搭档皱了下眉：“那为什么เ不直接去找心理医生呢？”
我：“结果？处理尸体可以避免法律责……啊？难道你是说……”
中年男人：“不，这些年已经好很多了。”
“虽然现在很流行用‘冰山理论’来形容意识和潜意识的关系，但我必须ี说那ว并不精准，仅仅能ม作为比方来形容罢了。而真实的情况是：我们的潜意识能够使用意识来判断出哪一部分内容成为ฦ意识，哪一部ຖ分隐藏起来。其实，意识更像是电脑在处理文件时的缓存——把常用的东西从库房里搬出来存在中间地带，而不必每次都跑到库房去搬，以便加快电脑แ的处理速度。潜意识就是那ว个库房。而意识和电å脑缓存最大的共同点是：断ษ电即清空——有人能ม告诉我意识被清空意味着什么吗？嗯……非常正确，就是失忆。所以说，失忆并非是真的失忆了，而是我们的缓存部分被清空或者一部ຖ分被清理了而已๐。
我：“例如？”
安顿这对父女坐下后，我看了看那位憔悴的父亲：“您，有什么事儿吗？”
中ณ年男人：“对。”
中年男人：“不，我是指催眠，就是什么都能ม问出来那种。”
“3……”
她：“嗯，刚才说到大概是四五年前开始的……”
我点点头：“对，的确是这样。你看，他还记得自己的名字，记得自己是做什么的，记得之前，记得之后。正因如此，我才会说他是潜意识排斥所造成的刻๑意失忆。说白了，就是选择性的。”
我想了想：“这不是我一个ฐ人说了算，我搭档出差了，我需要打个电å话商量下。稍晚些我告诉你？还是明天告诉你？”
少年：“但我有那么几年并不明白为ฦ什么เ，我觉得我做得很好……”他笑着摇了摇头，“当然，后来我明白了。”
搭档：“看到เ了什么？”
搭档：“他不是对学习失去了兴趣，而是对优异成绩所带来的成就感失去了兴趣。”
我叹了口气：“我没开玩笑，你相信有鬼魂的存在吗？”
来访者：“不啊，关于解读别ี人的梦和内心深处这件事本身。”
我：“熬夜了？”
我忍不住上下看了他一眼，而他丝毫没意识到自己整天把钱挂在嘴边的坏习惯，镇定自若地带着那个女人去了书房。
运动员点了点头：“没办法，所以说非常浪费时间。”
我：“审视？哦，明白了，在梦中审视自己的……但是，她为什么要用这种方式审视自己呢？”
搭档：“所以，你很清楚后面会发生什么，你知道自己้该怎么เ办。”
我：“呃……你怎么确定他杀过人？我不认为那个ฐ指向……”
“……这么เ说来，你们这里可以催眠？”僧人摘下帽子，脱掉粗布外套，露出头上的两个戒疤和身上土黄色的僧袍。他看上去有40岁左右。
中ณ年男人默默点了一下头，看上去他似乎没那么渴望看录像。
“这样就能知道你的本体人格到底在哪儿了。毕竟我们要从‘他’失踪前开始找到问题。因为那时候你不清楚‘他’都做过些什么。”我用非常不专业的语言向他解释。
我：“对，我记得当时咱们从她的性格、穿着、举ะ止和表情动作等分析过，她应该是那ว种压抑型的性格，她的那种压抑本身有些扭曲，多数来自于童年的某种环境或者痛苦记忆。”
一个月前，当读完心理医师的描述记录后，我觉得这像一个鬼故事。
我：“怎么เ？”
“我接受你的道歉。第三次打我是在我新工ื作单位的门口，当时已๐经过去5年了！我没想到他又出现了，就像是一个噩梦。他来的时候把手机和笔记本电脑丢在了公交车上，而他出现在我面前时，劈头就是一句‘如果不是来找你这个婊子，我就不会丢â了那些东西！’这就是他的逻辑！然后抓着我几乎是拖着走，我拼命挣扎，最后还是有路人制止，然后他轮圆抽了我一个耳
光，我当时都被打蒙了，直接摔倒，鞋也掉了，手里的东西散了一地，他告诉我这事儿没完，然后又是骂骂咧咧走了。正因如此，我才第二次报警，他又被抓了。
“不不，他非常清醒，假如你看过他半夜发给我的短信，就会知道。我已经保留了上千条，都拍照存下了，包括邮件……你能ม想到吗？一年前那ว个垃圾还在用短信骚扰我……对，就是去年……从我出学校开始工作，他骚扰了我7年！这7年我换了无数个ฐ电话号码，家里也跟着换了电话号码，我不敢一个人下班，不敢接陌生电话，不敢交男友……换成任何一个人，突然看到那ว些变态短信，会怎么เ想？我这辈子能ม有几个7年……这些在当地派出所都有备案，你去问他们吧，我能保持理智跟你说这么เ多已经很不容易了。如果你想问我对他是否有病怎么判断ษ，我可以很明确地告诉你：‘他所做的一切自己都非常清楚。不好意思，我不想再说了……’”
资料2๐
性别ี：女?年龄：32๐岁?同被调查者关系：曾同事
注：内容全部来自电å话录音，受访者拒绝面谈（以下部分略去提问问题）
“对不起，我也是没办法……
“我知道他一直骚扰她，但是他经常半夜打电å话给我索ิ要她的电话号码，我实在受不了了，所以就……我知道很对不起她，可是……如果不给他号码，他就会骚扰我……用各种方式，甚至半夜发短信骂我，我实在是受不了了，所以……
“嗯，他很狂妄，刚愎自用。
“被抓？我知道……对，是两次，听原来单位同事说的。
“对，情况就是她说的那ว样，当时闹得沸沸扬扬的，所以我才会从原单位辞职……我只是想在麻烦找上门之ใ前赶紧走掉的好……”
资料3
性别ี：男年龄：37岁?同被调查者关系：曾合伙人
注：面谈（以下部分略去提问问题）
“对，我们是开过这么一家公司。
“是我主动撤资的……这个ฐ嘛……其实没那ว么复杂，只是因为我发现他不大靠谱而已๐。
“例如例如他在描绘的时候会说得很好，很多责任都由自己来承担，但当实际做的时候就完全不是那么เ回事儿了，他什么都不会承担，也不做，而是让别人去做，他只会说空话……嗯……就像他自己้说的，他说自己是指点江山的。我觉得这事儿很搞笑，先得自己打下江山，才有资格指点江山吧？凭什么เ人家打下江山后让你来指点？另外就是，他似乎专门招聘刚毕业的女孩到เ公司……嗯……然后变着法地骚扰那些女孩，我撞上过不止一次……听说他在原单位就是因为骚扰女同事被开除的……
“提醒过，提醒过几次后我觉得势头不对，他的全部心思都放在骚扰女员工身上了。正好那ว时候他好像从家里拿了点儿钱，我就借口手头周转不利，要求撤资。
“没有，没全要回来，大部ຖ分吧。算了，就当给自己买个教训了，之ใ前过于相信他所说的了。后来我打听了一下，发现一个ฐ问题——他从来就没成功过，但是假如你听他描述，你会以为他曾有过辉煌的过去……什么เ？哦，那我不知道，你真是心理诊疗医生？你是搜集证据的私家调查公司吧？
“哦哦，债务的事儿我不清楚，那会儿我早不在了。他这个ฐ人吧……怎么说呢，据我所知，他最大的理想是成功创น建一家全球性质的大型跨国企业，并且在纳斯达克上市，然后他就退居二线，整天闲云野鹤、诗词歌赋，这就是他的最终目标。当然，他为此而付出的努力只是用嘴说说！哈哈哈哈哈！”
资料4
性别：男年龄：26岁同被调查者关系：曾公司员工
注：内容全部ຖ来自电话录音，受访者拒绝面谈（以下部ຖ分略去提问问题）
“好，传真我看了，你问吧。
“哦，这个ฐ事儿啊……嗯……没关系，方便，反正我已经不是他的员工了，我不怕。
“对对，没错，是这样，被抓的事儿我知道……啊？我不知道那是第二次……据我所知，他只会欺负女人，甚至当街动手打——当然，只限女人。
“听说过骚扰公司女同事，有时候一些刚毕业的女孩来公司工作，没多久ื就走了，但我们最初都不清楚到底怎么了。后来我无意中遇到过一个ฐ女孩，我出于好奇问过她怎么就走了，结果那女孩说是受不了他骚扰……我听公司的人私下说过，他开公司的乐趣似乎不是挣钱，而是……你知道我指的是什么吧？
“发展？那个公司没发展，别ี人我不知道，反正我离开的原因是欠薪，不光是我，好多人都是这么走的。
“诽谤……嗯……这个吧，不算诽谤，真的，我真的这么看……为什么？因为ฦ一直在各种网站发消เ息说他不好的人都是被他欠薪的人啊！其实这么เ说吧：他的公司早晚会完蛋，跟别人无关，是他的问题，因为他根本不管业务这块，就是画个饼说一些美好前景之类的空话，然后甩手走了。底下的人当然什么都不明白了，所以也就没人能做好，这不很正常吗？
“钱？具体我不知道，但是好像都花在给他个人作专题和采访上了……对啊，就是那ว种你花钱给你几十分钟访谈的烂电视栏目……都是不起眼的频道和夜间播出，呵呵……
“对对，他比较喜欢出风头，所以钱都花在那ว上边了。
“嗯，差不多是这样吧。对了，我给你爆个ฐ料吧，公司根本没财务人员，都是他自己来，所以钱这块儿没人清楚怎么回事儿……报税每年都是请会计核算报税什么的……外面人当然不知道了，印刷厂的人来催款，他总是说财务出去了，然后就赖着呗。当时我们在办公室外面听着，就觉得又好气又好笑，他都不给员工发薪水，你说能给印厂结账么เ。”
剩下的资料我没再细看，都是匆匆翻了过去——没必要细看了，内容都差不太多，而且我怕再细看下去会让自己产生暴力倾向的情绪。也因此我更不明白搭档为什么เ还要接下这单，并且还要见这个人。
搭档接过资料é后，用几倍于我的时间把它看完了。
他把资料放在桌上，笑眯眯地看着我，脸上带着一种好奇的神态。
我注意到这点了：“怎么？”
搭档：“明天不需要你做催眠。”
我没好气地告诉他：“恐怕我也做不了，我情绪有问题。”
他笑了：“我很少见你有这么强的情绪。”
我：“因为ฦ我还是一个正常人。”
搭档大笑起来：“你是说我不正常？”
我：“我只是不明白你到เ底要做什么。”
搭档没吭声，笑着拿着我的杯子接了杯水，然后放到我面前：“明天，明天就清楚了。”说完，他把双手插在裤兜里，去了书房。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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