代价。
她回忆着元煜的眼神,这个人盯着人看,似乎总带着些意味,让初华忍不住深思。他会不会,昨晚就预见到了今日之事,他说那话可是别有目的?自己的确欠了他大人情,他现在,可什么侍卫也没有了呢……
“初ม华,你要缩到什么时候?”西殿里,暮珠看着蜷在被褥里一动不动的初华,又好气又好笑,“露出脸来让我看看,还流鼻血么?”
“……”
文钦拱手道:“郡守若有急事,某即刻往寝中去请……”
“不必,不必!”刘珙连声道,笑意盎然,“在下昨夜醉宿府上,今晨要赶回郡中,特来向殿下辞行。既然殿下还在歇息,某不便打扰,还请主簿代为致意。”说罢,不顾文钦挽留,作别而去。
虚惊一场,二人各自安静下来,你看看我,我看看你,相对无言。
“喵。”将军在微光中ณ闪着琥珀色的双眸,跳到初华怀里。初华抱着它,摸了摸,心还在怦怦的跳。
“那驿馆里,”少顷,暮珠结结巴巴๒,“大王……”
“嗯。”初华低低道,想到睿华,咬咬牙:“是冯暨。”
暮珠面色一白,正要说话,这时,突然听到有人在喊:“起火了!驿馆起火了!”
二人一惊,连忙望去,果然,驿馆的那边,火光冲天浓烟滚滚。
“大王……大王死了?”暮珠惊惶不已。
“没死。”初华沉吟片刻,道,“冯暨说,他拿我和睿华做了交易。”
“什么?”暮珠睁大眼睛。
“这事我要问你。”初华看着她,“中山国出了何事,他们费尽心机把我找来?”
暮珠的脸上映着些微的火光,神色复杂。少顷,叹口气:“初ม华,我觉得,王太后怕是要造反了。”
初华有些不明白,“造反?”
“你未听说么เ?”暮珠道,“近年朝廷撤藩之势渐重,诸侯王都想着造反。王太后出身的陶氏,是国中首屈一指的世家大族,父兄把持国政,权势滔天。一旦撤了藩,他们什么好处也不会剩下。”
初华皱眉想了想,转过弯来。中ณ山王刚刚ธ离开京畿就被大火烧死,他们可以说中山王是被朝廷暗害,就有了由头起兵造反。
睿华来找她,是这些人始料未及的。但无论睿华出不出现,柳县驿馆里的那场杀戮和大火都是注定要发生的,然后睿华……初华咬咬唇,他代替自己被冯暨拿去做了交易。
“我们该怎么办?”暮珠愁眉苦脸,“王太后和丞相是一路的,也不能回中山国求援,要是报官的话,也不知那ว些人信不信。”
初华面色沉沉:“我不会丢下睿华,我会把他救回来。”
“怎么救?”暮珠道,“你连他们是谁都不知道。”
“现在城门还关着,等城门开了,那些人就会把睿华带走。”初华望着火光,冷冷道,“跟着他们,就什么都知道了。”
暮珠点点头,却小声道,“可他们要是走得很远怎么办,我们现在什么也没有,脚力、盘缠、食物……”
初华眨眨眼:“会有的。”
暮珠讶然,还想再问,初华忽然听到街上传来些动静:“此地不可久ื留。”说罢,观察了一下四周,拉着她的手,朝更黑的巷子里奔去。
一场突如其来的大火,焚毁了柳县的官驿。由于事发在夜深时,中山王一行二十余人,皆葬身火海。
中ณ山国丞相冯暨嚎啕大哭,说中ณ山国王也被大火烧死了。
此事一出,四下惊动。
消息传开,县内的长官纷纷赶到事发之地,一时间,柳县之内人心惶惶,议论纷纷。
没有人注意到,事发之后,城门打开时,一队商旅的车马悄然离开了柳县,往东而去。
****โ*
风自海上而来,一阵接一阵,带着湿润的气息。
临海的山崖上,宫室层叠,灯火通明。
齐王长子萧承业在北海郡ຉ督视盐业,已经有两个ฐ月。他接到家臣刚刚从临淄送来的信,看了看,神色不虞地团成一团,扔到เ火里。
“夫君。”王子妃杜氏走过来,看到เ那火盆里化作灰烬的纸,不用问,也知道那里面是关于谁的。她看向萧承业,将一碗羹汤放在案上,劝道,“夫君何必动怒,承启再跋扈,他也不是太子,父王总会看清楚的。”
齐王的王后早年离世,一直未继立。两个已成年的儿子萧承业和萧承启,都是妾侍所出。萧承业是长子,论理该立为太子,但是齐王偏爱二儿子承启,迟迟未做决定。这令萧承业每每想到เ,就十分烦恼。
“就怕他看不清。”萧承业倚到几上,少顷,忽而叹口气。“阿纹,你说,我到底哪里不入父王的眼?我勤勤恳恳替他处理国事,不谙玩乐่不会时时想些花招讨好他,这不都是因为在忙着?他开春说今年出盐要增倍,我立刻就来了北海,结果他入京朝觐,连我也没带上。”
“大王也不曾带承启。”
萧承业冷哼一声:“他?他倒好。临淄来信说,他近来从何处又带回一个美人,预备献给父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