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你不会真的这样想吧?”白旭ຓ双手撑在桌面上,与叶萍对视。女人不得不抬起头看他,如果不是隔著桌子,他很可能一把掐死她。“什麽话都可以说,就是这句话不能说!”

轻轻地走几步,还未到床前,女人动了一下,吓得白旭立在原地,渗出一身冷汗。他没做亏心事,是cre勾引他,而且他也没有受到蛊惑,乖乖地回家了!做完心理暗示,白旭理直气壮地面对叶萍。

出门前叶萍抬头看了丈夫一眼,感觉他玉树临ภ风的样子和自己反差太大。哎,虽然不想拿自己้和白旭做比较,但长眼的人都能ม看出来,她现在太笨拙,而他又太潇洒,去散心的开心劲儿还没出家门就打消了不少。

也许是他表情太凌厉,或是语气太悲凉,乔安娜终於安静下来。她听他说是因为女人,於是就开始猜是哪个女人。乔安娜不相信白旭会爱叶萍,於是主ว观地想起以从前高中时和自己้多次发生冲突的程瑞茜。白旭哥对那个ฐ女人有特别的感情,虽不想承认,但事实如此。

“呃,不能不考试吧。”叶萍努力地扬起笑容。

白旭扭曲的五官立刻变得更加扭曲,“我为什麽要喝,不是给你的吗?”

叶萍哼道:“好不容易才有点神,还不好好歇著。看你也是损耗型的,做一次差一次,照你这麽闹腾下去,二十多岁就开始早衰,多凄惨!”

“猫的爪子没有那ว麽大吧,明明是人的指甲挠出来的痕迹。”

时间太晚,两人太累,吵都懒โ得再吵,简单地洗过之後上床睡觉。白旭在夜里抱著叶萍的身体,她没有拒绝,但他再想进一步,又没能成功。心情虽不好,睡眠还可以,第二天八点多锺才起床,叶萍已经错过一节必点名的课。看她匆匆离开,白旭心里空荡荡的,总有个不好的预感,这样的日子维持不了多久。为ฦ了印证他的想法,右边的眼皮突突地跳起来。不会不会!叶萍不是情绪化的人,她生气归生气,但只因为他被别的女人吻了,就要闹离婚,这样太可笑太幼稚了,不像叶萍会做的事情。

转眼快到六月,白旭进入结业的最後阶段。该做的工作全部完成,论文稿导师也审查完毕,拿个优秀奖不在话下。白旭不缺那ว点奖金,只是喜欢当尖子生的感觉。他把这个消息告诉叶萍,她只是嗯了一声,继续写自己้的作业。

一点交流都没有啊……白旭叹口气,跑去婴儿室里抱著若轩寻求安慰。叶萍不理他,於是就把所有的感情投注於ไ女儿身上。小丫ฑ头也๣实在可爱,又是自己้亲生的,越养就越喜欢。白旭用脸຀去磨蹭若轩柔嫩地小脸,轻声说:“宝贝啊,我现在只能靠你了。”拿孩子做威胁,以维系婚姻,这样的行为ฦ虽然有伤男子汉风度,但他也想不出别的妙招了。

白旭临近毕业,叶萍也快到考试时间,大家都在忙,能ม吵的时间有限。虽然不争执,但也没有多少情意交流,生活就更不要提。白旭有点受不了,又不知该和谁去控诉,负面绪便慢慢积压,人都变得憔悴了。时不时打电å话来问,叶萍有没有好好吃药,他们夫妻两人感情好不好。白旭淡淡地回:“我一切都好,您放心吧。”为了不让老人家看出端倪,连本家都很少回去。

周一时白旭回学校去和同学拍毕业照片,想来想去,还是打电å话给叶萍,叫她和自己一起拍几张照片。心里有点忐忑,还好她痛快地答应了。白旭待在主ว楼底下等著叶萍过来,等了很久都没见到人,於是伸长脖子张望。远处走来一个纤细的身影,白旭以为是叶萍,兴奋得要招手,可是仔细一瞧,那影子比叶萍要高得多,像是个男人。他的心冷下来,看那人慢慢走近,然後越来越冷。

“你好。”来人停下脚步,对白旭笑笑,“好久ื不见了。”

白旭ຓ面无表情地说:“唐糖,你来这里干什麽?”

“我来办转学手续,下学期我要到这里读书。”

为什麽所有离开的人,渐渐又都回到这个城市,然後还偏要聚集在这所大学里呢?白旭不想见唐糖,但他暑假过後还要在这里继续读书,以後必定抬头不见低头见。想到这里白旭不禁冷笑,问道:“你当A大是那ว麽好进的?你说来就可以来读?”

唐糖扬起美丽的笑容,回道:“我有推荐信,是我在挑学校,而不是学校挑我。”

白旭从没见过唐糖露出这般轻狂的神态,几年未见,这小子真的成熟了不少。脸还是那麽漂亮,甚至比以前更漂亮,但至少看出他的成长,在气质上已经脱胎换骨了。“很好,欢迎你回来。”白旭伸出手表示友好,唐糖犹豫了一下,还是握住了。白旭突然用力,将唐糖拥紧,在他耳边轻声说:“如果能把过去的事情放下,那ว是最好。”

唐糖愣住,没料到白旭会有如此举动。他还在发呆,白旭已经退离。感觉身上有些冷,唐糖曾经那ว麽崇拜白旭,隐约地用跨越别的感情看待他,并且希望自己也能成为ฦ像白旭这样潇洒的男人。几年时间,物是人非,一同长大的几个好兄弟,如今已经阳两隔。想到这里,美少年就忍不住要落泪。

叶萍赶到主楼时,就见到白旭在和什麽人拥抱,她认出那人是唐糖,心下一沈。走近一些,叫道:“白旭!”那ว两个人同时回头。

白旭等叶萍过来,拉著她的手对唐糖说:“我结婚了,这是叶萍,你们认识吧。”

唐糖点头,说:“我们以前是同班同学。”他对叶萍的了解仅限於,她是瑞茜的好朋友。

叶萍微笑道:“好久不见,你回来了。”

“嗯。”唐糖本来就想不出要说什麽,有叶萍在,就更加无话可说。

白旭ຓ提出来,今天是他拍学士照的日子,既然来了,就一起合个影。唐糖答应了,与白旭和叶萍三人合影,又和白旭拍了一张双人照ั,然後就推脱自己要去办事,时间紧ู迫。白旭向唐糖告别ี,看他走远,又不禁叹气。

叶萍问:“他以後都在这里,不再去别处了?”

“是。”

“那ว瑞茜呢?”

“我没问。”

“你很想问吧?”

白旭默然。过了一会儿,有同学叫他,他才动弹一下,拉紧叶萍的手说:“我和瑞茜的事已经成为过去,这与我和你的关系是两码事。”他凝望她的视线太过焦灼,弄得叶萍也๣紧张起来。

远处的同学走近,调侃白旭道:“哎呀,知道你们已经结婚了,不过也没必要在学校里这麽粘吧。要恩爱的话回家去做,别在我们面前炫耀幸福,太刺眼了!”那些同学说话并无恶意,语气也很轻松。可是听在二人耳朵里,像拿针ฤ在心头扎那样,疼得快吐血了。

白旭ຓ扭头,勉强笑道:“我们很幸福吗?最好气死你们!”

“这家夥太可恶了!”几个男ç生把白旭拉到一边,又捶又打。叶萍在外圈呆呆地站著,等那ว帮人逗完了白旭,再回过头来看她,突然惊住。

“你为什麽哭了?”

“啊,对不起,我们没有使劲打他的,你不要心疼。”

“真的,没有用力啊!”

学长的解释叶萍没有听,转身就跑了。白旭的同学这才明白,原来两人在吵架。有人叫道:“白旭ຓ,你快去追啊!”白旭却停在原地动也不动。他很累了,就算追上去,也想不出要对叶萍说什麽。

直到晚上白旭才回到เ家,推门进屋,见叶萍抱著女儿坐在卧室的窗边。屋里没开灯,从窗外进来的光线打在她身上,逆光看就像是嵌了一层金边。女人听见声响,扭回头看他。两人对望许久,都无话可说。

白旭ຓ长叹,踌躇半晌,说:“这样下去不行。”

叶萍点头同意,“是不行。”

“我们就不能放下包袱,平静地过日子吗?”

“我以为我能ม,但是现在我发现我做不到。”叶萍独自一人的时候想了好多事情,慢慢地叙述:“我受不了给的压力,我也看不惯你的任和幼稚,我们的结婚没爱做基础,这本身就是个灾难,最要命的是:你心里还有别人。我没那ว麽伟大,可以做到单方面付出,不求回报。”

白旭打断她的话,“你的意思是,你爱我,但我不爱你?”

叶萍笑笑,但他看不清她的表情。“我不爱你,如果你不爱我,我便不会爱你,我才不要那麽傻,爱上你这个笨蛋!”

白旭突然冒上一股火气,说:“那好,我们谁也不爱谁,离婚吧!然後再去找爱自己的人!”

叶萍没有立刻回答,过了一会儿,才说:“我同意。”

56

白旭的心冷得像掉进冰河。这个女人果真无情,说断就断,把他们一年多相处的感情全扔在一边,抽身就走!她怎麽做得出来?更何况他们还有个孩子。

叶萍说:“若轩归我。”

白旭ຓ说:“你想得美!”

“孩子应该跟著妈妈,你又不会带。”

“笑话,这几个月若轩都是我带的,你看不出来,她长得多好!”

“你要和我抢吗?”

“是你和我抢!若轩是我们白家的骨,当然不能ม放手。”

“她又不是男ç孩,你抢了有什麽用?本不稀罕!”

“她是我女儿,我喜欢就行,关什麽事!”

虽然白旭的语气很恶劣,表情也相当狰狞,叶萍听他这句话却很感动。她吸吸鼻子,哀怨道:“我不能没有若轩。”

“我也不能。”

“你不要再和我争了,我很累。”

“如果觉得累就不要惹事,不要离婚,这样大家都省事。”

这点叶萍同意,她也知道离婚会给两家人掀起多大的波澜,想想就觉得非常可怕。可要她这样委屈自己和不相爱的男人过一辈子,又实在不甘心。结婚时叶萍在潜意识中曾经以为,婚後他们生活得久了,自然会产生感情,也会变得甜蜜起来。可惜现实残酷,回想一年的婚姻生活,似乎除了吵架,没有什麽特别的回忆。难道要吵一辈子?太可悲了!

谈不出结果,两人又躺在一张床上睡觉。白旭想抱抱叶萍,被她推开了。他翻身对背她,哼著冷气入睡,第二天醒来,叶萍已经去学校了。白旭起身,看著空空的半张床,无限惆怅。好郁闷,心里堵著一块大石头,不知道要怎麽才能让自己痛快点。他不想待在这个家里了,想去外面乱ກ跑乱跳,把心中的不快都骂出来。可是若轩的哭声又把他拉回到现实,哀叹地下床去看女儿。还说离婚之後要带女儿呢,她本就不会好好带!

白旭气哼哼地给女儿准备牛,小心地喂。保姆在上午十点多锺过来,给他们准备午饭。白旭就抱著若轩在沙发上发呆,见保姆忙碌的身影,忍不住问道:“阿姨ถ,你和你老公结婚之後会不会吵架?”

“吵啊,哪有两口子不吵架的。”

“那会吵得受不了,想要离婚吗?”

保姆悚然回身,问道:“你们都吵到เ这种程度了?”

白旭苦笑,“我真的,不想和她过了。”

“哎,这哪成啊!你们才结婚多久。这可不行,我得告诉老夫人,叫她劝劝你。”

要离婚的人不是白旭,他做了许多努力,就是想维护这段婚姻。可惜能力不足,累得心力交瘁不说,还收不到好结果。

当天白家就收到消息,打电话来,叫小俩口立刻回本家。白旭等著叶萍回来,问她要不要去,叶萍心一狠,说:“你为什麽要别人知道我们的事?”

“这种事瞒不住,外人一看我们的表情就知道了。你的同学在学校里没问你吗?你的脸色都是青的。”

叶萍深吸几口气,说:“那就去吧,把脓疮揭开了,伤才能好。”

他们带著孩子开车去本家,进门之ใ後就见到老太太那张冷脸。白本来就因为身体的事情不爽叶萍了,这回听说他们又要闹离婚,简直到了爆发的边缘。她问叶萍:“白旭ຓ哪点做错了?是因为外面那个女人?他又没说要娶她,这点气你还受不了?”

叶萍淡漠地回:“那不是重点。我们之ใ间没感情。”

“怎麽能说没感情?阿旭多疼你?我们一看就知道,你都瞎了吗?就看不到他对你有多好!”

叶萍咬著嘴唇不回话。夫妻两人的事情,外人又怎麽能全部ຖ了解。白以儿媳为例,进行说服教育,白旭的父亲都在外面有私生子了,白夫人不是也照样忍下来,一起过了好多年麽。叶萍却不以为意,她向来看不起婆婆这样逆来顺受的女人。

几个小时长谈,白说的话叶萍全听不进去,反而加深了想要逃脱的想法。白旭在旁边听著,越来越心寒。後来因为说得太晚了,老夫人撑不下去,恼怒地叫两个小辈在家里睡一晚,好好反省,明天她再来问话。

白夫人在外面等著,见他们出来,又拉著叶萍去她的屋里聊天。“是不是因为那ว个ฐ私生子的谣传?白旭ຓ不是说了和他无关麽。”婆婆的声音柔柔的,听了让人没法生气。叶萍一肚子火无处可撒,闷闷地嗯了一声。