说完,纤罗拍拍脸,打起精神继续看密密麻麻的资料。
金红骂骂咧咧打开张元办公室的门,但张元并不在办公室,只有纤罗坐在办公桌前细细查看着死者的资料é。
“对,”张元承认,“死者确实有被勒死的迹象,但身上没有勒痕。”
“说了不能信鬼神。”张元给了小陈一个爆栗子,“叫一小姑娘来杀人现场干什么?说出去也不怕遭人口舌,还招魂!”
小陈点头:“没错,目前有这个可能,而且信息部的同事不管用什么方法都找不到信息的来源,甚至连号码都没有。”
空气弥散着血腥味,还有野兽般的呼吸,女孩似是不堪忍受,发疯般尖叫一声,拿起地上的啤酒瓶奋力往后一甩。
一时间,原本吵杂的声音变成局长的怒吼和其他人的劝阻,而且渐渐移到了张元办公室门口。
金红脸色一僵,担忧地看向纤罗,见纤罗一副见怪不怪的样子,不由á松了一口气,心里开始心疼纤罗。像纤罗这样的身份,肯定会常常遭到非议,这样的情况怕是已经习以为常了。
“你冷静点!”众人力劝。
“冷静什么เ?你们都让开,别ี拦着我。”
……
众人都在七嘴八舌劝说男子,张元眉头一皱,上前几步,一把打开办公室的大门,一脸不悦地看着乱成一团的人。
“张队……”众人看见张元,瞬间都恹了声,小心翼翼地看着张元有点铁青的脸。
“张队,我有事跟你说。”男ç子挺直腰杆,神情很是严肃。
张元神情不动,看了男子一眼,心里顿时有点无奈,如果换做是自己,几年前他定然也会这么เ做,但是见识过纤罗的本事后,他忽然发觉,有些事不到自己不相信,这个世界神秘得无法解释。
“周警员,你要说什么我都听到了,有些事你以后就明白了,没什么事,你就先回去吧。”张元淡淡打发男子。
被叫做周警员的男ç子听到张元的话,气笑了,瞪了张元身后的纤罗一眼,强硬道:“张队,本来我是下属,你的事我不应该过问。但是我身为警务人员,实在看不过你在警局光明正大地搞封建迷信。”
“已经死了五个人了!这么เ大一单连环杀人案,你却去相信一个神婆,这是不是太不负责、太儿戏了点?”
“张队,如今你的首要工ื作是抓紧ู时间破案,而不是在这里疑ທ神疑ທ鬼!不然说不定会有更多人惨死在凶手手中!”
周警员字字铿锵,声情并茂,不少在场的警员不由心中一动,看向张元的眼神都变得不赞同起来。
张元喉咙一堵,对周警员的话说不出反驳。他要怎么反驳?要怎么解释?他是警察,不该相信鬼神,这是个不争的事实。
场面弓弩微张,纤罗轻轻叹了口气,轻轻拉了拉张元的袖子,道:“张队长,现在不适合跟大家说这些,晚了,你送我回校吧。”
“姑娘,不是我说你,你好好一大学生,有什么不好玩,偏偏整天弄这些求神拜佛的东西糊弄人,你知不知道这样会害死很多人!”
“好好读你的书吧!”
周警员一脸不屑说道,不少人看着纤罗的眼神也带上了敌意。
“你不说话,没人当你哑巴。”张元冷冷警告周警员。
“哼。”周警员冷哼一声,撇过脸,脸上都是不服。
纤罗瞟了一眼周警员发黑的印堂,眼中突然有了几分了然,嘴角勾起一抹意味深长的笑,没有说什么เ,只是让张元送自己回校。
张元神色不妥,带着警告看了周警员一眼,拿起桌上的车钥๓匙,领着纤罗穿过办公室的人墙,离开众人的视线。
看着纤罗一脸无所谓地离开,不知为何,金红的眼睛莫名湿润了,这样的淡定无畏,该是经历过多少这样的事才能有的习惯?
张元一脸纠结走出警局门口,看了看纤罗的侧脸,有点不自然道:“对不起,让你受委屈了。”
纤罗笑了笑,道:“什么委屈不委屈,人只相信自己看到的、经历的,他不相信我也是正常的。而且,他是个好警察。”
“你为ฦ什么เ不反驳他?”张元问出自己้的疑ທ问,“那ว天我说你是神婆,你明明有反驳我。”
“反驳有用吗?反驳有时候并不能ม为自己辩解什么,尤其是在根本不相信你的人面前。”纤罗笑得几分超脱,“所以啊,在不相信你的人面前,无需辩解,只需要做好自己้,亮瞎他的狗眼。”
“所以,那天你才一连帮我们破了两个案子?”张元脸上有几分诧异。
“也不全是吧。更多的原因是那ว个受害的孩子跪在我跟前一直哀求,我心怀怜悯,才蹚了浑水。若是被我师父知道,肯定会剥掉我一层皮。”
“这样听来,你们灵能力者,倒是拘束颇็多。”
“是啊。”纤罗撅撅嘴,“规矩条理多得要死。”
纤罗挠了挠头,带了点急躁道:“不说这些糟心事了,两ä天没洗澡了,我头皮好痒,快送我回去洗澡吧。”
张元笑笑,率先几步去发动车子。
纤罗一边挠头一边走向张元的车子,经过门口的镇门石兽时,石兽脸上那两ä朵大红花将纤罗的目光定住。
只见警局门口的这两ä尊大石兽的眼睛被两朵花给严严实实盖住,而且石兽的右前足还被钉了一根钉子进去。
“怎么了?”张元把头探出车窗,见纤罗脸色不对,担心问了句。
纤罗没有回答张元,神情凝重,思索了一会,默默把遮住石兽眼睛的花拿下来,还把钉在石兽脚上的钉ล拔出来,凑到เ眼前看了看。见上面没什么特殊的颜色,面上的表情才好了点。还好没有沾了血,不然就麻烦了。
“怎么了?”上了车,张元再问纤罗。
“平日里,会有孩子在石兽那里玩耍吗?”纤罗转问张元。
张元表情微滞,回忆了下,道:“平日确实会有一些,怎么了?”
果然如此,纤罗放下心,道:“也没什么,就是警局门口的两ä只守护神被人拿花遮了眼,还被钉子钉住了脚,吓得我以为是同行呢。如今看来,竟是意外,你们警局最近运数还真是低。也难怪会有饿死鬼闯进来吓得金红半死。以后可要注意点,守护神和门神切记不可遮眼缚足,不然会犯了大忌讳。”
“平日不太注意这些,没想到เ有那么多讲究。”
纤罗感概:“其实别说是你了,这些老祖宗时人人尽知的事,现在没什么人知道了。哎,现在的年轻人,当真一代不如一代。”
纤罗的话听上去有些老气横秋,张元觉得有那么点滑稽,忍不住往纤罗的额头敲了个爆栗子,笑道:“才多大点人呢,你自己还是个孩子呢。”
说着,张元发动汽车,熟ງ练地把车开上路。纤罗摸着额头,白了张元一眼,不服气道:“我已๐经二十岁了!才不是孩子,你也没大我几岁,别给自个添阅历,不准再叫我小姑娘!”