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在。我先上我姑夫家。”
不光是看到弟弟家的人亲密，看到任何男女有亲密的举动，我都难受，别的女人有人疼，有人爱，我却没有。我不敢看，不看还想不起来，看到了，就全想起来了
伊水让我掌勺，好好地招待他们。
心理学家做过个实验：在鱼缸里放条大鱼，它要靠吃无数条小鱼才能生存。他把这大鱼饿了几天之后，放进鱼缸里，然后在中间放块玻璃板，在玻璃板的另侧放了几条小鱼。大鱼看见了小鱼，疯狂地冲了过去，头上撞了个包。它调过头来，拚命地冲了过去，头上又撞了个包。它仍然没有放弃，游过来，又冲过去。它的头上的包有增无减，它还是没有吃到เ小鱼，每次都是失败的结果，它不敢再撞下去了，也没有信心撞了，它决定不吃小鱼了，就在那喘息挨饿。这时，心理学家把中间隔着的玻璃板拿了出来，小鱼游了过去，大鱼怎么样呢？它都不敢吃小鱼了，它怕再撞个包。
孩子呢？我的孩子呢？
人要面临的最大敌人，不是别人，是来自内心深处的挑战。
“快想想，咋愚她？”栩如急不可待。
住地下室有点好处，就是冬暖夏凉。还有个不好处是潮气大，如遇到大暴雨，或是几天不晴的连绵细雨，里面还要进水，就得要全体出动，大盆小盆全用上，往外淘水，奋力抗战。我们不能有半点拖延，因为ฦ尤湖是搞书的，这里既ຂ是我们大家的居室，又是库房，存有几个屋子的书，旦被大水给泡了，就全完！
“淘气儿呢？”爸爸是指我的儿子。
“黎部长真是打麻将了吗？”
“打，天天打，和贮木场的华书记，还有检察院的，他们总在起。”
“那我以后，不能ม给别人看这个ฐ号了？”
“别ี给。谁问，都说下基层了，下哪个基层，你说不知道。有大事，再找部长，小事都别找。别人问我去哪儿了，你也这么เ说，下基层了。”
黎部长和景翔，每天都能来单位次，看有没有什么เ事，不是开会，不是特别大的事，他们就天天下“基层”去了——黎部长打麻将，景翔做生意。
景翔上着班，还做着个人的买卖。工ื会的三产原来有局里给拨的木材指标，三产黄了后，景翔把客户拉去了，每年往外地发几车木头，年能挣十几万块钱。
我没猜了多久ื，黎部长就给我安排工作了。有两项：是熟悉部里的工作情况，多看资料é，二是把近三年的文件给归档。
只要有得事干，只要别ี让我闲着，拿着那份工资，我才会心安。
归档的工ื作并不难，我曾是专业档案人员，黎部长对我的要求并没有那么严格，他说只要你把它们归拢好了，我想要什么，能查到就行了。别人对我的要求虽然低，但是我不能降低对自己้的要求，我完全是按照专业档案的标准，把内部档案全部归了出来。这不仅达到了黎部长的要求，甚至还远远地超过了他的要求。
上面下来个ฐ表，有个是让报上全局的下岗职工有多少，我拿不准，在黎部长来时，问他，他说：“没有。”
我说：“有哇！光大集体就已经下岗两千多了！而且还得有批下的呢！”
“没有，就是没有！有，也是没有！”
“那么เ多下岗的，都知道哇！要不咱少写点儿？”
“没有，个下岗的也没有！这都是拍脑แ袋的数，想添啥添啥。你就按我说的写吧。”
黎部长说，有个林业局的工会主席，在汇报工作时，为ฦ了突出成绩，把以前的问题写了大堆，什么治安不好哇，队伍不稳定啊，偷啊，抢啊，都写了。上级领导听了说：“你们的问题这么多？原来咋没报哇？”句话，把成绩也给抹杀了。
他说汇报工作是有技巧的，避重就轻，对问题笔带过，或干脆不谈
我在那栏上工工ื整整地写了两个字：没有。
黎部长签了字，上报了。
对上层的统计数字，我再也不怎么相信了，下面的不准，到了上面，还能准吗？他们的数字是不也是拍脑袋拍出来的呢？是不是也在隐藏问题呢？
经济部ຖ还负责对全局推荐上来的劳模的考核工作。国家对劳模有很多的优惠政策，在坐车工资待遇等方面都有倾斜。
基层某单位的张副主任是去年的劳模。他应得的这些实惠，黎部长早ຉ和他说了，还说，这劳模，不是你们报上来谁，我们就批谁。有名额限制，我们得考核，觉得谁行，才能批谁。张副主ว任也明白，向黎部长说：你有什么事需要我办的，尽管说。
黎部长也真没少找张副主任，他说：“张副主任好办事。”
在春节前，张副主ว任还拉来了车的鲜玉米，给我们机关每人箱。
正文七十五
黎部长说：“张副主任这人行，今年还让他当劳模。”
张副主任听到这个信后，特意跑来找黎部长，他说：“说啥我也不当这个劳模了！”
黎部长说：“你当的不是好好的吗？”
张副主ว任说：“当劳模太累了！不但工作要干好，关系也要处理好。你让别人当吧，我不当了，你怎么说，我也不当了！”
张副主任推掉了应该再次落到他头上的劳模。
用于表彰全局先进的那笔款批下来了，十九万元，这在工会，就是很大的笔钱了，由经济部支配，买奖品。
春节的头天，黎部长说：“伊依，别写了，咱们出去办年货！”他又问景翔，“咱们家半个猪够不够？”
景翔说：“够了。”
“再买糖瓜子水果你想想，有啥要买的，列个条子。”
我听他们列ต的年货单，就不想去了。我挣的那个月的工资，只够我和孩子正常生活的，稍有点事，就得出现赤字，不敢多花钱，错花钱。过个年，哪怕我自己不吃不喝，我也得给领导上点礼ึ呀，百二百的，好干啥呀！
我说：“我不去办了，我家里有，什么都有。”我是把话往反了说呢，我说我什么都没有，我再拿不出钱来买，我不更难看吗？
“你别的不用买，怎么也得买半猪肉回去吧？”
“我们家里的人不怎么吃肉。”
“不用你拿钱，咱们部自己搞福利，不带别的部ຖ的。”
我不能说部里给拿钱，我们家的人就爱吃猪肉了，我说：“我不买了。”
“那你不买呀？”
“不买。”
他和景翔办年货去了。
过了年，正开全局的职代会时，黎部ຖ长和景翔准备去外地买奖品——是发给全局的先进个人的。
黎部长关上了门，小声地对景翔和我说：“顾ุ主席他从我这拿走了六千六百块钱，我怎么入帐啊？”
景翔说：“他怎么说的？”
“他说他用，也没说干啥用，我也不敢问哪！”
他们走了后，周，我听顾主席在职工大会上说：“文化宫走廊里的玻璃我说了几次了？下了班把窗户关上，听吗？有次刮ุ大风，我看见了，我把它关上了。玻璃安了两ä次了，还是碎，我看也没人管。我不说拿公家的东西像爱护你自己的眼珠子那样去爱护吧，你怎么也得差不多吧”
黎部长打来电话，说他们没带钥匙，让我在办公室等着，要很晚才能回来。
晚上九点多钟，他们拉回了大车的货，是包装精美的毛毯。
我听部长对景翔说：“亏得你去了！要是我，他们要的那ว个价，我就给了。你这个价，我可坎不下来。你坎价是行，再有这事还得带你去！”
景翔用毛巾掸着身上的灰，说：“他们不给我，我还上别ี的家找去！有的是，非得在他们那买？咱们要的量大，价格压得下来。”
景翔会做生意，也敢压价。
黎部ຖ长和景翔不但带回了用于表彰的奖品，还给工会机关的每个人都分了个毛毯，包括干事。他们两ä人在机关的威信直线升高，因为这在以前是没有的事。虽然我们是搞精神文明建设的，但是，也经不起物质文明的诱惑，工ื会是个穷部门，给点点的好处，就能听到大堆的感激话来，不是虚伪，是真的感激。
中午，景翔开着自己家的车，送黎部长和我回家。在黎部长家的门口，他们从车上卸下了两个很沉的东西。有个大的，我看见外面的图片是像带音响的录音机，那个小的，我没看清是什么。
黎部ຖ长又指着车里的另个包装很好的东西，对景翔说：“那ว个，你拿回去。”
景翔点头。
我们再上班时，景翔说：“黎部长够意思！”
黎部长也说：“有钱别ี个人花，个ฐ人花就是病！”
顾ุ主席出国的手续办下来了，去的是亚洲的几个ฐ小国，正好赶上很多单位开不出资的时候，有的职工有怨气，说，我们都快吃不上饭了，当官的还出去玩！
局里的其他主ว要领导也都出过国，去的是欧美国家，他们赶的时候好，内部形式还很安定，没有招来太多的抱怨。我在参加局里的个会时，个副局长从美国带回来的棉花糖给开会的每个人发了块，我也吃了块，和中国的棉花糖个味。
顾主席让黎部长上他的办公室趟。
正文七十六
黎部长回来时，颇为ฦ恼怒地说：“顾主席说要和我算算那笔费用是怎么花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