眼前却忽然出现了谢缙的手,他手掌宽大,指节明显,却又如玉般白皙,只听他冷冷地说:“不看了,他活不过明天。”
钟苓苓皱眉,冷笑道:“侍卫?”
“旧代地离这里不远,想么?”
距离代国统治,已经过去近二十年。
就剩ທ下谢缙,如果他可以自动消失就好了。
不过,惹不起,总躲得起。
钟苓苓:“???”
等等,她认识他们么?
后福吗,她不敢多想,如果谢缙醒过来,ไ她在考虑要不要杀了他,但问题是,ไ她杀的是顾晓呢,还是谢缙?
要是顾ุ晓不小心死了,她会成寡妇,而且误杀无辜的生命?
这种马贼,比护院、侍卫都要难打。
而且,在这里打起来,就算真打得过,十分消耗精力,若黄州州府反应过来,那就是双重的麻烦。
钟苓苓打量林昂,回忆起他是在码头假扮搬运工的人,朝他点点头,打个招呼。
林昂勉强扯起一个笑容:“钟娘子。”心里咚咚直跳,他好像明白太子殿下为什么总不愿意这个时候回去。
行了,谢缙诈尸了。
但好不容易喘一口气,又皱眉:“为什么?”
钟苓苓:“?”
他轻轻合上眼睛,他知道红盖头下的人是谁,或者说,他期待那个人是谁,啧,他好像不小心把防线撤下来了。
她就想要过平淡无奇的生活,而已๐。
不过,他要真不小心带着顾ุ骁的身体,溺毙在洛河,她就真成寡妇了。
真不知道殿下在玩什么游戏。
这么想着时,林昂发现钟苓苓朝这边看,连忙指示侍卫:“干活了干活了,不要闲着!”
钟苓苓点头。
过日子。她看了眼顾骁,心里微动,他不是康梓岳,他也不是覃屏绍,他就是顾骁。
“啊。”舟婶脸色苍白,“那可不得了,那是……太子的叔叔!”
“嗯。”钟苓苓也郁闷。
晚上睡觉时,吴叔安排小环和自家女儿睡觉,专门腾间房间,给钟苓苓和谢缙。
钟苓苓没睡意,站在窗边,外面一片静谧,空中银河璀璨,偶有妇人哄孩儿啼哭声,是一个平凡的夜。
小环“欸”了声:“夫人想要簪子吗?”
钟苓苓摇头,随后粲然一笑,手指梳顺小环的头发,再挽起来,别好。
钟็苓苓从纸上看到一只憨态可掬的猫,最生动的是竖瞳,这一眼,好似看到猪猪揣着手,坐在窗台,眺望远方,俨然帝王巡ำ视自己的江山。
她眼眶微热。
钟苓苓生气了。
这事换康梓岳做,她不会生气,但偏偏是覃屏绍。
趁着这个机会,三人成功越过申ã县,来了南浦县。
南浦县还没像申县那样全县通缉,钟苓苓和小环穿面衣,覃屏绍也乔๒装打扮,轻易混进人群。
覃屏绍颇为惊讶:“快死了?”
农妇说:“是啊!现在满城通缉你们,黄州太守飞鸽去长安,怕要大坏啊!”
陆晓晓递纸给主持,后者是申县乡绅,对古诗句一知半解,大声诵读:“山有木兮木有枝!”
“下一位接诗的,是我们顾氏布庄的老板,顾ุ骁!”
不过说起教训,谢杭忽的想起那些菜谱,便摆摆手,让下人把菜谱送去厨房。
没多久,每日好吃的小玩意越来越多,有些和他在各地吃的一模一样,有些还稍微改良,更好吃。
难得魔王们不再傲视一切眼比天高,此刻一把鼻涕๓,一把泪,满眼是差点被卖的恐慌。
谢杭一颗心总算放下来,秋后算账再说,现下拍覃屏绍肩膀,道:“我可真没看错你,不过你是怎么知道贼人去了南浦县?”
☆、第十七章
有时候,钟苓苓并不是很懂男人在想什么。
刘庄僵硬了,他自己也是练家子,可是他往日那些花招,全想不起来,丝毫不怀疑自己稍微一动,这把刀就能要他命。
刚才还想着杀人呢,现在他发现,他会死。
但话音刚落,覃屏绍就眉头微锁。
他点头:“姑娘说得对,如果我不体验这种生活,将来进入朝堂,提出来的政论,只会脱离社ุ稷。”
不由忍不住动了动手指。
但假若是名不正言不顺,他决不忍心。
现在只能希望顾骁起来后,能够有点眼色……
慧悟当即去查探顾骁,然而看完也不说个事,只在东宫蹭吃蹭喝,谢缙和钟苓苓也并非没有耐心,便一直等着。
林昂倒是急得不行,人是他请来的,怎么也不做事,光吃饭?这要是连累太子殿下怀疑他的能力,那可就大发了!
所以他成日找慧悟要说法,但慧悟直到酒肉吃饱了,才透了个ฐ口风:“我要见他们三个人。”
慧悟拖这么久,其一是确实想趁着事情没结束前,在东宫多住些好日子;其二是有些缘,是善缘,有些缘,是孽缘,他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