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但是，现场有被害者留下的脚印，说明受害者在当时不但没有死，而且还能走路。”庄士成蹲了下来，察看着周围。
两人似乎都陷入了迷茫的境地。
张天翼无奈地看着庄士成，笑道：“我有直觉，被害者是本地人！”庄士成没好气地说：“直觉能当饭吃！死者连身份证都没有，这么可能是本地人？亏你还是个搞破案的刑警！”
这几天没有给三组分派什么任务，虽然每次开会张天翼都会列席。自己้来专案组，简直成了摆设！他感到气闷。但他心里也有一丝幸灾乐祸的味道，因为这几天，就连死者的身份都没有搞清楚，尽管报纸、电台、电å视、网络，都发出了“认尸启事”。
垃圾信息占了一大半，有用信息只有一条，那是一个昵称叫“暗夜檀香”的，断ษ断续续呼了萝莉三十来遍！内容已经超出了网友关系！强行军简直没有勇气把这三十来条消息看完！
大个子双手相交，注视着张天翼，顿ู了一会，说：“你说得很有道理，但是有一种情况，如果树林那ว边有人招呼他，他就会向树林里走！”张天翼觉得他的回答非常勉强，反击道：“请不要忽略这样的事实，那天是大雨，倾盆大雨！当死者被行刺后，树林方面有人就向死者招手，难道凶手有两人？”
门童刚好今天翻班，昨天可能睡晚了，眼睛了残留着血丝。张天翼轻轻叹了口气，问道：“昨天……”
老板娘“扑簌”笑了一声，随即竖起脸骂道：“什么遗物？放你娘的狗屁，你以为这里是火葬场？”强行军自知失言，但也不知该说什么。
车子驶入大门，豁然开朗，各种霓虹灯交织在一起，发出诱人的光线。里面虽称不上天堂，但也算是个热闹去处，饭店、酒楼、茶室、歌厅、洗脚、搓背、按摩应有尽有。半月亮在僻静之ใ处，门面很大，装修得也精致。强行军下了车，就直奔进去。司机可能也常光顾ุ此地，在后面提醒他说里面漂亮姑娘很多，但价格是杀人不见血。
强行军并不希望和妻子分居！结婚两年了，两ä人连孩子都没有，就这么分开，风险还是挺大的！强行军好说歹说才让萝莉辞了工ื作，跟着他一起到เ销售点。
从严格意义แ上来讲，强行军不能算本地人了，他自小就跟着父母去贵州支内，九岁的时候，父亲得了不治之症，母亲随后改嫁了。等他艰难地长到เ十八岁，他就出外打工ื了。
就这水准，还写东西！张天翼差点笑出声来，因为ฦ他知道，很多所谓成功人士的家庭，都不成功，主ว要原因还就是来自于成功人士。
“你笑什么？华总的家庭真的与别人不一样！”杜小贝放下笔，双手将材料抱在胸ถ前，说。
张天翼发现她的动作很丰富，经常变换。他不想接她的口，但最终还是忍不住问：“有什么เ不一样呢？”
杜小贝往前凑了一下，压低声音说：“他夫人的娘家很有势力，家庭状况非常复杂。”张天翼用手掌揉了揉眼睛，望着别处，想，可能杜小贝比较信任他，但他还是没有窥探别人的嗜好。
杜小贝见他一直在东张西望，知道他可能ม对她的话题没啥兴趣，叹息道：“除了案子，你可能就没有别的爱好！但不管怎么说，今后有些事，我还得找你帮忙。”张天翼微微一笑，得到一个成熟女性的青睐，他感到很满足。
十
庄士成不停地抱怨张天翼，说他看见美女忘了时间。张天翼有些纳闷，刚才他还鼓励自己้说：“多好的姑娘，去吧！”
才相隔一个ฐ小时，庄医生就判ศ若俩人。更年期综合症！张天翼心里这么เ一想，也就不计较了。
“你原单位的同事找你，你干嘛ใ不接电å话？”庄士成不依不饶地问道。经他这么一问，张天翼急忙掏出手机，一看手机，设置在静音状态，他一拍脑袋，想，可能刚ธ才自己้手伸在口袋里把弄着手机的时候，弄成静音了。他急忙掏出手机一看，有好几个ฐ未接电话和几条短信。他急忙回电话，他原来辖区派出所的所长打来的，告诉他，派出所查到了卢更生的一些资料，不知对他有没有用。
张天翼拔腿就跑，庄士成摇头道：“已经不年轻了，干嘛ใ这么风风火火的！”
几天前，张天翼回到เ老单位的时候，刚好碰上几个ฐ同事，谈起案子，张天翼也不便多说什么เ，只是提醒他们注意最近的电视、报纸等传媒，都在播出“认尸启事”。希望他们如果有什么信息，能ม帮助提供给自己。
今天，同事急电话给他，一定是有什么เ消息了。当他来到派出所的时候，邹所长接待了他，张天翼也没有跟他客套，直接问他要资料。邹所长是个ฐ温吞水，说了半天，其实什么资料都没有，张天翼恨不得摔杯子！庄士成也用鄙夷的目光注视着邹้所长，说：“邹所长连这样的玩笑也要开？”
邹所长拍了张天翼他的肩膀，说：“脾气一点没改，还是老样子，我不这么说，你会赶来吗？”张天翼真是气不打一处来，挥手埋怨道：“你这人做事，我知道，喜欢瞎咋胡！还好我没有向领ๆ导汇报，要是汇报了，你我麻烦可就大了！我真是服了你了！”说完转身就走。
邹้所长赶紧一把拉住，咂了一下舌头，说：“急什么，我给你请了一个活线索ิ！”张天翼转身埋怨道：“你能不能来个干脆ะ的！”
原来，邹所长今天上午去走访所里退休陆姓民警，这个ฐ陆姓民警在九十年代初在这个ฐ派出所呆过，后来调到了市局。陆姓民警离开一年后，张天翼才从别处调来，因此相互不认识。
当邹所长拜访老陆时，老陆问及了此事，邹所长跟他聊起了死者，说死者后脑有一条很长的伤疤。老陆问及死者的姓氏，邹所长也不清楚，说好像姓“卢”。老陆拍着脑袋说他似乎ๆ对死者有些印象。邹所长就电话通知了张天翼，并将老陆接到了派出所会议室。
张天翼推开会议的门，老陆站了起来。张天翼似乎ๆ跟他眼熟。老陆也说与他眼熟，一个ฐ系统的，肯定以前听说过。没寒暄几句，张天翼掏出死者的相片，请老陆辨认。老陆戴上眼镜，细细端详了好一会，没有敢下结论，他说：“都20余年了，这人的相貌肯定变得不像了，但后脑แ的一条伤疤，却是最好的证明。”
张天翼为他倒水，他虽然心里有些激动，但嘴上还是软语安慰道：“陆老师，不急，你知道什么，就什么เ。”
老陆用手拍了拍额头，说，此时为ฦ什么他会记忆深刻，第一，当时这个报案人的年龄与他同岁，而且，当时他来派出所的时候，满头是血，很是凄惨。
张天翼来了兴趣，摆手对老陆说：“陆老师，你慢慢说，越细越好，我什么都爱听！”
老陆慢慢进入了深思的状态，那ว是1992年六月中旬的一个雨天，是否进入梅雨季节，他无法确定，那ว天是老陆值班，刚好，另外一位与他一同值班的民警得了肠胃炎，上吐下泻的，去医院挂水了。
晚上十一点左右，老陆到外面查询了一边，然后拉上防盗铁ກ门，他想小憩á一会，他刚转身，就听得“砰砰”的敲门声。老陆回头，见是一个ฐ满头是血的汉子，脸上被血淌得分不清眼睛和鼻子。他正用微弱的声音向老陆求救。老陆当时还以为遇上了厉鬼，走进一看，才分辨出了人样来，他折腾了半天，才把这个伤者送到了医院。
此人姓卢，叫卢更生，他称他受伤的原因是有人想杀了他！想杀他的人叫卢进，至于卢进为什么要杀他，卢更生也说不出个ฐ所以然，一会儿说是钱的问题，一会儿是琐碎事，一会儿又说是历史原因……
当时，老陆觉得他可能受伤的原因，脑แ子迷糊了，所以才这么胡言乱语，他决定明天再继续做笔录。结果第二天，这个叫卢更生的人已๐经出院了，人也不知去向。
他之所以对这个人还有记忆，就是死者后脑勺一条自上而下的十五公分的伤疤。后来老陆将此事向所领导做了汇报，但也没有引起重视，再说，那时候人员流动已๐经很厉害，失踪一个ฐ人，根本无法查找。
张天翼一脸严肃，脸色吓人，他长长地舒出一口气，问道：“他说了自己้是哪里人吗？”老陆摇摇头，说：“我也曾经问过，但我觉得他始终是闪烁其词，不肯正面回答，但从他的口音判ศ断ษ，一定是本地人！”
张天翼为他加了水。老陆说：“后来此事就这么เ不了了之ใ，我也不知道此事对你们有没有什么帮助。”
张天翼用力点点头，说：“一定有帮助！”
走出派出所，太阳当头，庄士成摇头道：“我还以为ฦ什么大情况，一桩无头案子，连尾巴也没有。即使知道卢更生是本地人，但他连个ฐ身份证都没有办过，怎么去查？”
张天翼转身，显得非常激动，说：“庄医生，至少我们可以判断死者是本地人！而且，我们还知道了一个想害死他的人——卢进！庄医生，能知道这么多情况很不错了！”
庄士成撇嘴点了点头道：“这倒也是，你看一组，二组，可能还没有我们这么多收获呢！”
回到局里，张天翼和庄士成将情况向袁队长做了汇报，袁队长很是赞赏他们，鉴于一组，二组目前的进展不大，袁队长决定，这条线索ิ由三组去单独完成调查，至于内务由他另外安排人。
张天翼觉得扬眉吐气，因为在专案组，他终于争得了一席之地，但不敢在庄医生面前表现出来，以免他说自己不够低调。但是，张天翼还是无法掩饰自己的兴奋，他拉着庄医生想去饭店吃饭。庄医生看了看周围，轻轻说：“你也不要太得意忘形了，想想自己的身份，在外面喝酒，一旦被逮住，是要‘扒衣服’的。”
张天翼想想也是，但他还是不依不饶地拖着庄士成到他住处喝酒。庄士成历来惧内，但又不能ม在张天翼面前表露出来，所以说出了种种理由拒绝，但张天翼根本没有给他机会，直接指出他的根本原因是惧内！
庄士成惊呆了，这个同志，才来没几天，竟连自己惧内的毛病都看出来了，他一本正经理了一下头发，说：“我是说？警察！会惧内吗？你听说过哪个ฐ警察惧内吗？”
张天翼双手一摊，说：“看行动啊！”
庄士成又甩了一下油腻腻的头发，说：“走啊！不就是喝酒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