这一番动作后,那些在凤栖宫里埋了眼线的各宫主子皆是心头大惊,强制镇静下来,冷汗却是频频而出。
眼瞧着六十多人的宫人拉下去了十六人,剩下的虽然是松了一口气,但何不是吓得出了一身冷汗。
“今儿个把两位叫来,想必也知道是为了什么罢。”
德妃脸上挂着得体的笑,回到:“自然晓得,还请娘娘但说无妨。”
练月笙下意识凝了凝神,看向德妃,“详细说说。”
“是苏贵嫔。”德妃凝色,沉声。
练月笙在内殿里穿到了衣服,窝在被窝里,她听见外头有脚步声响起,似乎ๆ还有人的窃窃低语。
“陛下……那羹里有少量的催|情之ใ物。因为量太少了,倒不至于让人用了就发作,差不多是两刻钟็的时间里会发作。”
景逸微怔。
“皇叔,就当买朕的一个面子,正妃先不选,选几个妾室罢。”景琰蹙眉望他,很是诚恳。
“娘娘……定是有人害死了高姐姐,您可一定要为她做主啊!”孟美人大哭不止。
练月笙眉心微蹙。
穆城这个人,怎么เ说呢?他真的能冷着一张脸和别ี人谈生意,练月笙想象不出来——
夜色深沉,景琰独自坐在昭和阁内,沉默不语。
“娘娘……”高丝抬眼,嗓音嘶哑。她现在对着皇后没话说,出了这种事情,高家就是皇后的仇家啊。
虽说是高伟一手策划出来的事,但深在宫中的高丝浑然不知情,因为高伟出事,她也跟着受牵连。所以,对着高丝,练月笙怪不起来,也和颜悦色不了。
他一脸沉色的点头,把羽箭从她手里抽出来,“你有什么想法吗?”他转眸问她,眸色漆黑深沉。
练月笙蹙蹙眉头,“还望陛下明言。”她不敢妄下什么定论。
“你这是在怀疑朕。”他低沉的声音响起。
练月笙不置可否,直直的盯着他。
夏妃脸色白了一片,还在那ว里颤巍巍的跪着,景琰一个ฐ冷眼扫过去,就骇的她浑身哆嗦。
“陛下,妾不是有意的!”夏妃哭道。
翌日一早,这位突厥阿史那ว燕公主自然成了最热门的话题。
“娘娘,您见过那ว位突厥公主了?”苏贵嫔一脸急切。
景琰还没来得及考虑练月笙怎么找上了叶充容背黑锅一事,里头御医就出来了,打头的正是章御医。
“微臣无能,无法保住龙胎……”章御医一脸沮丧ç。
景琰沉冷的笑了声,透着股轻蔑,“真心实意?你倒真心实意一个给朕看看。”
闻言,练月笙就跪下了,端正平和着声音道:“陛下以国家大事为重,这是江山社ุ稷,人民百姓之福。虽说国事为ฦ重,但陛下您也要爱惜身体才是,您这样不眠不休,身子迟早会受不了的,为了荣朝江山,臣妾恳求陛下,多少休息一下罢。”
闻言,练月笙一挑黛眉,随后才想起来今儿个是十五。按照宫规,景琰该到中宫过夜的。
“本宫晓得了。”她眸子一转,看着黄杨道:“你让赵公公先等等,本宫这儿有新炖的参汤,待会儿让赵公公带过去给陛下他们送过去。”
因为提前给景琰打了招呼,确认这事是夏妃所为的时候,他还不至于太过震惊。
夏妃,夏末,后宫里面最不起眼的一个妃子,怎么会有这么เ重的心机!
回去凤栖宫后,练月笙脑海里还一直盘桓着太后说的话。虽然说太后一直潜心礼佛,但心里面其实并没有沉静淡泊下来,否则岂会拉着她说了那么一段话。
她虽然不待见芊婕妤,但却没有像太后似得那ว样不待见她,太后的意思是让想芊婕妤消เ失,但练月笙却是懒得去想这事。
绿莹进殿,给帝后两人福身见礼,练月笙忙声问她,“是不是有人招了那人是谁了?”
绿莹垂着头,恭敬道:“正是。因娘娘说过审出来必要第一时间通知娘娘,所以奴婢不敢耽搁,这就过来了。”
“快说,那人是谁。”练月笙一眨不眨的看着绿莹。
“……奴婢,还望奴婢说出姓名后,望陛下和娘娘恕罪。”绿莹说着又是一福。
景琰允了,“你但说无妨。”
绿莹默了一默,低头道:“有一宫女招认,指示她们暗中ณ观察后宫动静的那人是……齐王……”
之后很长的一段沉静中,绿莹低着头惴惴不安,练月笙心神一分分沉淀,景琰神色一点点的沉了下去。
“绿莹你先下去罢。”练月笙瞥了绿莹一眼。
绿莹心绪一松,福身纳礼,退了下去。
景琰也不似她刚来那会子略显失落和疲倦了,反倒是神色沉静如水,眸色清明,他看向练月笙,开口道:“你看,朕查的没错罢。”
“……”她一时不知该说什么เ,现在的景琰虽然看着是冷静了下来,但是谁知道他心里是什么滋味。
“等到เ穆家一事了了,此事朕亦会公布于众。”景琰沉声,目光深远。
她张了张嘴,最终说到:“穆柳两家的事情……陛下可也是查到眉目了?”
“虽说九年前到底发生了何事,朕是不知,但是朕也有足够的人证物证证明九年前的国库失窃一案是柳家所为,最后嫁祸于穆家。”
“母后说,她有法子让柳祖太妃把九年前那ว出事亲口说出来。到时,臣妾和陛下以及言官只要在外听着就行。”练月笙想了一想,把这话说了出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