阿史那燕自幼习武,马上功夫一流,视听要比这宫里面女人敏锐的多,察觉出有道视线盯着自己看后,她稍微一抬头,就瞧见了上座那位一袭正红宫装的女人。
练月笙和她视线一对上,不慌不忙的朝她点头一笑,笑着端起酒杯,阿史那ว燕见状,也礼节性的端起了酒杯。
景琰是在去凤栖宫的途中,蓦ย然察觉出他不是早就知道练月笙没怀孕吗?那他想着到底是在急什么เ!
简直是莫名其妙……
“皇后怎么了?”沉稳的声音响起,她目光一低,就对上了他平淡无波的眼睛。
“没什么เ,就是觉得有些热而已。”练月笙实话实说。
淑妃神色一萎,脸上又爬满了愁云。
“这些供词,谁知道他们是不是真低出了心窝的半分没隐藏的交代了。”她把供词搁在案上,“万一他们中有人是共犯,事发之后过了三天才开始审问,本宫估摸着什么也审不出来。”
段逸自从被皇帝派到凤栖宫来,就闲得发慌,因为ฦ皇后什么事都不让他干。现在好不容易有点线索了,却连个跑腿的机会都不给他。
陛下交代他来监视皇后,怕是皇后心里也是清楚的,就故意让他进殿来,凡是她做事,一律在他眼皮子底下。段逸其实更想发挥自己的才能,暗中调查他一直都是个中好手,能ม顺着一点蛛丝马迹查出幕后人来。
她和景琰不和的事情太后又不是不知道,哪能说和好就和好。练月笙面上笑意一成不减,心里却是在暗暗腹诽着景琰的所作所为。
“月笙,哀家知晓宁国公府向来忠心耿耿,倒是琰儿那孩子……”太后颇为苦恼稻了口气,“月笙,哀家这里有几句话要交代给你。”太后突然来了句。
后宫里头下有各部各司,若有人动点小手脚,早晚会传到帝后俩人的耳朵里。含艾在内宛司的事情练月笙早ຉ就知道了,只是懒โ得和芊婕妤计较罢了,再说景琰那里知道了都默许这事,练月笙更不会插手去管。
今儿个这出事,说教后宫众人只是随口一说,找花芊白不痛快才是真!
张嫔一怔,旋即站起身来,提着裙子朝德妃跪了下去,“妾记得,若不是当初娘娘施以援手,妾怕是早就死了,所以……只要是娘娘的吩咐,妾就算赴汤蹈火也会为娘娘完成。”她那一袭杏色繁花细纱宫装铺在地上,犹如一朵盛开的杏花般,却瑟瑟透着一股花落的萧条。
德妃居高临下的瞧了她一眼,旋即唇角一扬,起身亲手把张嫔扶了起来,“你这是做什么,本宫又不是让你去做什么九死一生的事情。”她拍着张嫔的手,神色温润,瞧着她笑道:“不过,有你那句话,姐姐也就放心了,若是以后有用得着你的地方แ,本宫一定会记得你的。”
如果没有芊婕妤来她眼前碍眼就更好了。
红司还在一壁打扇一壁唠叨着,练月笙的思绪早就不知道飘到哪里去了,就在这时,青铃一脸沉色的进了殿来,行礼过后,就道:“娘娘……陛下知道了这事,说要出宫遛马。”
阿史那ว燕咬着下唇,不情不愿的恭送皇后离开——
三日后,突厥使臣离开京城,返回突厥,阿史那ว燕前来相送。
练月笙站在朝阳楼的高处,手搭凉棚,远远望着那ว行已๐经远去了的队仗。
“想不想打马球。”后面突然传来了一道不冷不热的声音。