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2章我只想做个ฐ安分的猪
迷迷糊糊之间，我在水边遇到了一个戴着纱巾的曼妙女子。我想努力靠近她，可她总是若即若离，就像水中望月，雾里看花。妈的，真是郁๗闷，平时虽然没有训练，但我的百米度也不至于连mm都追不上啊。这女子不仅不让我追上，还在我喘气间准备放弃的时候来个最标准的回眸一笑，比那个杨贵妃还正点啊，这叫我一个ฐ十分向往古典美人的小人渣怎么扛得住啊。于是我不停地追下去，一边跑还一边唱着：“蒹葭苍苍，白露为ฦ霜。所谓伊人，在水一方。溯洄从之，道阻且长。溯游从之，宛在水中央。蒹葭萋萋，白露未晞。所谓伊人，在水之湄。溯洄从之，道阻且跻。溯游从之，宛在水中坻。蒹葭采采，白露未已。所谓伊人，在水之涘。溯洄从之，道阻且右。溯游从之，宛在水中沚。”哎呀，难道是上演山寨版《蒹葭》吗？直到最后，我的《蒹葭》唱完了，也没能ม留แ住那个曼妙女子。我颓然倒地，伤心地哭了。男ç人哭吧哭吧不是罪，为了美人，为了那个千古不灭的梦。
我在这儿，等着你回来，等着你回来，看那桃花开。我在这儿，等着你回来，等着你回来，把那ว花儿采。”靠，谁要你等？再他妈哼哼叽叽看我不把你扔到太平洋去伤心。我抓起来正准备扔，一阵强烈的酥麻振醒了我。原来是我那ว患难与共的破手机。哎呀，要起床了。忽然间我感觉一阵冰冷，就在枕头上，湿了好大一片。这时我才想起梦中ณ那个曼妙女子，看来山寨版的《蒹葭》真是演的到位啊，起码耗费了我一年的泪水，可惜没有观众。哎，此生最伟大的演艺处女作就这样无声无息了。
来到เ办公室，我现李清清、小马（马尚）、老邓ฑ（邓一然）居然都在。他们和我分在一个ฐ办公室，在私下里我们可有个响亮的名号——新中（我所在的学校叫新源中学）F4，怎么เ样，有点杀伤力吧？李清清是我们学校的美女，一头秀垂肩，白皙的皮肤，匀称的五官，身材也很修长，虽算不上顶级mm，但她无论走到哪里，都能吸引方圆1oo米所有的雄性动物的眼球，哎，不去娱乐圈展真是浪费了一个大众情人的指标啊。
老邓四十多岁，儿子在外地读书，老婆也没有工ื作，在南方打工。小马和我都是雄性激素旺盛的级代表。“办公室男”的所有特征都在我们身上找到เ精确的注释，日，还真是没有浪ฐ费一个有中国特色的新时代人渣的指标。只不过，我把精力放在了mm大业上，小马却混迹于麻将丛中ณ。他曾慷慨而歌，麻将丛中死，做鬼也精神。靠，这是什么逻辑，一点追求也没有？
脑แ子昏昏沉沉的，我打开资料é就开始准备上课的内容。教书几年以来，讲课的水平没有多大长进，倒是这临时抱佛脚的功夫却突飞猛进，深得佛脚之精髓，幸亏佛们不是香港脚啊。这时我才感觉两眼涩疼，哎呀，可想而知，昨晚那泪啊，恐怕有如滔滔江水，连绵不绝。
我不停地揉眼睛，感觉慢慢好了一点。旁้边的李清清正在改作业，她看了看我，然后盯着我的眼睛，“秦浩然，你昨晚干什么了？怎么两眼红红的，还有点肿呃，不会又干坏事了吧？”说完后目光仍然停留แ在我的脸上，似乎很想知道答案。
我心中一紧，如果我说在梦中完成了此生演艺杰作山寨版的《蒹葭》，你信吗？真是赔了夫人又折兵，春梦没做成，白洒一斤ภ泪！正不知道如何应付，对面的小马张开了臭嘴：“咳，这还用问，看他委靡不振的鸟样，不是在网上泡mm，就是浏览黄色网站，对不对，秦浩é然同学？”
小马正把热干面不停地往嘴里送，出某种动物才特有的进食声响，全然不顾ุ对面还坐着一个美女教师，真是大煞ย风景。我马上以牙还牙：“马尚同学，昨晚又输惨了吧，要不要抚慰你受伤的心灵啊。一碗热干面都吃得跟山珍海味似的，猪八戒是你爷爷吧？”
猪八戒是你爷爷！”小马似乎ๆ急了，看样子揭了他的伤疤。可怜的马尚同学，几个小钱都送给了别人，为ฦ促进消เ费，拉动内需做出了不小的贡献啊。
念个短消息你们听啊。”每当这时，老邓的男中ณ音总会响起，时机恰到好处，妈的，姜ä就是老的辣。新中F4能够和睦相处，老邓ฑ就是润滑油啊。
不准念黄色短消เ息！”李清清抗议道。
老邓ฑ就那么俗吗？听好了啊。高中教师是个宝，两ä千大洋还不搞；初中ณ教师是头猪，一千不到还教书；小学教师是只羊，几百块钱还拖堂；代课教师是条狗，怎么เ赶都赶不走。”
我心里一凉，太有才了。老子就是一头猪，把火热的青春在这里无情挥霍的猪啊。这准是哪头智商高于平均水平的猪的愤世之ใ作，妈的，太有才了。谁敢再说教师是人类灵魂的工ื程师，老子一定冲上去给他两耳光。这年头，在物质的世界里挣扎的人们，谁还惦记这些虚无飘渺的光环啊。在灯红酒绿，纸醉金迷之间，又有多少人能够坚守心中ณ的那盏明灯呢？这是一个ฐ没有面具的时代，谁他妈都可以在街上裸奔，信念啊，你就这样在大街上被当众强奸啊，奸完了还要问你有没有快感。日，这就是有中国特色的社会主义แ道德吗？教师的地位在物质的世界里沉沦，教师的荣誉在金钱的衡量中迷失，教师的信念在世人的冷眼中ณ消融……
老子就是猪，当了二十几年的猪。写的好啊，这一辈子都是猪。”老邓一声叹息。
这时，我看见李清清停下了手中的笔，默默出神。而小马似乎不以为然，“猪就猪，有本事你走啊，怪谁呀？”
是啊，小马说的有道理。鬼叫你选择教书的？”我在心里默念。还准备什么鸟教案，当一天猪就管一天小猪仔。就让新中ณF4集体为猪默哀吧，阿门。
就在心里七上八下的时候，彭校长来到เ了办公室。他笑着说到，“今天全到啊，不错。秦浩然，你到我办公室来一下。”说着还拍了拍我的肩膀，弄得我心里一阵毛。
我跟在彭校长的后面，cpu开始飞快地运转，一种强烈的预感油然而生，肯定不是什么เ好事。
我的小屁股还没有坐稳，彭校长就热切地注视着我，“小秦啦，我知道你是师范学院的高才生，水平高，能力强，在我们这个ฐ小庙真是有点屈才。”
日，无事献殷勤，非奸即盗。今天肯定是上了贼船了。不过，我还没有傻到在堂堂的彭校长面前自以为是。“哪里，彭校长太过奖了，有什么事您直说吧。”
好啊，年轻人就是爽快。你看这校长办公室，人多事杂，没个得力的人打理可不行，你可是我心中最合适的人选啊。还有学校的文学社，也交给你负责，怎么样？文学社ุ是我们学校的一张名片，因为有了文学社ุ，我们的校园文化建设一直倍受好评，多次获得上级领ๆ导的表扬。小秦啦，可不要辜负我对你的信任啊。”
老子连泡妞的时间都没有，哪有时间打理文学社？打理校长办公室的人，那不是办公室主ว任吗？莫非校长马上就要高升了，轮到彭副校长接班，所以开始招兵买马？我在心里七上八下，究竟要不要答应呢。这也算是一个不大不小的诱惑，尽管我对此没有兴趣。
彭校长见我不作声，好象有点失望，“怎么有困难吗？你放心，我一定会全力配合你的。”
不，不，我的能ม力有限，这么เ重要的事情，关系到学校的声誉，我怕不能胜任啊。”
你的能力大家有目共睹，这可是学校领ๆ导一致推荐的，就不要谦虚了。”
我……”妈的，我还能说什么，早就预谋好的。我也不能ม太坚决了吧，万一彭副校长真的接班了，以我今日的表现，他肯定会记恨在心，那我还有好日子过吗？做人何必太执着，顺势而为吧。当然，矜持一点也是必要的。
小秦，你放心，我是不会亏待你的。辛劳补助少不了，年底还给你评个ฐ优，怎么样？年轻人可要追求进步啊，评个优就可以加工资了。哈哈，就这样说定了。不过，在外面要低调一点，过几天文件就会下来了。”
底牌都亮了，还怕我不同意吗？就这样被你收买，我默默走出办公室，心里好象堵了一块大石头。哎，既受之ใ，则安之，反正也不是什么大事，为了几个小钱，就低下我那有点高傲的头颅ๅ吧。金钱诚可贵，尊严价更高，日，说这话的恐怕都被金钱强奸了吧？加上我一个又何妨？
回到เ办公室，小马和李清清上课去了。老邓还在摆弄他的破手机，看我走进来，脸上的笑容有些讳莫如深，“年轻人，校长亲自召唤，前途不可限量啊。”
限量个屁，限得老子泡妞的时间都没有了！你知道校长找我什么事吗？”
办公室主任嘛ใ，负责文学社，这还用猜吗？”
你怎么知道？”我有些不可思议。
很简单，我们的校长就要上调了，彭校长即将成为代理校长，他需要未雨绸缪，招兵买马，巩固自己้的统治地位，好早日转正嘛。”老邓小声地说，眼神幽幽的，不可琢磨。
他转正关我屁事？”
年轻人，你是单纯还是装B啊。你知道办公室主任是干什么的？”
还能干什么？搞得那么神秘。”
老邓盯着我，脸上写满了疑问，似乎我的单纯过了他的估计。什么事情都想得那ว么复杂干嘛，日，我又不是玩政治的，简单才是快乐่。那些复杂的人，哪个不是被自己้玩死的？
小秦，我是欣赏你才跟你说。你有才，有活力，不像我已经老气横秋了。你听我说，事情没有你想的那么简单。我问你，哪个当权者没有自己的心腹，他是不敢相信那些老家伙，所以才会培养年轻人，而你既ຂ有才，又很单纯，就成了最佳人选。还有哪个当权者，没有一帮御用文人为他歌功颂德，粉饰太平？”
你是说彭校长要我给他歌功颂德？”
难道不是吗？你把文学社做好了，既ຂ是他彭校长的政绩，又能给他脸上贴金，一举ะ两得，何乐而不为ฦ？彭校长现在最需要什么，人气，他只要能把大部分老师拉拢过来，就能ม战胜王校长，顺利转正。我看出来了，他拉拢你，就是欣赏你的能力。虽然有点利ำ用的意思，但他不会亏待你的。”
我感觉后背一阵阵凉意袭来，直往心里钻。妈的，不就是一个小小的校长吗，值得这么勾心斗角？把政治都玩到纯洁的校园里来了，这真是中国教育的悲哀啊。我不得不承认，老邓ฑ就是***老油条，看问题入木三分，呆在这里真他妈浪ฐ费了他的政治天赋。人老成精啊，这是谁说的，真他妈经典！
哎，看来我是一不小心就卷入了争夺最高领导权的政治斗争啊，稀里糊涂站在了彭校长的阵营里。日，以后要研究政治，防人之心不可无啊，经典，又是经典。
现在看来，校长即将上调，在新า源中学已经成了公开的秘密。而接班人肯定要在两位副校长之间产生，谁将获得代理权至关重要。因为傻瓜都知道去掉“代理”二字只是时间问题嘛ใ。照目前的形势来看，彭校长似乎底气更足一点，要不然为什么会提前出牌呢？而王校长似乎还没什么动作，或许蓄势待也说不清楚。
不知谁说的，凡是有人的地方，就有权力的斗争。当权者忙着争斗，老百姓忙着站队。站对了什么都好，站错了活该你倒霉。只有单双都押的人才能左ุ右逢缘，可惜我做不到เ。两位副校长明争暗斗，常常有些不和谐的声音传出来，人们早已习以为常。据说，彭校长的亲戚是市委常委。王校长的后台则是市教育局的王振东局长，来头也不小，况且王校长掌管后勤，大帐小帐一把抓，是典型的实权派啊，而彭校长以前只是管教学的副校长，能ม否水到渠成顺利接班还是个ฐ悬念啊。也许造成这种局面，就是他们身后两ä股势力相互制约的结果，如果彭校长在代理期间出了问题，那么王校长不正好取而代之ใ吗？
日，我怎么头脑忽然清晰了，还是老邓开导的好啊。这个老邓，好象什么都知道，还是防着一点，我在心里暗暗告诫自己。现在看来，谁当校长尚不明朗，可是我已๐经身陷险境了。如果彭校长胜了还好说，要是王校长胜了，他不会让我穿小鞋吧？哎，到เ了那天再说吧。我只想做个安分的猪，难道这也错了吗？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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