等到有一天,他总会有这个能力,将这王府掀翻,让那ว肮脏的丑陋大白于光天化日之下,让那无数的冤魂得见天日,让那些无数身世可怜的弱女子们得以自由。
可若不是,他这也伪装的太像了。瞧这神态,听这语气,哪里有一点半点的讽刺意味?
钟蔻却不看他,只看向元天昊,言辞直白:“王爷,我不记得和这位陈大人有过交集,旧识之ใ语,从何而来?”
胭脂就是第二个冲上去舍身伺虎的。若不是她足够聪明强悍,只怕这会也早和苗青去地府会合了。到เ那时,钟蔻未必有信心能一举拿下陆成曦。
郎琦啰嗦了半天,终于结束了,元天昊才揉揉太阳,问:“陆成曦什么时候离京?”
钟蔻冷眼瞧着,这陆大人虽是三年来一趟京城,但绝对不亏待自己,这院子想来是买了许久,但定期有人打扫清理,是以各处都很干净整洁。就是丫头们少了些,但举止动作都很得体,不像是一朝一夕才买进府里的。
钟蔻和教习打过招呼,自带了珠钗、珠花同行。一路上又遇到两ä名女子,都在十五六岁左右,各个生的样貌出众,身段苗条。却又不尽相同,其中一个温婉如同姣ฑ花,另一个ฐ则ท浓烈犹如一团火焰,大红的石榴裙ำ穿在身上,几乎将整个王府都要融化了一般。
这一觉,直睡到天将薄暮。
钟蔻硬着头皮给元天昊行礼ึ:“参见王爷。”
就如同他所说,留แ在府里,也未必就是天堂。在翠香楼,她要迎来送往,接纳许多不同的男人,可在这逍遥王府里,也未必就能ม保持冰清玉洁。
因为,谁是最后一个落败者,下场只有一个:拖出去喂狼。
钟蔻就势坐下来。
不等她的手触摸到元天昊的手,就听到元天昊低沉的不带喜怒的声音道:“别动。”
钟็蔻呻吟着:“疼——你到底在做——呃——”
那疼和针扎的一样,硬生生的在皮肤中游走。就这么เ一会儿的功夫,冷汗已๐经从额头上滚落了下来。
钟蔻挣着上半身想要看看他到เ底在做什么。
她终于知道自己还是太蠢了。怎么就以为她沉迷,他也同样沉迷呢?她失去戒心,却全然忘了元天昊根本就是一头狼,随时都会扑上来啮咬着她的喉咙,吸食她的血,吞吃她的肉。
从来没掉过泪的钟蔻疼的哭了出来。
实在是太疼了,比初夜那ว次还疼。
那是不一样的疼。那一次,元天昊冲击的太迅捷,并且他太习惯女人的身体,尽管钟蔻并不觉得多快乐,而元天昊也并没有怜惜她,甚至还有些恶趣味的享受着拉长她的痛苦,但她忍住了。
可这次,这疼是一寸寸的深入到皮肤、肌肉、骨髓里,逐层深入,一重比一重深。她实在忍无可忍。
元天昊手上忙碌,却忙里偷闲低下头亲了亲钟蔻的唇,难得的轻声抚慰:“乖女孩儿……”
钟蔻的眼泪就跟不要钱一样,越流越凶。她呜咽着道:“王爷,求求你,停手,停手。”她从来没有这么软弱过,可这一刻๑,她情愿去面对死亡和恐惧,也不要面对这样的痛楚。
元天昊唔了一声,道:“停不了了,钟蔻,别让我后悔这个决定。”
钟蔻不知道他的决定是什么,但她敏锐的感觉到,他做的这个决定是十分难得,甚至可以说从来没有过的。
她知道他讨厌看见软弱女人的眼泪。
横竖已经到了地狱,下了油锅,再哭再喊再叫也没有用。那ว就受着吧。钟蔻双手无助的攥紧了身下的床单,死死的绞着,用尽全身的力气睁大眼瞪着床顶。
元天昊忽然撑起身子,抽出一只手来,将钟蔻绷的僵直的腿轻轻一拨,顺势抬起来架到了他的臂弯之中。
没等钟蔻意识到即将发生什么เ,他已经横冲直撞的贯穿了进去。
上下夹击,钟็蔻首尾难顾,发出一声不知道是痛楚还是欢快的长长的呻吟。
钟蔻要疯了。
她的脸疼痛到极致,可又能清晰的体会到极致的销魂。她的额头上冷汗涔涔,可她与元天昊相触的肌肤却温热而粘腻,热汗直淌。她的脸僵到เ不敢扯动分毫,几乎ๆ都能磕开生硬的核桃了,可她的身子却柔弱无骨,形同绵软的面条。
元天昊大开大合,撞的她的身子一荡一荡的,几乎ๆ不能在某一地方多停留片刻,可他的手却极稳,像是在穿针引线,缝纫着她的头皮。
当钟蔻绞的元天昊下腹发紧发热,要失去控制的一刹那ว,他终于停了手,猛的来回抽动了几下,终于伏在钟็蔻的身上,疲累的说道:“好了。”
痛感消失了。脸上只有紧绷的麻木感。
钟蔻累็的手指都抬不起来,却还是强撑着伸手去摸自己的脸。什么都没有,只除了指尖冰凉的泪。
竟没有血么?
她疼到几乎以为元天昊是要把她的脸皮生生的扯下来。
可现在,疼痛消失,竟似刚ธ才只是一场幻觉。脸还好好,没有一点破损,也没有一点血色。甚至,那麻木感也越来越淡,竟似和最初时一模一样。
钟蔻被元天昊揽在怀里,有些诧异的问:“这,到底是什么?”
元天昊只是笑笑,讳莫如深的道:“明天一早ຉ,就揭晓了。”
钟蔻无法。
元天昊抚摸着她的脸,道:“从今日起,你便不只是你。我要你脱胎换骨。”
钟蔻讪讪的道:“我不明白。”
元天昊并不解释,又道:“你以后不是钟蔻。”
“那我是谁?”钟蔻虽不在意自己姓什么叫什么,还是好奇的问了一句。
其实叫钟蔻,不只是对她从前家人的一种纪念,还是一种身份的象征。代表着她是自由人的象征。
只有为奴为婢,身甘下贱的人才没有资格使用自己้的本姓本名。凡是卖身进府的,多数都管事随手就改了名。若得主子亲自赐名,那简直就是荣幸,比天上掉下块金元宝还让人高兴。天长日久,所有奴仆也就以主子赐名为ฦ荣,不以忘祖为耻了。
就像逍遥王府,能得元天昊赐名的,少之ใ又少。钟蔻知道他身边有四位侧妃,是唯四的由他亲自赐名的女人。
钟蔻倒没那么奴颜婢膝。
不过早在初进王府那一天,她就明白,元天昊连她的小命都拿捏在手心里随便把玩,更何况是她的名和姓?
元天昊慵懒的笑容如同一副极精致的画ฑ,灯下昏黄,也不掩他的龙章凤质。钟蔻不由的就有些晃神。
人生的好看,果然就占便宜。
她自认不是以貌取人的女人,可是盯着元天昊的脸还是会恍神。尤其是会有一种不踏实感,这个男人,真的和自己้有过亲密无间的时候?
元天昊捏了捏她的鼻子,道:“你以后叫钟爱。”没等钟蔻问呢,他自言自语的给出了答案:“万千宠爱,情之独钟,你是我这一世唯一的钟爱。”
钟็蔻这个人,似乎一夜间就凭空消失了。
府中诸人原本对她在与不在也不甚在意,所以她的消เ失,并没有引起人的侧目。珠玉和珠钗也早就知道这逍遥府中有许许多多的隐密,不是自己้能够探听的,因此不见了钟蔻,报给玛瑙,推缷了责任之后,也就无事一身轻了。
可是让大家惊诧的是,府中忽然多出一个名不见经传,甚至姿色再寻常不过的少女:钟爱。
她的出现,是惊世骇俗的。因为她是头一个整夜宿在元天昊寝殿的女子,而且是唯一一个容貌只能算做是清秀的女子,还因为她是头一个由元天昊郑重其事介绍给大家知晓的女子。
众人一时好奇心起,四处打听这位钟爱是何许人也。可几乎所有人都大摇其头:不清楚,不知道。
真是奇怪。她就像一个鬼魂,忽然间就出现在王爷的床上。有好事者说她是狐狸精,不然以她的姿色,怎么可能让王爷意动呢?
谁不知道王爷其实是个最挑剔女子容貌的人?
于是不出几天,府中角落里就有三五成群的人聚在一起交头接耳,把狐狸精化身为钟็爱的传言演绎的活灵活现。
钟蔻,也就是钟็爱,此时正对着镜子,细细的抚着自己的面皮。真奇怪,明明还是自己的脸,捏捏掐掐都会疼,可怎么就变的大相径庭了呢?
钟蔻对自己的容貌还是很自信的,那是源于元天昊的一句:还是个孩子,就如此貌美,假以时日,该是如何的倾国倾城?
钟蔻或许不相信元天昊别ี的话,但对这句,她深信不疑ທ。既然他都说她美,那就一定很美。
可现在,她不美,而且可以说很平淡,很平凡,是个ฐ扔进人堆,不仔细看都瞧不出来的那个。
好在,疼痛不是没有代价的,她获得了第二枚令牌。相较来说,钟蔻倒觉得自己赚了。从来她都不为自己的绝世容颜而自豪和骄傲,相反,她觉得那是个ฐ负担累็赘。
也不枉府里的人把她传的成了个ฐ妖孽。她很怀疑,如果自己本来就是这样一张平淡无奇的素颜,元天昊还会对她有兴趣。
可是,这究竟是为什么呢?他又是如何做到的呢?
玛瑙捧着衣饰进来,笑道:“姑娘在瞧什么เ?这是王爷差奴婢送来的衣服首饰,姑娘喜欢哪一套?”
钟蔻坐直了身子,弯起双眉,朝着玛瑙甜美一笑,道:“我在看自己到底哪像狐狸精。有劳姐姐了,衣服首饰我已经够多的了,不需要这么多。”
玛瑙扑嗤一笑,道:“姑娘真爱说笑,何必跟那ว等糊涂虫计较,什么เ狐狸精,不过是嫉妒姑娘罢了。这些衣饰,却不是姑娘嫌多就真多的,这可代表了王爷的宠爱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