冉斯年点头说：“没错，还有最后个梦，这个梦不是重现性质的，而是跟常夫人你做的那三个梦样，是隐晦的，是需要解读才能ม得出有用信息的梦。我梦见了自己身在个养老院样的地方。那是个阳光明媚的正午，有群社会上的爱心人士带着志愿者的袖标，去养老院照顾那ว些卧床不起，生活不能自理的老人们。老人院里热闹非凡，充满了年轻清脆的笑声说话声，还有老人欣慰灿烂的笑脸。志愿者有的在给老人喂饭，有的在给老人读报纸，讲故事，甚至还有两个年轻的女孩在给老人唱歌。我就这么路走，路观察，到了最里面的个房间，看到那里也躺着个老人，老人身旁坐着个年轻女孩，手里拿着个ฐ笔记本和笔。这对儿老人和志愿者让我很奇怪，不是志愿者在给老人读书，而是老人在给志愿者讲故事，志愿者在记述3老人的嘴巴微微翕动，很小声地在讲述着什么，女孩儿不语，只是低头在记录。老人的声音很小，我走得很近也听不到老人在说什么，更加辨认不清老人和那女孩的脸。因为我在梦中，也依旧是脸盲的。后来，那女孩发现了我，她忙合上笔记本，老人也闭上了嘴巴，像是不想让别ี人听到。而我却听到了，听到了老人说的最后两个字。”
艾芩起身浮ด皮潦草地跟饶佩儿打了个招呼，饶佩儿也是不客气，冲艾芩微微点头后就不请自坐，在沙发上翘起了二郎腿。
范骁翻开手里的档案夹，边看边介绍：“凶案发生在十年前，十年前的五月份至七月份之间，短短三个ฐ月，发生了五次凶杀案件，六名死者，都是在夜间无人的巷子里犯案。其中ณ第四次案件中，死者是男女对儿情侣。这五起案件之所以并案，那是因为它们全都发生在永坪街附近，死者死状悲惨，凶手下手毫不留情，而且有两起案件中，都找到了目击者，目击者称案发时间在永坪街附近看见过个ฐ小丑打扮的人在蹦蹦跳跳地表演，而且，小丑的衣服上有血！”
不会儿，范骁突然拍脑袋，灵光闪，兴奋得像个知道答案，拼命举ะ手，老师却不点名让他回答的性急小学生，干脆ะ自己抢答：“我知道啦，重点就是第三个梦，梦里的刺๐猬就代表着凶手，所以凶手肯定是个梳着刺๐猬爆炸头的男人，而且，这个ฐ人的性格也像是刺๐猬样，用尖刺๐把自己层层包裹，人际关系紧张，不善交往。只要在吕震的同事里寻找这样特征的人，他就是凶手！”
冉斯年及时调整好了平衡，侧目扫了眼那个中年快递员。快递员双手捧着个不大不小的快递盒子，上面还贴着张快递单，看就是来送快递的。只不过，冉斯年觉得他的动作有些好笑，抱着那ว个快递盒子就好像是抱着骨灰盒样，而且战战兢兢，看到冉斯年朝他歪过去，生怕别人撞到他的盒子样，竟然转了个身，用自己้的身体护住盒子。冉斯年心想，莫非盒子里是易碎的瓷器？现在这么负责的快递员还真是稀有动物，今天被他给碰上了。
冉斯年沉默不语，他直觉事情远没有这么简单，白烽很可能并不是当年的小丑连环凶手，也不是常青案子的凶手，但白烽绝对是当年和现今案子里的关键人物，而且，白烽就是午夜时分给自己打电话的那ว个神秘变声人。
“那个ฐ，冉先生，”范骁犹豫了几秒钟，还是不吐不快地怯怯地发问，“你是这方面的专家，我想请问下，会不会是白烽本身有什么特殊之处，比如说特异功能，他的梦真的可以杀人？梦，是不是也是可以杀人的？”
范骁话音未落，瞿子冲已经翻了个白眼，扶着额头下子栽坐在椅子上，旁的邓ฑ磊和梁媛望着范骁呆愣了两ä秒钟，然后噗嗤笑出声3
审讯室里，白烽与冉斯ั年面对面坐着，彼此凝视对方แ有十分钟็之久ื后还是白烽沉不住气，首先开腔，他低低地问：“你相信我吗？相信我没杀人吗？”
冉斯年不假思索ิ地回答：“相信。”
白烽吐出口气，肩膀松弛下来，苦笑声说：“谢谢你信我。不瞒你说，我就是半夜用变声器给你打电话的人，我关注你很久了。因为ฦ你是梦学大师，而我，有个关于梦的谜题。”
冉斯年哑然失笑，自己什么时候成了梦学大师？不过眼下不是纠缠称呼的时候，他郑重地问：“常青在你家里安装了针孔摄像头，结果发现了你的日记？”
“是的，常青这个ฐ卑鄙小人，利用我对他的信任，居然偷偷在我家里安装那ว种东西！”说到เ常青，白烽懊恼不已，尽管对方已๐经是个ฐ死人，“我父亲半年前去世，丧礼过后我因为悲伤过度体力不支，是常青把我送回家的，原来就是那个ฐ时候，他偷偷配了把我家的备用钥匙！那之后，他就通过监控发现了我藏在卧室墙壁里的保险箱，发现我的保险箱里藏的不是什么存折金条，而是本日记。常青这个混蛋，竟然偷偷潜入我家里，把日记给偷走了！”
切就如同冉斯年预ไ料的样，他顺着自己的思路继续替白烽讲下去，“常青对十年前的小丑案也有所耳闻，看了你的日记，他已经断定你就是十年前小丑案的真凶，他要把十年前的案子搬上荧屏，甚至还邀请了当年的真凶担当男ç主ว角，这个噱头，简直可以载入世界电å影史册了。”
“可我并不是真凶啊！我的梦，我的梦才是真凶！这点，你不是相信我吗？”白烽急着辩驳。
冉斯ั年转移话题，问：“当初常青请你来出演电å影男主角，你怎么会答应？他要挟了你？”
“没有，当时我并不知道他偷看了我的日记，我看过剧ຕ本后也十分惊讶，我怀疑常青或者编剧谭健升就是当年的真凶，为了调查这两ä个人，也是为了解开我身上关于梦的谜题，更加为ฦ了不引起常青的怀疑，所以我才没有拒绝，答应出演男主角。我是真的很想弄清楚，到底十年前杀死六个人的凶手是他们中的个，还是我的梦！”
第二十章突破口
?“所以直到昨天，在常青的别墅里，你听我说常青这个ฐ故事的来源很可能是通过针孔摄像头得来的文字资料é，你就猜到了，很可能ม是常青在你家安装了摄像头，偷看了你的日记？”冉斯年问。
白烽痛苦地揉了揉太阳岤，叹息着说：“是的，所以我马上赶回家，想要在家里找找，可是我根本没找到什么摄像头，日记也还好好地放在保险柜里，但是位置却放错了。我已๐经可以肯定，常青来过，他偷走了日记后定拷贝了备份，为ฦ了不引起我的怀疑，他又把日记给我送了回来，还回收了那五个摄像头。现在问题在于，我真的没有杀人，我只是做了杀人的梦。冉大师，你不是亲口告诉过我吗？梦也是可以杀人的！所以杀人的，是我的梦，而不是我！”
冉斯ั年正色道：“白先生，我想我有必要跟你澄清下，我的确说过梦可以杀人，但是我的意思，梦可以影响个人的意识，导致这个人去杀人，而不是直接的去杀人。常青的案子，包括十年前的连环案件，我都相信你不是凶手，但我也绝对相信，凶手另有其人，而不是梦。”
白烽十分迷惑，“你的意思是，人不是我的梦杀死的？也就是说，梦没法杀人？即使是这样，你还相信我不是凶手？为什么？”
“就因为你还保留着那ว本日记，把它藏在保险箱里，”冉斯ั年诚恳地说，“如果你是真凶，我想不到你有任何理由á保留着这种东西。而且，我的直觉，也就是我的潜意识告诉我，你不是凶手，十年前和常青的案子，不会是如此简单。”
白烽彻底懵了，不停发问：“怎么可能ม另有其人？如果凶手不是我，也不是我的梦，那么我的梦又怎么เ解释？”
“目前为ฦ止，没法儿解释，不过我相信，很快谜题就会解开，而解开谜题的钥๓匙，就在你的日记里，还有，你的梦里。”冉斯年自信满满，那ว个周之内破案的承诺，他还牢记心中ณ。
“我的梦？我的梦不都记在日记上了吗？”白烽有点心浮ด气躁，主要是因为ฦ冉斯年居然又矢口否认了梦能杀人，他觉得除了梦，就只有自己的嫌疑最大，警方แ到最后很可能就把他当成替罪羊去交差1้这个ฐ时候的白烽悔得肠子都青了，如果他烧掉那本日记的话，那就什么事都没有了。
“你在后悔，后悔自己没有烧掉那ว本日记对吧？可在我看来，如果你烧掉了那本日记，也就等于放过了当年的真凶。相信我，你的日记不会害你顶罪坐牢，相反，它会引领我找到当年罪魁祸首，结束这切，”冉斯年看透了白烽的内心，相比较白烽的紧张恐慌，他仍旧保持着放松优雅的状态，“现在，你给我仔细讲讲你杀死常青的那个ฐ梦，因为你并没有把这个梦记在日记里，日记本的最后篇日记是十年前最后起命案发生之ใ后，那之后，你就没有再记日记了。”
白烽挠挠头，蹙眉沉思片刻后开口：“是的，十年前我就不再记日记了，那本日记也被我封存起来，就好像是封印个恶魔样。其实自从电影杀青之后，我就直在做有关常青的梦，我总能梦见他，梦里的我每次见到常青都恨不得杀了他。梦里的我十分清楚，我早晚都会杀了他，我只是在等待机会。而且最重要的点，梦里的我十分肯定，我在梦里杀死常青，常青就真的会死掉。所以我才会在半夜给你打电话，我在梦里虽然十分憎恨常青，可是现实中ณ，我对他根本没什么เ感觉，我不希望十年前的噩梦重演，我的梦再去害死什么人，所以才会给你打电话，希望你能提醒常青注意安全。案发那ว晚，我好像预感到睡着后会做那ว个杀人的梦样，预感得到今晚我定会做梦杀死常青，我的心情十分焦虑紧ู张，甚至还有丝丝的兴奋。我在床上翻来覆去，个小时后才渐渐入睡。”
冉斯年极为认真地倾听白烽的梦境，并且把白烽的讲述跟案发时候的录像联系起来。
白烽的这个梦与十年前的那ว些杀人梦有本质上的区别，因为在这个梦里，白烽个ฐ人分化成了两个人，个是观众的身份，坐在空无人的电影院里观看大屏幕里的另个自己，也就是演员身份的另个ฐ自己。
大屏幕的开场是常青家别ี墅的外景，色调完全搬用了午夜狂欢电影里面的典型阴暗色调，就在这灰白色还泛着点绿色的诡异单调色调中ณ，个明亮的身影突然跳了出来，那正是个身穿花花绿绿彩色服装ณ，就连面部都是花花绿绿的小丑2
小丑路蹦蹦跳跳手舞足蹈，迅速往常青家的别墅门口走去，他没有走正门，因为ฦ正门那里有监控摄像头，而是从楼洗手间开着的换气窗钻了进去，那扇小小的仅容个成年人钻入的窗子并没有关上。
镜头转换，来到เ了常青家的客厅。小丑目标明确，直接上楼，仍旧是蹦蹦跳跳地走上楼，径直来到เ常青的卧房前。
小丑进了卧房，边表演边走到了床前，他似乎犹豫了下，是直接掐死常青，还是找个什么钝器砸死他，最后，小丑恍然大悟般地想起自己随身带着匕首，忙掏出了匕首。可是他再次犯了难，匕首刺向常青哪里好呢？刺๐腹部？还是心脏？犹豫了几秒钟，小丑才比比划ฐ划地打算割喉杀人。然而梦里的小丑并没有那ว么果断决绝，他似乎有些胆怯，不忍下手，直到第三次，匕首才划破了常青的喉咙。
杀死常青后，小丑根本无心表演，像是走过场样，快步跳着出了卧室。他加快了表演速度，快步从楼的客厅离去，像是早就侦查好逃离路线样，出了别ี墅没几步，他就脱下了粘血的鞋子，赤脚๐往别墅对面的绿化带小树林里走去。
小丑没走几步，竟然直接从大屏幕里跳了出来，跳到了正在观看这切的白烽面前。白烽被小丑吓了跳，但是却并不想逃跑，他任凭小丑越走越近，他也把小丑那油彩渐渐剥落的脸看得越来越清楚。那正是他白烽的脸！
最后，小丑向前步，直接与白烽重合，变成了个ฐ人。而白烽的手里，还握着那把滴着血的匕首。
冉斯年不动声色地听完白烽的讲述，他冲白烽说了几句宽慰的话，便急着起身离去。冉斯年出了审讯室，来到监控室，面对刚刚直站在监控单面镜前的瞿子冲。
“你也听到เ了，出入太多了。第，白烽并不知道常青家里有摄像头；第二，白烽下手前并没有惊醒常青；第三，白烽下手犹豫，胆小，并不像杀人录像里那样早就想好了要割喉杀人3”冉斯年对瞿子冲说。
瞿子冲却不怎么认同冉斯年的说法，“会不会，是白烽故意这样讲呢？为了表明他不是凶手，所以故意说了套与杀人录像不符的梦，混淆视听？”
冉斯年摇头，“我倒不这么认为。十年前的五起案件，白烽的梦跟现实高度重合，而这次，常青的案子里，却有好几点对不上，我认为，这就是突破口。而且最重要的是，这次白烽的梦里有两个自己้，个是大屏幕里的小丑，个是电影院里的观众，这也是个值得推敲的关键”
瞿子冲摩挲着下巴，压低声音问：“会不会是因为白烽出演了电影的男ç主角，而男主角本身就是个人格分裂的角色，所以他才会做梦自己有了分身？这样吧，我这就联系专家，给白烽做个精神鉴定，先排除他真的是人格分裂这种可能性再说。”
冉斯年点点头，“那你忙，我也要先回去了。我想，今晚我会有所收获的。”
“好的，明天我等你好消เ息，”瞿子冲送冉斯ั年出了办公区，走到เ电梯旁，犹豫了下，还是问出口，“你要打车回去吗？还是说，饶佩儿还在楼下等你？”
冉斯年愣了下，随即释然地笑笑，“我打车回去，瞿队，你放心，我跟饶佩儿不会往那方面发展的。”
瞿子冲听冉斯年这样说，无辜地耸耸肩，想说：你的私生活跟我没关系，我没什么放心不放心的。
电梯门关上的瞬间，冉斯ั年坏笑着接着说：“至少在常青的案子落幕之前，不会。”
瞿子冲会意的笑着，冲冉斯年挥手告别。随着电å梯门彻底关上，瞿子冲脸上的谦和笑容也转瞬消เ失。瞿子冲阴沉着张脸，仍旧ງ站在电梯口，迟疑ທ了十几秒后，他转身回到办公室，用自己的手机拨通了个号码。
“饶佩儿吗？我是瞿子冲，关于案子的事情，我想再找你单独谈谈，还有几个ฐ问题需要确认下，”瞿子冲摆起刑警队长的架子，不容拒绝的语气，“这么เ晚了，就不劳烦你跑趟来警局了，我直接去你家附近找你，到了再联系你。”
第二十二章身临ภ其梦
?仍旧是熟悉的灰暗色调，泛着年代感的黄绿色氤氲。模糊中，冉斯年看见了“永坪街”的路牌，路的两侧皆是看起来有些年头的矮楼。
远远小跑着迎面过来个穿着难看校服的十几岁的少年，他与冉斯年擦肩的时候，打了声招呼，他叫道：“嗨，烽！去马戏团找你爸啊？”
还没等冉斯年回话，少年便头也不回地跑远了。冉斯年借着路边小店的橱窗玻璃看清了自己้，自己也是十四五岁的少年，穿着同款难看的校服，梳着难看的寸头发型，长着张白烽的脸。
原来冉斯年现在在做梦，梦里他是白烽。定是那ว本日记，匆匆扫过遍的那本白烽的日记，把冉斯年带入了白烽的少年时代。
冉斯年经过刚刚那个ฐ同学的提醒，已经清楚了自己现在要去马戏团找白烽那ว饰演小丑的父亲白霖。从现在开始，冉斯年必须入戏，把自己当成白烽。
白烽步行了会儿，很快便看到了处被生锈的铁栅栏围起来的空地操场。这里是几年前就废弃的所中学，现在的月光马戏团的大本营。月光马戏团就是父亲任职的地方，每年大概要在全省巡回演出两次，剩余的时间里，就在大本营这里休养生息训练排演新节目。今年马戏团的生意不好，明明应该是巡演的季节，可是伙人仍旧ງ留在大本营里吃老本。听说马戏团的团长正在考虑裁员。
白烽快步朝那栋二层小楼走去，现在正值中午时间，他得趁午休时间去马戏团的食堂，跟自己้的父亲起吃午餐，因为马戏团的午餐是免费的。吃完午餐，他还得快步走回学校继续上课。
食堂在楼，仅仅三十多平米的空间里，已经是人满为ฦ患，马戏团所有的团员，还包括些举家就住在马戏团里的家属都集中在这里。白烽和父亲不住在这里，他们住在离马戏团不远的栋筒子楼里，但父亲早出晚归，天24小时，几乎ๆ有20个小时是在这里度过的。白烽不明白，既然家里这么困难，为什么还要另外在外面买房住，为什么不直接住在团里。团里虽然贫穷，但是空房间还是多得是的1้
“小烽啊，你也”盛饭的赵婶儿歪着嘴，扯着嗓子像是要发泄不满，可话还没说完，却被白烽的父亲给阻止了。
“赵姐，赵姐，不好意思啦，这孩子现在青春期，敏感得很，您关照下，关照ั下，有什么话，别当着孩子的面说，回头跟我说，跟我说啊。”白烽的父亲白霖及时出现插嘴，让那个ฐ赵姐悻悻然地闭了嘴。
白烽埋头吃饭，偶尔抬头就会看见周围人都会时不时朝他投来异样的目光。白烽小声问父亲是不是自己做错了什么，父亲慈爱地拍着他的头说：“没什么，你只要把注意力放在学习上就可以，其余的事情不用管。而且，你忘了吗？吃饭的时候不要说话！快吃，吃完了赶快回去上课去。”
草草吃完饭，白烽忙往学校跑，跑到เ操场门口的时候，他敏感的耳朵还是捕捉到了两个刚刚ธ吃完午饭从食堂里出来的阿姨ถ的对话。
“真是拖油瓶啊！”
“唉，别这么说，孩子嘛ใ，正在长身体呢。”
“不行，我得跟团长说说去。”
“我说你别多管闲事啊，别ี忘了，你也是个妈！”
白烽隐约觉察出了这两人话中的含义แ，准确来说，是敏感的冉斯ั年觉察出了话中的含义แ。根据日记的记录，白烽当年根本不知道，也没多想，这对话里的深意。
白烽是个单亲家庭的孩子，他没有母亲，听团里的叔叔阿姨们说，母亲刚ธ刚生下他就抛下他们父子出走了，因为她嫌弃白霖的贫穷。白霖是给团长下跪，才得到了团长的同意，留下白霖和白烽这个拖油瓶，给白烽口饭吃。
白烽不恨母亲，因为ฦ他可以理解母亲，他这十几年直生活在对贫穷的憎恶之中。虽然不愿意承认，其实白烽骨子里也是怨怼父亲的，因为父亲软弱无能，除了饰演小丑搏观众笑，成为众人的笑料之外，他什么都不会，是个ฐ懦弱且安于现状的小男ç人2白烽更加喜欢马戏团里的驯兽师，那个整天与狮子老虎为伍的大男人，他不但长得比父亲帅，工资比父亲高，更是个能ม言善辩的开朗男人，完全不像父亲是个少言寡语的老好人。要是有谁欺负他了，他告诉父亲，父亲就只会让他忍忍，说家里没钱没势，惹不起麻烦。可是如果是向驯兽师黄叔叔诉苦的话，黄叔叔就会带着白烽去报仇。白烽能够感觉到黄叔叔对自己้的喜爱，可能是因为黄叔叔把年纪没有孩子的原因吧。
时间跳跃到周的升旗仪式，每周的升旗仪式，学校规定全体学生都必须穿校服。学校刚ธ刚统订购了批新的校服，不再是难看的运动服，而是像偶像剧ຕ里那样的藏蓝色西服，女生则ท是西服搭配及膝的裙装。
白烽好不容易才凑够了新า校服的钱，可是班上的另个男生却在背地里传闲言闲语，说白烽根本交不起校服钱，他的校服是偷来的，偷的正是他的校服。
周的升旗仪式，那个男生没有穿校服，被校长直接点名批评。那个男生脸面上挂不住，直接当着全校的面指控白烽偷了他的校服。白烽为了证明校服的确是自己的，直接跑回家去找当时交校服钱的时候，老师开具给他的收据。
在跑回家的路上，白烽遇见了马戏团的那位盛饭的赵婶，赵婶冲他叫道：“小兔崽子，又逃课啊？看我不告诉你爸去！你爸也是个ฐ没用的东西，孩子三番五次逃课，也管教不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