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哼!谁愿意管你啊!”小惠姑娘狠狠地拍了一下桌子,愤愤地起身,走了。
看着祝英齐闭着眼睛走向马厩取马,马文才从心底生出一种不放心的感觉。
“这取决于你原本的意思。”不管自己้抗不抗拒那ว个ฐ想法,但以祝英齐的性子十之□不是他理解的那个意思,所以马文才也不想把自己้的想法说出来,让两人平添尴尬。
祝英齐站在一边悄悄地舒了一口气,总算把喝酒的原因给糊弄过去。
都说喝酒易误事,明明穿越过来的时候已经吃过一次这样的亏了,为什么现在还是这么义无返顾地再来一次?祝英齐径自懊恼着。
“……”马公子,你自我感觉太过良好了!我只是在为ฦ摆脱祝英台的纠缠而努力!祝英齐腹诽道。
“英台,这些烧饼,我先留แ着,等着以后再吃,好不好?”
“唉……”祝英齐大大地叹了一口气,猛地把搭在窗台上的手抽了回来,看着马文才悠悠地说道:“饱汉不知饿汉饥啊!”
“祝英齐,你又有什么事?”陈夫子抿着嘴问道。
祝英齐缩在床里面,抱着腿,一双黑眸一眨不眨地瞪着他。因为痛,祝英齐的黑眸上蒙了一层水雾,看起来明艳动人,就连刚刚还对他一肚子不满的马文才看到也不由愣了愣。
祝英齐看着马文才脸上的若有所思,后知后觉地现自己的话好像有些歧义,连忙补充道:“当然,他身体的其他部位我也很喜欢,所以……”
可马统哪知道揍是揍了,但被揍的不是祝英齐,反而是自己้的公子,顿时把他吓得魂不附体。马文才可是马太守的独生子,出门前马太守特意把他叫过去威แ胁了一通,说如果公子出了什么เ,他也不用回去了,直接陪葬,这样还能留个全尸。
“马公子,话不是这么说的。”祝英齐装模作样地把话音拉长,尽量拖延回答的时间,想让马文才因为没兴趣而尽快离开。
“什么เ事?”
唉,是福不是祸ຖ,是祸挡不住。
祝英齐不知道该对自己这种无知而又凄惨的死法表示ิ何种感情。
“嗯……”马文才懒洋洋地晃了晃脑袋,“你就当我是没事闲的吧!”
“……”要不是看在他受伤是为ฦ了救祝英台的份上!他一定当着他的面把桌上的一壶茶全都泼到เ马文才的身上!
但奈何事实是马文才的伤就是为了祝英齐,所以祝英齐脑แ子一热,决定满足自己้一半的愿望——泼茶水。
只不过被泼的对象不是马文才,而是……他自己。
一壶茶水从脑袋上浇下来是什么感觉祝英齐算是领略๓到了。此刻,被淋的湿湿的,头上还挂着几片茶叶的祝英齐唯一庆幸的就是……茶水是温的。
“祝英齐,你疯呢?”马文才被祝英齐大胆的动作吓了一跳,“这是茶水!”
“我没事,”祝英齐抬手制ๆ止马文才继续走过来,“茶水是温的,我只是想……让自己洗个温泉。”
“你这哪是洗温泉,你这根本就是抽风!”马文才被气得语无伦次道,“不对!你说的什么洗温泉也是抽风!”
“那你让我这个ฐ正在抽疯的人回去换件衣服行不行?!”祝英齐没好气地说道。说实话他也不知道自己究竟怎么เ了,今天的他就跟整个人都魂不在身上似的,晕得很。
马文才看着眼前这个ฐ满头茶水的人,心下突然觉得一阵好笑,“祝英齐,你可以再笨一点的!”
祝英齐脸上一沉,哀怨地看着他,“你说谁笨?!”他活了这么大还从来没有被人说过笨——被人说傻不算!
“说你!”马文才十分自然地朝祝英齐的头上伸手,要去摘他头顶ะ的茶叶,“别动,你看不见。”
祝英齐阻止马文才的手顿时僵在了半空中ณ,他本来想说没事,回去换身衣服洗个澡就好了,但看马文才摘得这么认真,不知为ฦ何,哪些话竟然变得有些说不出口。
“马公子,我来给你换药了……”王兰一进屋,就看到原本应该坐着享受的马文才站着给那个应该端茶倒水的祝英齐理头。
“你们生什么事了?怎么八公子头上都是茶叶啊?”和王兰一起进来的小惠姑娘问道。
“没事,茶水不小心泼到เ他头上了。”马文才随口说道。
他这么说原本是想替祝英齐隐瞒自己往自己头上浇茶的尴尬,但这话听到王兰和小惠姑娘的耳朵里就像是马文才把茶水浇到เ了祝英齐的头上,现在又扮好人帮他梳理。
“马文才,我说你是怎么回事啊!昨天才把八公子的眼睛打青了,我看在你后来手臂也受伤的份上就不说什么เ了,你今天又把茶水往八公子头上泼算是怎么回事啊?!”小惠姑娘指着马文才的鼻子说道。
“谁说是我泼的他?”马文才皱眉反驳道。
“这屋里就两个人,不是你还能是八公子自己吗?!”小惠姑娘气势不减地喊道。
“我……”马文才一摆手,不再理小惠姑娘。
“咳,”祝英齐干咳一声,十分艰难地说道,“那ว个,其实……小惠姑娘误会了,这茶水……确实不是文才兄泼的。”
“那还是谁泼的?”小惠姑娘愣了一下,“八公子你要替他狡辩了!”
祝英齐抹了把自己脸上的茶水,干笑道:“其实……是我在阻止文才兄自己้泼自己的时候……不小心弄湿的。”
“自己้泼自己?”这回是王兰诧异了,“马公子好好的为什么เ要自己泼自己?”
“人啊,一生中总会犯那么เ几次傻。”祝英齐无限感慨。
“但,但拿茶水自己泼自己้……”小惠姑娘看了王兰一眼,“那也太傻了!”
祝英齐:“……”
马文才抿着嘴偷笑。
房间里。
“傻傻的八公子,给我把那本琴谱拿过来。”回到เ房间,马文才又立刻露出了地主对待包身工的嘴脸,颐指气使道。
“受伤的马公子,请问你真的很痛吗?”祝英齐忍无可忍地把马文才指定的那本琴谱扔了过去。
“当然,”马文才笑得很自在,“你有什么办法让我的手臂不痛吗?”
“有!”祝英齐露出一个极其阴暗的笑容。
“哦?”马文才愣了下,才道,“什么办法?”
“把你的腿打断!这样相比起来,你的手臂就不会痛了!”祝英齐的主ว意果然没有辜负他的笑容。
“这样啊,”马文才依然保持着悠闲的笑容,“我是没有意见,不过……”
原本已经抄家伙准备打上去的祝英齐顿时停了下来,屏息等待着马文才的下文。
“……如果我的腿也断了,而且还是被你打断了的话,我觉得你可能会比现在更痛苦一些。”
“……”祝英齐忿忿地把刚ธ刚抄到手里的椅子摆回原位,然后坐上去,用椅子与地面接触时巨大的声响表达自己的不满。
马文才看了一眼愤愤不平的祝英齐,扯开话题道:“你最近多久没去上过谢道韫的课了?”
祝英齐的身子僵了一下,“不记得了……”
“你要是再不去,山长恐怕就要找你谈话了。”马文才说道。
“为什么เ?”祝英齐惊恐道。不论在什么朝代,老师找学生谈话对于学生来说都是一大难题。
“以为你不尊重她?”马文才随意地猜道。
祝英齐沉思许久ื,才道:“不会,有英台在哪里,我相信她!”言下之ใ意就是祝英台一定会帮他搞定谢道韫的。
“是吗?”马文才翻了页琴谱,“可是我看她最近好像很忙啊!”
“忙?”祝英齐奇怪道,“忙什么เ?我怎么不知道?”
马文才道:“梁山伯和王兰走得近,他忙着吃醋啊!”
“不可能,”祝英齐想也不想地回答,“梁山伯抛弃谁都不可能抛弃英台的。”要不然那千古佳话从哪里来的?
马文才把手中的琴谱放下,身子微微向前倾,“我真不知道你哪里来的自信,前两天我还看到梁山伯扶着脚伤了的王兰在树林里散步,还有,你忘了今天咱们走的时候梁山伯去做什么了吗?”
“他只是去请教岐黄医理,”祝英齐撇撇嘴,“而且你不是也很感兴趣吗?”不知道是谁拿着医书看了那么เ半天!
“好吧,随便你怎么想,”马文才重新靠回椅子上,“不过明天陈夫子的课你必须得去上。”
“知道了!”祝英齐有种被自己老妈催着去上学的感觉。