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说还钱先不要急，等有了再说。要让弟弟妹妹好好读书，我们一没背景二没家业，再没点文化只能穷一辈子。我说现在读书费用很大。他说这个ฐ不用担心，要他帮忙的地方尽管开口。
我擦擦身上的水和泡沫，他接过毛巾去洗手间洗了洗，拿着我的内衣出来了。我穿时，这废柴还拿毛巾帮我擦了擦屁股和，说那里有很多水，沐浴ภ露不擦干净会痒。我戴胸罩时，他也拿毛巾在我的上擦了擦，说那ว里没洗干净，有垢甲，还用手在上搓了一会儿，没搓出垢甲，却弄得我痒痒得难受。
我笑得眼泪都快出来了。“你这里的确比蜂巢好多了。”
高旗是我姑妈的儿子。姑妈家在一个叫天堂的堡子里，不远，我们常去。她们家有一个大果园，种满了桃子、杏和苹果。果子成熟的时候，她就叫我们敞开肚皮去吃，回来还拿很多。父亲借钱头一个也上她们家，有求必应。
在我的印象里，妈妈一直很年轻，很干净也很漂亮。今天站台上的妈妈却吓了我一大跳，她的头白得不成样子，整个人在秋风里哆嗦着。
“离我远点，”我一把推开他。“你认错人了。我是你表妹王小燕。不是你老婆香兰。”
“我知道你是谁，”他突然又扑到เ我身上，乱ກ摸着扒开我吊带裙的带子，让我半个白花花露着。“我是真的喜欢你。我可以给你钱，要多少你说。”
“你把我当什么了？”我一脚๐蹬开他滚到墙角，面朝墙大哭起来。“你连畜牲都不如。”
他突然怔住了，黑暗中坐了一会儿，就溜下床去找啤酒，没找到就抓着一只空瓶子，往嘴里倒着带酒味的空气。
我穿好衣服，打开灯，哭着下了床，到เ洗手间换上自己้的衣服，收拾好东西，提着包往外就走。
高旗先坐着没动，见我要走，急忙丢下空瓶子，赤身挡在门口，不让我出去。
“让开，”我泪流满面咆哮着。“我不要你管，权当没你这个ฐ哥。”
“这么晚了你去哪儿？”高旗用企求的眼神看着我，说话都有点结巴。“广州ะ这么เ大，你人生地不熟，社会治安也不好。”
“只要出了这门，我就是冻死饿死也不要你管。”
高旗突然跪在门边哭了，一边抓起我的手，让我抽他耳光。“你打吧打吧。我今晚喝高了，做了对不起你的事。”
看高旗哭成那样，我也心软了，扔下提包，跑到厕所背靠住门放声大哭。男人怎么这样呢？连我一向敬佩的高旗都变得猪狗不如。我越想越伤心，最后的大哭也变成了嚎啕痛哭。
高旗在外面着急地敲着门说：“你别哭了好吗？求你了。你有什么เ要求就说，我答应你。要是邻居以为生什么เ，把警察叫来就麻烦了。最近到เ处查三无人员，要是把我们抓去就麻烦大了。”
果然，楼ä下很快就听到了摩托车的声音，还有手电å筒往上照，那强烈的灯光透过雨雾很刺眼，还有对讲机嗡里嗡气的声音，显然是警察闻讯而来。
警察咣咣咣还拍着外面的大铁ກ门，还拿手电å筒往上照，那强烈的灯光透过滂沱大雨，在窗前形成一个巨大的光圈。见没什么动静了，过了一会儿，他们这才骑着摩托车走了。
在警察第一次照手电的时候，我强忍住了哭声。
我出了厕所，高旗已经穿好衣服，坐在床边喝水。他把纸巾递过来让我擦脸。我没有接，就靠在床边瞪着这废柴。
高旗把纸巾攥在手里，懊悔地拿拳头砸自己้的头。“我今晚是喝多了，真不应该喝那ว么多酒。”他砸了好大一会儿接着又砸。“你不知道，其实我活得并不好。在别ี人眼里，我有老婆孩子，有花不完的钱。可我的苦有谁知道？我老婆结婚以前，不知道和多少男人上过床，还有太平洋那边的洋鬼子。至今我没享受过一个完整的女人，作为男人，我有多窝曩！更郁闷的是，在那个ฐ家里，我只是一个赚钱的机器。每次花钱，我老婆都要给我讲半天，她爸当年替生产队放羊，如何偷薅羊毛才攒下的那份家业。我想出来读书，好好静一静，想后面该怎么เ办。我来读书，没花他们一分钱钱，都是我以前打工ื攒的。”
高旗边说边哭，眼泪咕喽咕喽滚落到水杯里，他也喝了下去。“我知道我猪狗不如，你是不会原谅我的。”
外面还在下雨。他租住的房子靠近铁路，来往于火车东站的火车轰轰隆隆穿过雨幕的声音听得很真切。
“你放心，我什么都不会说，全当什么เ都没有生，我也没有来过。”我提起包，看了他一眼，就出了门。
他没有再拦我，甚至坐着都没有动。
出门时，我还忍不住回头看了他一眼。这废柴坐在床边不住地摇头，叹气，样子很懊ิ悔，很伤心，真有点可怜