翘楚扶额:“这个问题容后再议。如今之计,先行处理好备战工作。”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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纵然翘楚有心励精图治,救国于危难,然而,强敌犯境,这样的境地并没有留แ给她多少时间来兴兵造器,改革创น新,一展所长。
国师位列群臣之首,太子的目光自上而下,群臣的目光自下而上,在他身上交汇。
莫非太子有了万全对策?四人刚刚升腾起的希冀被翘楚从前方飘来的一句话碾压的渣都不剩。
她说:“上朝时阿难你同我一起入殿。溺水后我损了神志,稍后你负责从旁提点。”
众人屏息,拜伏。
国师身边一位青衣中年男ç子拱手坚毅道:“徐来领命。”
见两壮汉已然离船,噬月一剑入鞘,瞥了眼罗帐之内纠缠在一起的两人,故意大声道:“主子,人已走了!”
枕在男子怀中的翘楚闻言,听出了那侍女的言外之意——人都走了,别赖在我主子榻上!
一位男子端坐画舫中央,自己跟自己下棋。
白衣胜雪,墨发如藻,不扎不束,微微飘拂。风仪隽朗,湛然若神。纤指搁下一枚黑子后,微微抬眼:唔,金陵渡头到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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三日后,北冽国骑兵直逼金陵城防线,兵临ภ城下。
金陵城,是镶嵌在南凐国疆域中央的一颗夜明珠。此刻,却被里三层、外三层的北冽国骑兵生生围堵成了饺子馅。
围城第三日,北军失了耐心,于宫墙之外的苍狼山上,吹响了进攻的号角。
宫门之上,太子翘楚身着金色铠甲,映照ั着当空的日头,辉煌而炫目;披风同旌旗迎风烈烈飞扬,发出了巨大声响。面目华美,不怒自威。
她冷笑:“作为一支深入敌境的军队,速战速决是关键。毕竟粮食就那么多,北军耗不起。”
一个清贵高华的雅绿色身影款款站定她身后,拱手:“太子,北军十万铁ກ骑来势汹汹。我方援军未到เ,目前能战善战的,只有五千禁军。这场战役,似乎ๆ毫无悬念。太子又何必?”
翘楚不屑一笑:“国师大人,要知道我是万万不忍这些嗜杀蛮夷污浊了你的眼。你只管安心在此看着,孤如何扭转乾ດ坤!”
周济却无法安心。他环顾四周,面露忧色:“北军挑选苍狼山作为据点,并非巧ู合。”
“哦?国师说来听听。”翘楚眼尾含着淡淡兴味。
周济被她看得很不自在,转过脸道:“苍狼山利ำ于骑兵隐藏,也可以借助山势直冲而下,以难挡之势一举冲垮我军阵型。阵型一乱,被截成几部分,首尾不能呼应,便如同一盘散沙。”
翘楚闻言却并不慌张,双目依旧炯炯凝着周济,不紧ู不慢,嘴角勾起一抹浅笑,玉掌一挥,南军出阵迎战。
“太子!我军打头阵的……可是步兵?”周济面上的忧色越发浓郁๗,“可知北军出动的都是精锐骑兵,太子如此迎战,无疑是让这仅有的几千人马前去送死!”
翘楚含笑不语,只是好整以暇地看向来稳妥的周济慌张的模样。仿佛城下的烽火都只是搏他一笑的儿戏。
北军数万大军一冲而下,以猛虎之势扑向山下的南军。
杀声遍野,马匹嘶鸣。
正当北军冲到了近前,高台之上的翘楚再次扬手一挥,露出了手中的羊脂玉佩,南军迅速换了阵型。
原先的步兵迅速由中间向两翼后退,中军后阵立刻涌出,一支队伍填补了空位。
这支队伍不是骑兵也不是步兵。手中拿着的并不是马刀而是——火铳。
“神机营!”周济惊呼,“这便是你的制敌之ใ法?”
“国师倒是好见识!这神机营乃ี我南凐国的机要,向来只由国君掌控。”翘楚得意地甩了甩手中玉佩。
迅速排布好阵型的南军士兵们将手中火铳对准了不断ษ逼近的骑兵。
翘楚于城头紧握着拳头,一声令下,万抢齐发。北军骑兵们万料不到会有这样的打击。纷纷倒地,一时间,人仰马翻,惨烈无比。
翘楚享受着血肉撕裂的声音——她所熟悉的——厮杀的声音。
“国师大人,孤这制敌之法如何?”
“据臣所知,这火铳需要时间填充火药。方才一轮齐射之ใ后,装ณ填火药的那些士兵将暴露于北军铁骑之下……”
翘楚面露了然的笑意,顺着她目光所及之处,战场之上,并没有出现手忙脚乱装ณ填火药的情形。
周济细辩之下,才发现神机营的火铳兵列队三行——第一行首先发射,然后第二行上前发射之ใ时,第一行从容装好火药,如此一来,火力攻击完备而持久。
翘楚道:“前晚我苦思冥想,将神机营的作战手法改进了一下!”
周济侧目,正撞上翘楚眸中流转的光。一时无措,只得慌乱转过头,继续看战事发展。
火药射击完毕后,神机营退至两翼。南军的骑兵补上空位,与冲上来的北军骑兵展开殊死搏斗。
他们使用的不是马刀,而是翘楚的独门兵器——狼牙棒。
周济垂眼看了看翘楚,淡淡道:“