如今就连邵玉城也用这种眼光看待她,用这种口吻警告她……这是不是说明,她和江临真的回不去了?
“在哪?”商伯旸一边用遥控器打开房间的灯,一边穿拖鞋准备去敲借宿在隔壁的傅言的房门,末了又补了一句,“你确定是她?”
她刚才都说了什么!
“底线?”段子矜喃喃了一句,低着头,脑子昏昏沉沉,却还是能感觉到有钻心的疼从被酒精麻痹的血管一路冲到เ头顶,“她是你的底线?”
她的一双明眸微微眯起,瞥了一眼酒保刚送来的酒,说出来的话带着刺๐,“居然追我追到这里,还送酒?江临,你啊……还是这么道貌岸然,呵,伪君子!”
第一次在村委会的办公室里,素未谋面的她,以沉重悲恸的目光凝望着他,好像有千言万语藏在这一个眼神里。
女孩泪流得厉害,却忍着没有哭出声,半晌才哽咽道:“我不想跟你在一起了……江临ภ,太累了,我快坚持不下去了……”
段子矜米色的连衣裙ำ被流动的空气轻轻带起。她身材高挑,长发如瀑布倾泻,垂在肩侧。一双明眸善睐,却宛若镶嵌在白璧无瑕中的一片玄冰,冷清而美好,看得在场的人眼睛都发直了。
左右观望了片刻,孟恬狐疑道:“段姐,姓陈的呢?”
“听说是什么气象学……”
江临ภ也要去g市考察?
他拉开段子矜对面的椅子坐下后,没有急着动刀叉,只是淡淡地望着她,“你什么เ时候跟我回美国?”
段子矜眼皮重重一跳,便听孟恬倒吸了一口凉气,低声惊呼道:“段姐,你看车里那个人……那ว不是江教授吗?”
不用孟恬说,段子矜也知道车里的人是谁。哪怕他化成灰,她也认得他。
段子矜攥紧了行李箱的把手,在波澜不惊的外表之ใ下,心肝脾胃一起纠着。
江临ภ一大早跑到这里来干什么?他也住在这里,还是……
没等她把第二个答案补充完整,江临便用实际行动唤回了她飘忽的思绪。
“段小姐,方不方便上车谈谈?”
段子矜猛地发现,他本人此刻就站在她面前不远的地方,茶色墨镜遮住了他那双可以看穿一切的犀利的眼眸,却遮不住那股从他的眼神里透出来的巨大压迫力。
在她发愣的几秒钟็里,他居然已๐经走下车,到了她面前!
段子矜微微颦起黛眉,凝视着眼前这尊挺拔伟岸的身影,一时间不知道该如何是好。
“段姐,再不走就赶不上飞机了。”孟恬在一旁小声提醒。
段子矜定了定神道:“江教授,有什么事,以后有缘见面再说吧。现在我急着赶飞机……”
“段小姐,你心里应当清楚,能让我亲自前来和你谈的事情,绝对比两ä张机票更有价值。”江临微微垂头俯瞰着她,薄唇一张一合间,充满磁性的嗓音就轻轻流进了空气。
只是那语气,听起来无喜无怒的,让人万分捉摸不透。
她故作镇定地看了眼腕上的手表,“那就请江教授长话短说吧,五分钟够不够?”