一听花落落的名字,我心里一阵发热。花落落是兰京大酒店的大堂副理,去年从清江大学系毕业的高材生。我和花落落认识得益于张怀亮,每次在兰京大酒店聚会,张怀亮都邀请花落落作陪。说心里话,我第一次见花落落就有一箭穿心的感觉。花落落每次见到我的眼神也仿佛撞开了灵魂之门。只是我碍于身份一直和她保持着一定的距离。这次出游,张怀亮让花落落跟着,可能别有用意。

这时,陈东海扭头说:“雷默,我看这丫头平时看你的眼神不对劲呀。”

“李书๰记,开玩笑,开玩笑了。大夫怎么说?”胡进笑着说。

“下了胃镜,胃没事,怀疑ທ结肠有问题,其实啥问题๤也๣没有,顶ะ多是个ฐ结肠炎,打打滴流就好了。”李绍光无所谓地摆摆手说。

“谢谢秘书长提醒,朱秘书๰长,我看张市长对您也特别看重啊。”我故意试探地将他与张副市长联系在一起。

“张市长这个人有能力、重感情、讲义气、又年轻,资历又老,将来前๩途无量啊。”朱玉林心悦诚服地说。

兰京大酒店地处繁华商业区,在东州市是赫赫有名的娱乐场所,进这里消费不揣个万儿八千的,谁也不敢轻易进去。大约二十分钟็,车停在了兰京大酒店门前,说句心里话,我还是第一次来。

下车后,我随朱达仁和陈东海ร走进大堂,心里暗叹,这哪里是大堂,简直是金碧辉煌ä的殿堂,既有典雅风情,又有王者风范。这时,一位胖乎乎的戴着金丝边眼镜的人满脸堆笑地走过来:“这位一定是雷处长吧?达仁和东海常提起你,我可是久仰很长时间了。”说着胖乎乎的手伸了过来。

夏夜的民航大院,非常幽静,圆月的清辉洒满小路,我在单位加班到很晚才回家。一进屋,刚打着灯,杨娜就从卧室慌慌张张地走出来,像是受了惊吓。

“雷默,刚才屋子里飞进来一只鸟,把我吓坏了。”杨娜๨手舞足蹈地说。

“我估计向卫生检查团汇报的材料é一定又落在你的身上。”朱达仁体会出了我的心情,附和着说。

“可能吧。”

又闲聊了几句,朱达仁才挂断电话。我轻轻放下电话,紧锁双眉,一股无名的惆怅油然而生。应该说结果是我早就料到的,但人都是不到黄河不死心。这回我明白了一个道理,招聘不过是少数人玩弄阴谋。然而,一个人一旦有了高飞的冲动,就绝不能忍受在地上爬行。我为失败而痛苦。

傍晚,我下班一进家门,父亲来了,杨娜正在做饭。

“爸,您怎么来了?”我明知故问。

“看了《东州日报》,招聘结果揭晓了,没有你,我怕你小子上火,来看看你。”父亲开门见山地说。

“爸,儿子哪能那ว么没出息。”我故作无所谓地说。

我陪父亲坐在沙发上,随手递给父亲一支烟,又给他点上火。父亲已经过了古稀之年,两撮寿眉,也有些许白了,清瘦的脸上布满皱纹,只有那双眼睛炯炯放光,充满诲人不倦的神韵。

“昨天晚上,我跟胡部长通了电å话,”父亲深吸一口烟,若有所思地说“我跟他说今晚领你去见见他,他还算客气,说欢迎我们去串ธ门。”

胡进曾经是父亲的老同事,那时父亲在中学当校长,胡进是教语文的老师。胡进由于在教学上表现突出被评为全国模范班主任,一个偶然的机会,升上了区教委副主任,后来又一步一步地升任区长、区委书记,直到今天的市๦委常委、组织部长。实际上,胡进当组织部ຖ长时间并不长,全市招聘副局级年轻干部ຖ也是他的三把火之一。但是,父亲是一个老知识分子,不屑于吧结权贵,所以胡进离开学校后,两个ฐ人多年没有来往了,不过,为了我的前途,父亲竟然舍了一回脸。

我自己也点上一支烟,一副看透了的表情说“爸,没用的,我不愿意让您为我舍着脸去求人。”

“雷默啊,”父亲深沉地说“人这一生不容易呀,你这次成绩不错,起码纳入了组织部的视野,见见胡部长也没什么坏处,他要是识才的话,一定会重视你的,我看咱们现在就走。”父亲说着把半截烟摁灭在烟灰缸内,站起身来。

“爸,您还没吃饭呢,再说,外面已经下小雨了。”我也站起身阻止道。

“不怕,走吧。”父亲执意地说。

“爸,饭菜都做好了,吃了饭再去吧。”杨娜连忙从厨房出来劝道。

“杨娜啊,胡进不是当中学老师那ว会儿了,现在是大人物了,堵着他可不容易,走吧,雷默。”父亲说着就往外走。

“爸,您带上雨衣。”杨娜连忙取下挂在门后头的雨衣递给我。

外面下着淅淅沥沥的小雨,我和父亲穿上雨衣,骑上自行车消失在细雨中。路上,我望着雨中父亲年迈的背影,心中一阵酸楚,我是多么想为父亲争口气呀,然而,现实是残酷的,残酷得仿佛天上下的不是雨,而是针,不是雨浇在身上,而是针扎在心上。

我们骑到一个小卖店前๩,父亲停了下来说:“雷默啊,前๩面那个ฐ院子就是胡部长家了,咱俩不能空手,他喜欢抽烟,我给他买两条烟。”

“爸,我来吧。”我一边掏钱一边说。

父亲一边说