黑衣人挥了挥手,身后的骑兵们又都散了出去,重新投入到城内的厮杀中ณ!
“成纪城一别八年零四个月,妹子那时年幼,不记得也没什么?我心中却一直感激得很!都延哥舒家不是背恩之ใ人,只是大魏城池一直固若金汤,云杉兄也不曾派人来邀我相助。没想到云大将军会突遭不幸,我听了安定失守的消息,便率了麾下的四万骑兵日夜兼程赶来,可还是迟了,妹子受惊了!”
大臣们纷纷向两旁行去,列班立了,静静听着。
“大祭司,可是得知了大将军战死的消息?”
“我上次偷偷去见了她一次,真的很清丽ษ呢!我觉得挺好的。”
“你去了——”
亓皱眉道:“难道今日的小姑娘屠的是一条龙?”
云影一笑,顿时满室生辉:“不是龙,是蟒!一只快要成龙的蟒。今日蔓儿能从湖中带出纯均,便是天意!不然一个小丫ฑ头带了一只鹰怎么能屠龙?”
湖面袅袅升起淡淡的舞气,湖水清可见底,湖中一颗颗光洁的卵石静静地躺在湖底,纹路粲然、甚是可爱,随手拾了几粒放入袋中,想着要带回去给了云萝和云松,定能让他们欢喜得很!偶有条条肥大的白鱼游过也是安逸舒缓!这样的湖中怎么会有恶灵呢?抬头看看湖心的小岛,离岸边不过丈许,却没有任何可以渡水的用具。孤岛上郁郁葱葱长了一片青草,几株矮树中五彩光华又是一闪。
云蔓想了想,终是好奇心战胜了惧怕。脱了靴、袜,卷起裤腿,一步步向小岛行去!玉儿在头顶急旋,连声尖啸,似是有心阻拦。云蔓喝道:“臭、臭玉儿!你也要拦我么?再吵就把你的毛,都、都拔光!”
“好,如意姑姑已经和我说了。”
云影点了点头:“去挑你喜欢看的书吧,有不认识的字儿就来问我。”
云萝轻声道:“可是,杀人总是不好的。好好劝陛下把他们赶走就是了!”
“爹爹都劝了几日了?陛下年纪大了,不想打仗了!”
“只怕,朝中有人……”
“哥哥!”
前面的老人停下了脚步,叹了口气,呵出白雾在月光下舞蹈一般散开。
“谁说不是呢?”怔了一会儿又在少年人的扶持下向前走去,只留แ下一声感慨:“这都是命啊!”
“将军!大将军,他!他身受重伤,由亲随们护着向安金城方แ向退了!”
纥奚达尔的面上满是血泪:“寅时初,一支魏军杀入了大营!他们的马腿上包了棉布,守夜的卫兵没有现他们。不知道有多少人,只看见举的是ˋ镇国大将军云ˊ的大旗!是云毅的大旗!营中的将士们都睡了,准备早晨来接替这里的兄弟们,谁知…!”
“又是云家的?你看清了魏军的领吗?”
“正是深夜,火光缭乱,看得不太分明!不过,大旗下的人身形瘦小,白马白袍、金冠银甲,很是显眼!看不清面容,但肯定不是云毅、云杉!将军,快回军吧,救护大将军要紧啊,安定郡我们还可以再夺回来!”
潞夜瞳想了想,点了点头。恨恨地朝金城方向啐了一口:“走!回金城!”打马向安定奔去!北狄骑兵们忙随着他向北而去。
十余万兵马一路狂奔十余里直至断崖冲,潞夜瞳挥手止住了身后的大军。只听见潺潺的流水和马匹的嘶鸣、低喘声!断崖冲两侧皆是断ษ壁,唯有中间一条小道可容十余骑人马并行,长约三里,实在是个伏击的好地方!只要守住了出口,任你千军万马也施展不开!
潞夜瞳低喝了一声:“来人!探路!”
几个骑兵小心翼翼地放马缓缓行去,穿过断崖冲,直到另一侧的冲口。一个骑兵回身道:“将军!没事!”
潞夜瞳长出了一口气,拍马向前冲去!后面的将士们也都整好队形,准备冲过断崖冲,直奔安定。金城一仗,北狄军损失惨重:且不说后帐的潞重瞳遇袭伤重,只前部二十余万人已折损近半!自云毅死后,北狄人从未吃过如此大亏。潞夜瞳心中怒火难消,正计算着到了金城要重整军马、备好粮草,再战安定!
只听一声巨响!两ä侧断崖上落下无数巨石,将他和几十个亲随困与大军隔开。正行到小道上的人马被巨石砸得血肉模糊!魏军从两侧的高山上冒了出来,一支支羽箭带着死亡的啸声射向断崖冲中的北狄人。一时间只听见人沸马嘶,混乱不堪!
潞夜瞳被困在一侧,无法指挥另一侧的大军。纵有千般怒火却无处可泄!只得大喊:“魏军奸诈、魏军奸诈!躲在暗处,岂是大丈夫所为ฦ?云毅老贼,你出来!且让本将军再砍上一刀!”
山上无人应答,只是不住地放箭!被阻的北狄骑兵在混乱中开始后退,却被赶来的哥舒归远和云虎率军迎上!
身边的亲随已๐几乎死尽,只有受伤的纥奚达尔还跟在一旁。却没有一支箭射向潞夜瞳,潞夜瞳双目欲裂:“是什么人!躲在山上不敢见人?出来,与我战上一战!”
山上突然安静下来,山上的巨石和羽箭也不再落下。另一侧的喧嚣厮杀似是天际传来的声音!哥舒归远和云虎纵马向高处而来。云虎笑道:“大将军说了,潞夜瞳别人都不能动,得给他留แ着!”
冲口缓缓行出一骑:一匹金睛白龙驹,身披银片战甲â。上坐一个头戴束乌金冠、身披银鳞兕皮甲的白袍小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