其中,宁远侯就不想让小女儿进宫。
一来,他心疼小女儿,二来,也是最主要的原因,他知道小女儿性子愚钝又凉薄,进宫后别说给家里带来福运,别给家里招灾祸就不错了,因此,他提前就给宁远侯夫人说好了,不愿茹姐儿进宫,但无奈,宁远侯夫人却是个眼皮子浅的,她只想到茹姐儿进宫后能给家里给自己带来的荣誉,完全没有将宁远侯的劝告放在眼里。
沉闷在殿内蔓延,许久,皇太后再次咳嗽一声,这次却是朝着陈以祯道:“皇后,你身为一国皇后,操办选秀是你义不容辞的责任,你可有异议?”
说罢,她挺起胸脯,打算但凡她有提出任何异议,她就端起一国太后的架子,朝着她劈头盖脸就是一通,让她明白此时已不是陈家独大的时期。
玮乐公主:“……”
皇太后咳嗽一声,对皇上说:“皇帝,事情就是这样,哀家知你想要给皇后留面子,但是皇后越来越嚣张,越发不将哀家放在眼里,上次的事哀家就不计较了,但是这次,决不能ม轻易放过。”
怀璧其罪,就是这个道理。
晚上,陈以祯躺在床上,翻来覆去怎么也睡不着,她在思考皇上这段时间的行为,究竟有什么目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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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你……”皇上失声。
陈以祯垂下头,拭去眼角的泪花,不好意思道:“不好意思,臣妾有点失态。”
陈以祯ງ眼神冷淡,盯着信武侯,缓缓道:“方大人说话最好讲究证据,你话里话外,好似在指责本宫指挥瑞倪伤你儿一般,你可知,你这番๘话若有半分虚假,便不是你简单一句道歉就可以揭过去的。”
她是皇后,不是陈家,皇权深重,岂是一个信武侯可以冒犯的。
陈为学冷笑,“他们亲近你,自然随你说了。”
信武侯看他一眼,嘴角突然翘起,道:“此言差矣,谁人不知此次事件闹到了御书房,九五之尊跟前,谁敢撒谎,若他们胆敢撒谎,那就是欺君罔上,是大罪,是要受到严惩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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那时候,陈以祯虽看起来低调内敛,但却是个说到เ做到,干脆ะ利落的性子,她接到弟弟荒唐犯下大错的消息,定然心急若焚,痛心疾首,当即什么都不顾ุ了,带上一溜侍卫太监,一马当先出了宫。
闯回家,在一众家中ณ侍卫和奴才惊诧的目光下,厉声吩咐将二少爷捉回来,而后不管不顾吩咐人先将二少爷打上六十大板。
他们当他是什么人?玩弄朝政,任人唯亲,是非不分的昏君吗?
即便他打心底里厌恶陈家,但这件事,不得不说,陈家是彻彻底底的受害者,因此此时此刻๑,他心间对信武侯府的愤怒更胜一筹。
微风习习,最炎热的劲儿已经过去,两ä棵架子树下,一片荫凉,陈以祯端正坐在书案前,奋笔疾书,旁边藤椅上,皇上凝神看书,修长圆润的指尖轻轻抚过,泛着书晕的香气无声无息地在彼此间蔓延。
岁月安好,静谧如初。
“母后这是在做什么?”旁边突然传来一道清冽的声音。
几人转头望去,不知什么时候,皇上竟然立在了正殿门口,安静地望着这边。
郑嬷嬷声音冷下来,“怎么?信武侯夫人想要违背皇后娘娘的懿ງ旨吗?”
“亦或者,信武侯府连皇家都不放在眼里了。”
二老爷试探地说:“咱们陈府一向与蒋大人交好,若是请蒋大人出面……”
“不可,”大夫人摇头,“甭说蒋府愿不愿为ฦ我们出面得罪信武侯,便是他们能够出面,恐也说服不了如日中ณ天的信武侯。”
“嗡——”
焚灭般的疼痛袭上脑袋和心头,身子一个打颤,皇上靠到荣盛身上,闭上眼,咬牙打脸,“回去!”
所以啊,皇上那句话就跟她那句“无事绝不踏出钟็粹宫一步”一样,是个敞亮的场面话,至于真实效用,几近于无。
双陆无语。
阴霾和沉重笼罩在陈家所有人心头,这些日子,他们每日死气沉沉,麻木行尸般吃饭,睡觉,发呆,绝望哀忸不知日后该怎么办。
但此时,皇上这道诏书传出来,陈家这块已๐然腐朽的木头恍然就生出了一根嫩芽,虽然很微小,虽然很脆弱,但它名为希望,名为ฦ光明。
贵女轻嗤一声,毫不在意,“何姐姐,就咱们两ä个,怕什么,谁不知道那位娘娘铁定会被废,只是时间早晚的问题罢了。”
说到这,她骤然想到เ什么,立即讨好地圈住何有容的胳膊,笑道:“等那位娘娘被打入冷宫,日后,妹妹可要仰仗何姐姐多照顾了。”
不是说以满腔热血劝阻皇上吗?怎么?这会子功夫就不行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