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没说错吧?警察什么都不知道。那些家伙根本就不会明白事实究竟如何的。”
“疑ທ问?”
黑田默默告诉自己,自己้这话并没有撒谎。
听过复读生光川干夫的证词后,高间与日野把与荻原家相关的人员,驾驶白色高级车的人给列了三个名单出来。之后,从中ณ选出夜晚能够自由á行动,也就是独自生活或情况类似者,然后又从中找出与荻原丽子见面机会较多的人。
然而信的内容却并未提及这事。达也的母亲似乎并不知道服装ณ裁剪室的穿衣镜和笠井美代子的事。
达也坠落的校舍旁,黑压压地围了一大群人,旁้边停着辆救护车。我拨开人群走上前去,正巧看到เ达也的尸体正被人用担架抬出来。看到上边盖着的白布,不知为何,我只觉得心头一阵无名火起。
“我想放弃射箭了。”
她斩钉截铁地说,之前我对此就隐隐有些预感,因此倒也不是特别吃惊。
“是吗…这也是没办法的事啊。该做的都已经做了。”
“对。我也再没什么留恋了。”
“最后,一起再好好喝上一次吧。”
听了我的话,直美并没有点头。她的脸颊๐上带有一丝淡淡的笑意。
“教练。”
她说“你能ม和你太太提提我的事吗?”
“哎…?”
“我想请你把我们之ใ间的事告诉她。”
“你冷不丁地说些什么呢?”
“我能放弃射箭,但我却忘不了教练你。如果教练你不好开口的话,那ว我直接去见见你太太好了,我会恳求她和教练你好聚好散的。”
直美的话似乎是真心的。之前她一直沉溺于征战奥运的梦里,如今梦碎难圆,她也只能另找一个结婚的梦来延续了。对缺乏็男女之间社交经验的她而言,或许会觉得,把自己深拥入怀的男ç人,心里最爱的人一定就是自己。
我一下子慌了神,我完全没想到,她竟然会做出这样的要求来。我劝服她,让她今天先回去,给我点时间好好想想。
“好,今天我先回去。不过,教练你可别ี背叛我哦。如果你背叛了我,我就让全世界ศ的人都知道你我二人的关系。”
说着,直美的双眸中闪现了光芒,我感觉背后一阵发凉。
“知道了,我不会背叛你的。”
我压抑着心中ณ那种被她给逼到走投无路的感觉,说道。
如果去年她试图自杀时没有留下那ว卷录像带的话,或许我就不会想到这办法了。手里只要有那卷录像带,我就能在不引起任何人怀疑的情况下,把她给杀掉了。
除了杀掉直美之外,我别无选择。直美每天都会打电å话来,问我有没有和妻子说过那事。一听我含糊其辞,她就说要直接与我妻子面谈。
我害怕她对其他人说起这事。如果让公司知道的话,那么一切就全都玩完了。
除了阳子和孩子,我只能杀掉直美——每次因为杀人这种行为而感到เ畏惧时,我就会在心中ณ不断告诫自己้,继续准备。
那ว卷录像带就放在书架的最里边。我翻来覆去地看了好几遍,确认了没人能够看出它是去年拍的。问题的关键,就在于录像的后半段里拍下了我救她的场面。我截去了那段,只留下了救醒她之前的那段。或许警方会对录像中断的事起疑ທ,但这也是没办法的事。
把房间里的布置复原成拍摄录像时的样子。之ใ后还必须让直美本人也复原当时的模样,对于这一点,我自有安排。
“射箭队就快解散了,不如来拍段纪念录像吧?穿上队服拿上长弓。”
想也没想,她就开心地答应了我的提议,还说那可得好好化化妆才行。
“化妆就不必了,我喜欢看你去比赛的模样。头发最好也剪短一些…就像这张照片上一样。”
把她试图自杀时的照片拿给她看了看。她接过照ั片,想了一会儿,说:“那我就去弄成这种感觉好了。”
当天下午四点,我们在活动室里见了面。其他队的活动室依旧ງ和往常一样,不见半个人影,这让我放下了一颗悬着的心。
她把头发剪ຘ成了我跟她说的样子,那副红珊瑚耳环也和去年时一样。
稍微聊了几句,我拿出一瓶果汁,当着她的面拧开瓶盖,递给了她,那是一瓶我下了安眠药后又重新า盖好瓶盖的果汁。
没过多久,她便开始昏昏欲睡,就连说话也变得前言不搭后语。我轻轻抱起她欲倒的身体。她就连睁眼都有些困难。
“我好困…”
“那你就睡吧。”
“教练…”
“什么?”
“别ี了…教练。”
不一会儿,直美发出了均匀的呼吸声,我小心翼翼地把她放在长凳上。
之后,就像她去年所做的那样。为了不留下指纹,我戴上了手套,在她的前胸和后背缠上电å缆,通过计时器接通电源。之后我闭上眼睛,她的姿势与刚才完全一样,看起来就仿佛熟睡未醒一般。我轻轻把手伸到เ她的嘴边,呼吸早ຉ已停止。
全身上下鸡皮疙瘩骤起,一种新的恐惧压迫着胸ถ口。然而我却不能有半分的迟疑,我已经没有退路了。
设置好摄像机,我从架子里边拿出了那卷录像带。为了以防万一,我再看了一遍,没问题,这样子能行。
为ฦ了不让任何地方与直美自杀的状况有矛盾,我细心地在屋里检查了一遍。计时器ok,录像ok,指纹和直美的姿势也没问题。
很好。
我深呼吸了一口,向着房间角落里的电å话伸出手去。警察是100่。我该怎么说呢?是该紧张得有些结吧好吗?还是该淡定从容一些——还没拿定主意,对方便已接起了电å话。于是我便心无杂念把情况告诉了对方。
进展应该还算顺利吧?
警方似乎ๆ并没有对我起疑。虽然声音听起来有些高亢,但或许这样还比较自然。之ใ后再给公司打个电å话就行了。
这时,一样东西堵在了我的心口。是直美最后的那ว句话。
“别了,教练。”
她当时为什么เ要说这话?
一阵不安在心头渐渐扩散开来,我拨通了公司的电话。
6
坐在苍白的日光灯下,我默然不语。听完了我漫长的讲述,刑警们依然保持着之前的姿势。
录像的画面仍在转动,这机种一旦暂停时间超过五分钟,就会再次开始自动播放。
“我也不知道该说些什么才好。”
胡子刑警终于开口说道“除此之ใ外难道就再没别的办法了吗?你的这种做法,就只能说是狂人的行径。”
“对,恐怕是的。”
我把目光挪回录像的画面上。直美依旧还在讲述。
“但要维持之前的生活,就只有这办法了。”
“话虽如此,可你也犯不着动手杀人啊?虽然你安排下了周全的计划,但到头来还是会露馅的。”
“的确如此。”
我苦笑了一下,身上再不剩半点气力,也不想去设想,今后自己้将会怎样。
“可我一直认为…我的计划ฐ是完美无缺的。”
“这世上根本就不存在完美。这次你也算是亲身体验到了吧?”
“…是啊。”
画面上的直美已经讲述完了她的自杀方แ法,静静地闭上了眼睛。这下子,之ใ前那些绷带已全然不见。
说回来,我为什么会看漏了那东西?
整个计划的重点,就在于没人能ม够看出那卷录像带是去年拍的。为ฦ此,我也曾检查过许多遍,可说是巨细无余。左肩上的绷带的确不太明显,但我当时调查得那样仔细,应该是不会看漏的啊。
这时,两名刑警站起身来。年轻的那个把手放在了我的肩上。
“走吧。”
点了点头。再想下去也没用了。事实上我的确失误了。
“录像可以关了吧?”
胡子刑警朝着录像机伸出手。显示器上依旧ງ是直美的身影。就在刑é警准备按下开关的那一瞬,那ว东西出现了。
“等一下。”
制止了刑警,把脸凑近画ฑ面。直美横躺的长凳下边,有样东西在爬动。