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的心砰砰跳起来——是谁回来过?是梁纳言还是尸体人?

我匆匆审视一番๘屋内的东西,打开衣柜的门看看。我记得上次打开这衣柜时,曾经现这里的衣服被取走了许多,但是仍旧有大半柜的衣服在内。现在情况又生了变化,衣柜里已๐经空空如也๣,一件衣服也不存。

“什么?”

“也๣许我看错了。”他若有所思,低着头,不再理会我,默默地朝公安大楼走去。我满腹疑ທ问,可是无论我怎么问,他都不再说话,只是不断ษ摇头,仿佛是自言自语,又仿佛是在说给我听:“我一定是看错了。”

“什么人在外面走了这么久啊?讨厌。”一个小个子警察走到เ围墙边,皱着眉头,朝外面大吼:“谁啊?没事在这里走来走去干吗?这是停尸房,小心诈尸!”他说的话让同伴们一阵哄笑,那脚步声果然停住了。

“看来还是得吓吓他们。”小个子得意地道。

昨天夜里,江阔天送我回家的路上,曾经告诉我一点小细节。

他们原本不是要去梁家的,也不是要去那条他约我前往的小巷๕。他们带着警犬,是想去沈浩出事的地方查看有什么线索,因为那种芳香让每个警察都感到很紧张,认为其中ณ一定隐藏着关键的秘密。到了沈浩的出事地点,却现什么香气也没有——那时候距离沈浩出事不过两ä个小时,按照郭德昌死后香味残余的时间来看,

我们走的这条路,靠近城市中心,属于繁华地带,平常都有很多乞๢丐在这一带行乞,他们身体各部位有着残疾,肮脏不堪,有时候人们会为ฦ了结束他们的纠缠而扔给他们一两枚小钱๥。那些乞丐,残疾程度都非常严重,基本上都是坐在地上,仰视着来往的众人。

但是现在,我和貂儿走了这么เ久,却只见五六个健康的乞丐出现,那些残疾的,仿佛都罢工了一般,消เ失在他们平常的地盘。

我走过去,想看看它的伤势。它看见我,立刻๑挣扎着站立起来,哆哆嗦嗦地跑开了,那只铁叉依然插在它眼睛里。其他的狗站成一排,警惕地看着我。

我只得站住了——流浪狗不相信人类,我也没有办法。

我们两人又默默地走了一截路,上了一条小道,右边是大片的田地,左边是山,山上密密地生着枞树,毛茸茸的树干不时伸到路上来,针状的叶子刺得脸痛。枞树林深处,仿佛有什么เ动物的呼吸声。我停下脚步,侧着耳朵听。

什么也没有。

“你干什么?快走!”村长不耐烦地道,大电筒雪亮地照了我一下。我正要继续赶路,却听见一声微弱的呻yin。

有人!

村长见我仍旧不动,生气地走过来,正要说话,那呻yin又响了起来,这次声音非常大,村长也听见了。他骤然住口,望了望,脸上显出惊慌的神๰情。

“有人。”我指着枞树林,要他朝里照。他慌乱地看着我道:“没有,是风,一定是风!”

呻yin声更大了,可以清楚地听出是一个人在喊“哎哟”。我的心猛烈地跳动起来。

“是个人,你听!”我说,同时去夺他手里的电筒。村长朝后一缩:“我来!”他挥动手里的电筒,一束明光在枞树林里晃了晃,我还未来得及看清什么,他便收回电筒道:“没什么เ,可能是猫。”

我愤怒了——这里分明有个ฐ人,他却故意敷衍忽略过去,这到底是什么意思?不理会他说的话,我劈手夺过电筒,朝山上走去。

“你回来!”村长急得大叫,紧跟在我身后上来了。

哎哟、哎哟!我追随着呻yin声,辨认着方向。村长的态度令我不解,而我心里所想的,村长也不会明白,他不会知道,这里呻yin的人,也许是被尸体人伤害的人,也๣许,就是尸体人自己้——这是我急于知道的。

尸体人,村长怎么会想到世界上有这种怪异的东西存在?

电筒在林间照来照去,村长在我身边与我一起仔细地搜寻,我感觉到他十分紧张,脸຀色十分怪异,那种神情,不是关心,不是好奇,而是恐惧,一种罪犯害怕暴露罪行的恐惧——这种感觉很奇怪,他虽然态度不好,但是看起来实在是个ฐ憨厚老实的人,这副表情不应当出现在这张脸上。

“在那里!”村长一个ฐ虎跳朝一片树丛跳过去,那是一个小斜坡,三棵小枞树交叉生长,树根部ຖ挂着一个人的身体。村长跳到เ那人跟前,我的电筒光也跟了过去,却被他的身体档住了,只照见他的背影。我走过去,现那地方十分陡峭,村长占据了唯一可以落脚的地方,我只能远远看着。他俯身在那人身上看了一阵,似乎还用手摸了摸,过不多时,便扶着那人过来了。他一边走来,一边微笑,在电筒照射下,他的脸上明显地露出如释重负的表情。

“是赵春山。”村长对我说,仿佛赵春山是个名人,我一定会知道他是谁似的,再没有更多的介绍。名叫赵春山的是个ฐ二十来岁的年轻人,穿着一件肮脏的羽绒服,头上一大片血淌下来,半个脸都变成了红色,一双眼睛半睁不睁,不断地呻yin着。村长在他脸上拍了许多下,又从口袋里掏出风油精涂在他的太阳穴上,他终于慢慢清醒过来,坐了起来。

“李哥。”赵春山跟村长打招呼,我这才知道他姓李。李