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霍大夫!”两人面露难色,拦着她,“您现在不方便进去。”
顾若离的脸色更加的难看,不是因为被人拦住,而是面前这两个人她认识:“……你们,怎么进来的?”
“霍大夫真厉害。”张丙中嘿嘿笑着道,“我可是一年多没见着这么เ就机灵的槐书了。”话落竖着大拇指,“你哪是大夫啊,你简直就是神医啊,大周年纪最小的神医!”
顾若离向来不擅这些,只得抱着槐ຈ书笑笑。
“用酒浸ฤ泡六个时辰,绞取汁!”药方已经用过,刘柏山有经验,他拉着张丙中走,“回去再说,不要打扰霍大夫!”
张丙中却是按着他:“二哥等等,我听听霍大夫怎么เ说。”他现在佩服的不得了,世人都说天赋,这位霍大夫就是那种天赋异禀的吧。
“看来赵公子是太闲了,我做事,怎么เ做是我的事。我怎么评断善恶,自有我的底线和原则,不用你多此一举!”话落,她拂袖离开。
顾若离压着怒,停在了刘柏山跟前看着槐ຈ书,道:“我不知道能不能治好,你先跟我进去,与我说说病情!”
“善便是善,恶便是恶!”赵勋没有否定,却是道,“世人皆有其位,没有回头路。”
这是他的世界观?顾若离看他,如血的晚霞融在他面上,雕塑般的面容一半明亮柔和,另一半却暗冷的没有半分温度,她眉头拧的更紧,质问道:“所以呢,你一点都不着急离开,是因为什么?”
小丫ฑ头脾气确实不小,他走了几步跟在她后面慢慢走着……
“对不起。”过了许久,顾若离没有回头,声音闷闷的道,“我的脾气发的有些莫名其妙。”
“客气。”赵勋微微颔首,“该是赵某谢姑娘才是。”。
顾若离又是一愣,这话从赵勋口中说出来,确实很奇怪。
随即被眼前的景象惊住。
世外桃源!这是顾若离看到时第一个ฐ想到的词。
“恐怕走不了。”她摇了摇头,“后路已经被堵了,这么多人即便硬拼出去,也必然损失惨重。”
霍繁篓脸色微变再次掀开车帘,果然后面的退路上隐隐约约看到许多人影窜动。
顾ุ若离正要说话,霍繁篓却是哈哈一笑,挑眉看着吴孝之道:“我们三儿是想问你,天下那么多名医你们不请,却拉着我家三儿,你不会是有什么เ阴谋吧?”
“呸,呸!”吴孝之瞪了霍繁篓一眼,回道,“你们两个ฐ身无长物,和你们用得着吗。”
“您太客气了。”顾若离郑重收了名帖ຆ,见上头写着杨谨怀,便恭谨收起来。
杨大夫名文治,表字谨怀。
这是打算和她聊天?顾ุ若离抬眸看着他,回道,“已经有起色了,还有两日……”
提醒他时间没到เ所以不该问吗?赵勋微微颔首没有再说话。
“顾三。”霍繁篓晃悠着走过来和她并肩而立,看着湖面问道,“胡立说了?!”
顾若离凝眉,冷目看着霍繁篓:“我们很熟?”
陈陶回道:“截肢至少可以保命,你不要糊涂,听信江湖骗子的话。”
“不行!”胡立摇着头,“没有腿,我要命做什么!”
顾ุ若离不想和这人多说,沉声道:“此病如若我治不好,我担所有后果。”
“好,好。”陈陶怒目赤红,指着顾若离,“那我就等着看你的后果!”欲摔帘而去,老者却是拉着他,摇着羽扇,“顺便抓药,等你啊!”
而其中三人正是早上带走那个ฐ方大夫的大汉。
帐子里有人低声嘶吼,闷闷的,还有股淡淡的腥臭味传出来。
霍繁篓坐在炕上,两ä人并肩,距离不过半臂,顾若离见他没说话就自顾自的拿了他的手腕号脉,霍繁篓一怔噗嗤一声笑了起来:“一点好处就让你心软了?”
顾若离明白他的意思,却没有反驳。
顾若离起身,让二妮再取笔纸来:“这是第二幅方子,我加了桑枝和小黑豆……”她写下来交给崔柱,“拿着他去找胡大夫,让他给你再抓三十剂,吃六剂后可间断三日再吃三剂如此往复。但按摩不能停,切记每日多锻炼,半年内不可手持重物。”
崔大默默记住接过药方,又面露难色,胡大夫得了药方不会再免费给他们抓药了。
“嘿!”胡大夫被激了一下,不高兴的道,“谁要你的贱命!不过老夫活了这把年纪还没见过你这样狂妄的小儿,医术博大精深容不得你这等下贱之人的亵渎!”
顾若离不置可否。
她在一边伺候着,师兄们有人抱怨道:“师父,给这些穷人看病,无名无利ำ的您何必辛苦自己。”
“胡说!”顾解庆怒喝道,“医乃生死所寄,责任非轻,岂可有贫富之论。医术与名利无关,善恶无关,你要记住,一个大夫若不治病救人,只图名利,便是有辱医德,枉为人!”
“喂!”顾若离走过去居高临下的看着他,“走了!”
霍繁篓没动,她迟疑了一下,凑近看他,发现他气息很重,面色潮红,她道:“张嘴!”,霍繁篓下意识的张口,她看了一眼拿住他的手腕号脉,又试了试额头的温度。
顾若离转身就走,她步子又快又急,手却忍不住抖了起来。
这件事毫无征兆,昨天晚上她在房中炮制草药,家中的人聚在内堂说话,她甚至还听到大伯母的笑声……
顾若离松了口气,回头看着赵勋。
她一人静静立在门外,身后明亮的火光将她身影拉的长长映在地面,清风徐来她发丝飘零,衣裙摇曳,虽容颜丑陋却气度凌然,不正不斜自有秉持……
远处,不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