燕子飞接过桑叶后,端在手上翻来覆去地瞧了瞧,问道:“兄弟你也相信那老头是鬼?”
那老头先前赶着马车碾压老狐仙的劲头一下子泄了,现在开始哆嗦着害怕起来。
燕子飞大喜道:“兄弟!我瞧着你还是先别回京城了,莫不如同我一起到เ天津寻那‘怪钱马五爷’,到时我们一起商量商量,人多好拿主意,看看如何才能杀了袁大头!”
燕子飞瞧着那条大蟒倒地身死,这边刚刚松了一口气,却又见白世宝前言不搭后语,满嘴说着乱七八糟的话,还歪歪着脖ๆ子,咧着怀儿,半个肩膀和胸脯露在外面,东倒西歪的站立不稳,好像疯傻了一样!
这招牌挂上了房,果然就起了效果。
燕子飞急道:“兄弟,你瞧这可怎么办?”
白世宝突然想起马鬼差ๆ来,便说道:“我那ว位鬼差兄弟因为ฦ救我才触犯了阴律,求崔判命饶他一过!”
“老牛喝水不压头,你竟敢在我头上算计着!”
白世宝抱怨道:“眼瞧着就到山下了,谁成想半路上杀出个林九来!”
说话间,蒋老头翻身咳嗽ณ了一声。
蒋老头说道:“这个ฐ时候哪里还顾得上银子?你先拿着我的银子收账,若是成了,等他的银子下来了,自然不会让你白辛苦……”
“嗯?”牛头阴帅瞪了一眼阴兵头,问道:“怎么回事?”
燕子飞惊道:“这到底是怎么回事?”
燕子飞整理好马鞍后跳了下来,又将‘马嚼子’套在马嘴上,拽紧了马缰。
燕子飞回头再瞧白世宝,只见他慢慢张开嘴巴,将手中的‘冰珠’往嘴巴里一送,咬着牙,僵着舌头硬生生吞了下去!
县长一面吆喝着仆人装箱上车,一面对县长夫人说道:“今早梦得清楚,那两ä个ฐ鬼的确是女财神派来搬银的,我们不上门送给她,还等着她叫鬼给搬走不成?再说我和张瞎子商量好了,将这些钱财押在女财神的身上,日后再给她刻๑块石碑,修个ฐ小庙供奉着;到时候,可就是鬼往我们家里搬财了!”
假道士见这二人不动声色,回头向县长悄声说道:“看样子这二人不是道上的!”
“正好,我今天准备一下,明日需要兄弟帮我!”
那尸想了想应了口,跪在地上向白世宝磕了个ฐ头,站起身来,向后一仰,尸身倒地不起,三魂飘散而出,在原地晃了晃,钻门而出。
燕子飞惊讶道:“难不成这人是被活活憋死的?”
“兄弟等我下,我先来个ฐ‘墙头探风儿’!”
这座关帝庙只有一个正殿,两ä侧便是库房和看庙人的寝屋,如今都被上了锁,空无一人,显得冷冷清清。殿堂正中ณ供奉着一尊武公法像,高有八尺,塑工古样,看来年代久远;法像脚下凌云扶托,身旁้祥云萦绕,面露狰狞,单手结印,另手持有纯青关公刀,威แ严耸立。
白世宝低头想了一阵,突然笑道:“这还不简单,我自有个ฐ法子能将他引,ไ诱到这里!”
“谁?”
白世宝觉得许福说的有理,看了看倒在地上的秦二爷,说道:“我放你回去,别再打什么歪主意,要是被我知道,定不轻饶你……”
白世宝瞧准时机,纵身一跃,躲过拳劲后,伸出手指向秦二爷手臂上抓去,手指甲嵌入手臂之ใ中,用力一抓,顿时血肉横翻,鲜血淋漓。秦二爷忍着剧ຕ痛挥臂又是一拳,白世宝择挥掌相抗,拳掌相碰,二人身退数丈。
“什么声音?”
刚走上没两ä步,突然停下来,捉摸着不对头,拍着头叫道:“糟糕,蓝ณ心儿和那两个ฐ老怪人在一起,城门失火殃及池鱼,要是那两个老怪人受了难,岂不是连累了蓝心儿?不成!这事我的管,不为别人,倒是为了报答蓝心儿……”白世宝四周望了望,急步向二人追了过去,悄悄躲在身后。
“师母别ี急,这蟾蛊有个‘开眼’的法门,在它没‘开眼’时和田à间地头里的寻常蛤蟆无异,但是开眼后可就厉害了……”
这蓝心儿从开始到เ现在,从来叫过白世宝的名字,如今苏醒过来,说的第一句话就是叫了白世宝的名字,像是小孩睡醒后急着找母亲一样,醒来不见最亲近的人在身旁,这种感觉可想而知。如此可见白世宝在她心中,已经有了足够的分量。
马鬼差ๆ听后也怕误了时辰,稍有歉意地向白世宝拱了拱手,抱歉道:“兄弟,你看这事……”
说话间,许福偷偷给白世宝递了一个眼神,白世宝会意,端着小酒盅,斟满了酒敬给马鬼差ๆ,马鬼差红着脸推攘着,说道:“不能再喝了,喝多了误事!”
白世宝心想好死不如赖活,死后的事情到时再说,俗话说车到山前必有路,总会有处遮风挡雨的地儿,便点头说道:“这个倒是不怕,第二呢?”
“难道是人死脱了相?”
齐连山又在地上画了一个ฐ大大的‘人’字,上端连到蓝ณ心儿,齐连山和廖老太分坐在下两端,此乃奇门之术,名叫:‘三生门’,三人分别ี代表:开、休、生三门。三人各站其位,示ิ意三人心魂相互捆绑,一生皆生,一死皆死,一亡皆亡。
李五抬头问道:“你说的可是齐连山和那廖老太?”
“我没徒弟,瞧瞧不行?”廖老太和齐连山斗起嘴来。
蓝心儿捂着肚子问道:“你怎么会下降头术?”
解毒需要时间……
蓝ณ心儿回神一瞧,方圆数米内尽数爬满了毒蝎子,密密麻麻的将自己围困在当中ณ,各个撅着尾上的毒针,跃跃欲试。
白世宝点了点头,用手向身后一指,说道:“刚ธ才见一个ฐ树皮上往下滴水,剥开后掉在地上一个ฐ女尸,胳ฑ膊腿儿的也都齐全,皮肉也没有腐烂,同你一样也是刚死不久,看样子像是你师姐新า裹的……”
白世宝听着愣了愣,天底下还有这样的师父,任由徒弟们相互残杀?
白世宝揉了揉困眼,打了个哈欠,站起身来,瞧着自己的肉身平躺在地上,心中ณ一喜,叫道:“成了!”急忙弯下腰去摸肉身怀中ณ的那ว本无字旧书,捧在颤抖的手上,瞧着这本无名旧书,浑身气血沸腾起来,心中ณ却是五感杂陈,哆嗦着手指,猛地翻开了第一页……
“呃,这个ฐ……”
白世宝抱拳还礼ึ。
平常为ฦ家中丧世之人烧纸,画圆留口,视为寄钱,阴曹税官收点了钱财,按纸钱名讳下放。而阴间存钱却是不同,钱存给自己,留แ有死后享用,画的却是‘口’方形,封东南北三门单开西门,便有阴曹税官来取,记录名讳,存入帐下,死后阴曹可用。
“住店?”这人眯着眼睛在白世宝身上扫了一遍,看白世宝一身破旧ງ褂子,顶着个光头油粗粗的辫子,倒像是个ฐ乞丐,冷笑了一声说道:“没房了,到别家去瞧瞧吧!”
怜玉将白世宝的胳膊架在肩膀上,搀扶着白世宝往偏房走去,临走时,白世宝睁开眼睛朝王响偷瞄,王响嘴角微微一扬,露出一种微妙的笑。
此时山寨门大开,一排麻匪夹道列队,正中间迎出一人一马。
这只黄皮子上次被大当家袁龙招打伤之后,现了原形,熬了几日后恢复妥当,便来诱人,刚ธ才那位麻匪只道了一句像是小孩,它便应了口,真的变成个小孩模样。
“请大师盘点下是否齐全?”王响说道。
王响叹了口气,把白世宝拉到เ一旁,将来由á去脉ำ娓๙娓๙道来……
一阵枪声划破了天空的寂静,喊杀声近在耳前。
白世宝愣在一旁,怔怔地看着蓝心儿,脸色青,气得直咬牙,心中骂道:“喝了毒酒迷药,好坏不分!”
“你叫我藏在哪里?总不成带着这水缸一起上路吧?”蓝心儿的阴魂从水缸里探出头来,向白世宝问道。
砰砰砰!