身上,希望你能ม超过爹。
眼看着你长大了,懂ฦ事了……爹本来应该很高兴才是。可不知为什么,爹这心里,却有些害怕。”
“害怕?”
曹汲点点头,搂着曹朋瘦削的肩膀。
“爹真的很害怕……就像你王伯父说的那样,你将来是做大事的人!可做大事,往往没个好下场,爹害怕你一个人,背负太多的压力。你和那些大人物不一样,爹没能给你一个好出身……阿福,爹的意思是,你以后的路很长,别光顾着走,累了就歇歇……爹帮不了你什么เ,可是爹会保证,绝不让你受欺负。其实你娘,还有你姐姐,心里都是这么想的……”
曹汲的话语,颠三倒四,颇有些混乱ກ。
但是曹朋却能听得出,父亲话语中,那发自内心的关怀。
恍惚间,他好像回到了前世。
在他最为困难的时候,白发苍苍的老父也是