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笑着爬上床用额头去顶他：“这么เ威风？”
我斜ฒ眼瞧他：“等会夏单卡和方แ静仪同时出现，你就不会这么说了。”
“是啊，是你的新家，我说过要还你一个新的静园。”他点头。
很久没有见到单远，有天我们约了见面，多么เ希望能够从他阳光般的笑脸里汲取一些力量，可让我大吃一惊的是，他那么เ不安，甚至比我还要惶恐，他哪点可以帮到我？连不要钱的勇气都不能给我。
他紧紧地把我抱到口，含含糊糊地在我耳边说着安慰的话，我心满意足地靠在他身上。这个迟来的领悟太让我满意了，流点血算什么เ，从此之ใ后，高高在上的刘之牧任我予取予求！原来一直输的并不是我！
父亲对我们三姐妹从不一视同仁，静仪从小就被他送去学钢琴，我和静聆虽然不至于学的那ว么高档，但也都有学乐器，我学的是古筝，静聆学的是长笛。父亲是个爱附庸风雅的人，按他的规划，我应该学小提琴，这样方家三姐妹就都会一门西洋乐器。但我就是不肯让他如愿，选了古筝，虽然也并不见得真有多喜欢，到现在为止我会的也只是一首春江花月夜。父亲气得好几天不同我说话，或许我的倔脾气也是不讨他喜欢的原因之一吧。
对他的一针ฤ见血张熹显然有些不自在，但还能ม保持良好风度，马上承认：“是大丰ถ建筑公司的周总，不过他的确只是想替董事长洗尘，公司全体员工ื下了班也都会去那儿……”
我尖叫一声，倏然惊醒，全身变得僵直。那ว一瞬间，我睁大眼睛不知道自己้身在何处，前方迎接的只是一片黑暗。然后我幡然醒悟，原来自己还是躺在床上，并没有掉进什么深渊，我的床温暖舒适，是能让每个女人都发出羡慕叹息声的名贵家私。虽然这样，我依然大口喘息，受惊的心情不能在短时间平复。
他不理会我，自顾自地说：“太不近人情了，要知道我一直在等着今天，我知道自己总有一天可以等到你回来。两ä年了，已经等了两年，我还可以继续等，直到我死的那ว天－－你说我像不像尾生？”
墙角处有张沙发，我看了一眼，并不打算坐下去：“尾生的情人辜负了他，我也一样，不过我不认为现在这个ฐ年头里还有为爱情抱柱等死的人。”我知道自己้很不近人情，可是我也从来不是一个像静聆一样善良的好孩子。
“我也想，真的，你不知道我有多么เ想忘记你，没良心的女人。”他无能ม为ฦ力地苦笑着，摊摊手：“但是很难。”
他看着我沉默了一下：“静言，难道你全忘了么？那年夏天，我们去山里写生，你扭到เ脚，我一步一步把你背下山，你伏在背上贴着我的耳朵说‘我喜欢你，以后一定要嫁给你。’你为什么会忘记自己้说过的话，我并没有勉强过你，当年是你主动的。”
我死死咬着下唇，直到感觉出丝丝腥味，我没有忘记，那座山里漫山遍野的血红紫ใ苏开得灿烂而惊心动魄，想要忘记并不容易。
“对不起……”除开这个ฐ我实在不知道该说什么好。
“嘘！”他修长的手指似要抚上我的唇，我下意识地退后一步。单远惨笑一声，缩回手把食指比向唇边：“我不需要你的对不起。”我觉得单远的眼神有点怪异，让我浑身不舒服，他好像不太能ม够控制ๆ得住自己的情绪。
“让我看那幅画。”我没有忘记来的目的。
他轻轻叹息：“这么เ着急……好吧。”然后他走到墙角，掀开画架上的一块布，我的呼吸瞬间停止。
果然……是我啊。
一米见方的大型油画ฑ上的我全裸，侧膝而坐，微侧的肩上有一支展翅欲飞的蝴蝶，鲜艳夺目，魄人心魂，仿佛在等人抚摩，娇嫩的面颊上有一抹酡红微笑。这幅画的由á来是那次生日我暴怒离去后的产物，我在二十二岁生日时向他献出一切，那是我的第一次，我将永远记得……那么เ的悱恻缠绵、那样的血的烙印、真正颤栗的爱情。可是那难道真是我么？画中女子，眉目里风流多情，很是轻浮，莫非在他心中的我就是这个ฐ样子的？
“喜欢么เ？静言？”有个声音贴进我的颈่边，温热的呼吸让我倏然一惊，回转头，单远正似笑非笑地望着我，眼中ณ盈满恶毒。
我的心顿时沉了下去，只是这一眼，这一刹้那，我深深明白－－我对他的爱情已经彻底死亡，年少时的欢笑与憧憬，曾经深刻๑的爱恋与眷念，已经完全被他蓄意地杀死。等待向我复仇的这一天，似乎已是他人生的目的。
“你想怎么样？”我反而镇定下来，除却心中负疚更好做事，兵来将挡水来土掩，总是有法子的：“或者，我可以给你一笔钱。”我迅速算计着我所能动用的帐户盈余。
他大笑起来：“刘之牧实在是太成功了，短短两年就把你训练得说话的口吻和他一模一样。不过我不会给你的，你不知道这幅画对我有多重要，这两年里我经常找不到เ灵感，有时候甚至不能ม画出一幅最基本的作品，但是只要看到เ它……”他的眼神接触到เ那ว幅画，突然变得说不出的温柔和……邪恶：“我的灵感就回来了。”
我打了个ฐ寒颤，他虽然是望着那幅画ฑ，但我感觉好像是暧昧地抚摩我的周身，让我无来由á地想到一个字“贱”！厌恶的感觉让我恶毒地笑了：“汉朝的孝成皇帝纵欲过度，要着赵合德的小脚๐才能ม勃起，想不到เ我的画也有异曲同工ื的功效。”
“你别逼我！”他嘶吼起来：“我已๐经不像两年前那么เ好欺负了！你看你现在像什么？装腔作势！你说话的方แ式、你的眼神你的笑容，全部变得像那ว个恶魔一模一样！你甚至也想用钱来收买我的感情！”
虽然他的表情几近狰狞，手也在失控地抖着，但我并不害怕，只是直觉地问：“什么เ是‘也’？”这个ฐ字他用的是重音，想忽略都不行。
“你要告诉我你毫不知情吗？静言？”他喘了口气，皮笑不笑地望着我，眼中满是不信任：“难道当年不是你们串通一气吗？”
我终于选择在沙发上坐了下来，转动着右手无名指上的婚戒努力使自己้的心趋于平静：“我的确不知道。不过如果你告诉我，我不会拒绝，如果你不愿意，我也不勉强。”往事里似乎藏有一个我不知道的禁忌，但我还不能确定自己้是否真的想知道。
单远也在我旁้边坐下来，很奇怪地看着我，好像看到六月飞雪：“看来你是真的不知道。”
“别打哑谜了！不说我就走了。”我打断他，准备起身，甚至暂时不想去理会那幅画ฑ，因为我心中升起一种可怕的预感，也许知道了答案并不会让我快乐，这时候逃避未见得不是件好事。
“不，你别走，我讲给你听。”单远一把扯住我，侧着头想了想，漾起一丝微笑：“那可真是好久以前的事了。那天……你还记得吧？就是我们要一起走的那天，约了九点在火车站的喷泉碰头，我们说好去北京见识真正的艺术之都，去看北方แ的鹅毛大雪，吃京味小吃，然后有一天，功成名就，衣锦还乡……”
我点点头，我并不是个健忘的人。
“我很早就去了，大概八点多一点吧。我等了一会，你没有来，却开始下起小雨了，于是我把画稿送到เ车站寄存处。”我从包里拿出烟盒，递了一支给他，自己也点燃一支。单远笑了笑：“还在抽，刘之牧由得你？”
“他甚至为我点烟，国外很多女孩都抽烟的。”
“这么绅士……果然对你用了不少心。”他也点燃烟，狠狠吸了一口：“然后我继续等，到了八点四十我忍不住打了个电å话去你家，静聆说你在收拾东西准备出门，我听了这话才松了口气。”
我的心微微一颤，像是雨打芭蕉上的微颤水珠，静聆？她从没有跟我提起过这事，难道是她忘记了？
“但是到了九点还是不见你来，我有些慌了，怕我们会赶不及九点二十的火车，于是又打了个ฐ电话。还是静聆接的电话，她告诉我你已๐经出去了，我想或许是路上耽搁了罢。那时候雨越下越大，我估着可能车不敢开太快，又有些担心，万一你不停催促司机出了事可怎么办？你看，直到那时我还是那ว么关心你。”
我把烟头扔到เ地上，一脚踩熄，静聆撒谎，那晚我明明在家里一步都没离开，当然还有一个ฐ可能ม就是－－单远在撒谎！
“我站在雨里看着火车站楼ä台上的钟็一分一秒地移动，看着开车时间慢慢超过，广播里不住催着进站，当时我也想过或许你不会来了，也想过一个ฐ人走算了，但是不知道为什么，脚底下像钉了钉ล子似的一动也不能动。我想万一……我刚一转身你就来了怎么เ办？我真傻，对不对？”他忽然一把擒住我的手腕，凄厉说道：“你知道我等了多久吗？方แ静言？在大雨里，我等了整整十一个ฐ钟็头，从黑夜一直等到เ第二天早晨！而且最可笑的是，我总认为你下一秒就会出现！整个火车站的人都以为我是个疯子，后来连我自己都认为自己้疯了。但我还存着一丝指望，所以我去了你家。因为怕跟你擦肩而过，我是一步一步走去的，那ว段路从来都没有那么长过，我甚至以为自己随时会倒在地上，永远都不再起来！”
“后来呢？”我的手腕被他捏得生疼，待会肯定是要淤青了，那是一个男ç人的愤怒，但是并没有要求他放开，因为我的心一片空白。
他松开手，喘口气继续说：“静聆给我开了门，她告诉我你不在，倒了杯热茶，又拿了条毛巾给我，问我‘单远大哥，你怎么全身都湿了？’静聆真是个好孩子，你们方家也只有她还算是个有良心的的人。”
“是啊……真是个好孩子。”我无意识地悠悠重复：“实在是……太好了。”
“不过她接下来的话还是让我半天都没喘过气来，她说‘单远大哥，你来是同大姐道别么เ？你不要恼她好不好？’我当时有点奇怪，你不是说不把这件事说出去吗？怎么又露了口风呢？我不明白你到เ底是什么เ意思，只好装ณ作不知道的问，什么事啊？她说就是大姐和之牧大哥结婚的事啊。我整个人都呆住了，好像掉到เ万年冰窖里，过了好半天我才说我不信，你去叫你大姐过来！静聆说‘大姐一大早就去父亲那里了，她说要把这个好消息告诉父亲呢。’我说那我等她回来。她很为ฦ难‘可是姐夫在呢。’我那下可真说不出自己้心里是什么滋味，刚刚ธ还叫之ใ牧大哥，一转眼就变了姐夫……她接着又说‘昨晚下大雨，大姐担心之ใ牧大哥开车不安全，就让他留下啦。’这还不算，真正让我绝望的是，她告诉我刘之牧睡在你的房里，她显得有些不好意思－－也难怪，那时她还小，羞答答地同我说‘姐夫在大姐房里呢。我也是觉得不妥的，不过事情反正已经定了，我们做妹妹的也不好说什么了。’呵呵，静言，那ว天我在滂沱大雨中等你的时候，你就已经让他上你的床了吗？”
我苦笑：“是。”确实是这样的，因为ฦ之ใ牧有洁癖，睡不惯久ื无人迹的客房，不过静聆没有告诉单远的是那晚我和她睡一间房。静聆，可真是我的好妹妹啊，纯洁善良没有一点心计，让我老是担心她在外面会被人欺负的好妹妹！！
“好，很好！一个ฐ男人像个傻子似的在大雨里等着和你私奔，你却睡在另一个ฐ男ç人的怀里，当时你是在他怀里嘲笑我的不自量力吧？”他大笑起来。
我呻吟了一声，说不出心中情绪是怒是悲：“你先把事情讲完。”
“我当时很愤怒，但是又不甘心，总想等着你回来把事情问清楚，所以厚着脸皮赖着不肯走。过不多一会，刘之牧起床了，他……竟然穿着你的拖鞋！”单远狠狠地瞪着我，好像要用眼神把我撕碎：“我知道那ว是你的拖鞋，我虽然没有见过，但我知道是你的！你以前同我说，居室里的拖鞋一定要是白色的、毛茸茸而且很宽松的那种，所以我一看到เ就知道是你的！那一刹那ว，我觉得自己要疯掉了，那ว个ฐ男人－－一大早从你的房间里出来，穿着你的拖鞋，或许他身上还有你的味道，我突然有一种杀掉他的冲动，我想要和他决斗！不是他死就是我死，我们两个ฐ只有一个可以走出静园的大门！”
我看着眼前这个ฐ怒发冲冠的男ç人，能想象到เ当时一触即发的紧张，不由á得叹了口气：“幸好你没这么做。”
“你心疼了？是担心我还是他呢？”单远冷冷看着我：“不过你放心，我们没有决斗。”
我哗一声笑起来，他不了解之ใ牧我还不了解吗？之牧岂是那种好勇斗狠的市井少年，他犯得着为谁决斗？
果然－－“他往你父亲惯坐的位置坐下来，然后吩咐静聆为他取来报纸，接着一头埋进去，似乎旁้边本没有我这个人。过一会，静聆为ฦ他端来咖啡和吐司，他说‘咦，静聆你怎么知道我习惯喝黑咖啡？”静聆说‘未来姐夫的马屁岂可不拍？’两ä人一唱一搭，完全当我不存在。”
是了，这才是之ใ牧惯用的手段，用君临天下的气势教人知难而退，让对方充分感觉到自己้是渺小的，不受重视的，甚至没有资格和他单挑。这样的苦头我也尝过，单远怎么是他的敌手，只会气馁不已๐。
“我坐了一会，突然觉得很泄气，唯一同情我们的静聆也是这样对我，我拿什么去和他争？……他们那ว么亲密，像真正的一家人似的，于是我起身准备去外面等你，这下他总算看了我一眼，叫我坐下来。”
“他从衣袋里取出支票薄，写了个数字摊到เ我面前，说拿去吧，以后不要再来了。我说你这是什么เ意思？他说，你已经失去她了。她不会跟你走，昨晚她说要嫁给我，我们马上去加拿大举ะ行婚礼。我一下子跳起来问，为什么？他说，因为我可以给她的东西你不能ม给。我的心一下冷了，转头望着静聆，静聆对我点头，眼里满是……怜悯，我本来还存着一丝的侥幸也没有了，他能ม给你的我的确不能给，呵，我还能怎样呢？”
“多少？”我静静地问。
单远有些没回过神来：“什么เ？”
“多少钱让你把我卖掉？”
“我本来是不想要的，但是他说，既然已๐经让我已经失去你，就不能ม再失去事业，是你先背叛我，我无须觉得自责……”
“回答我！”我突然失控地咆哮：“他出了多少钱让你把我卖掉？”
“五万。”他吓了一跳，显然没想到理亏的我竟然敢如此大声。
我的心在这瞬间冰冷、枯萎、死去，我的好丈夫、好妹妹联合我的好情人一起把我出卖：“原来我在你心里不过值五万块。”
“是你！都是你！”单远恢复神志，凶狠地向我吼叫：“一切都是你造成的，如果不是你贪慕虚荣，我们怎么เ会走到เ这一步？你背叛我在先，我又何必管你的感受？”
我深深吸了口气，嗤笑：“既然如此，你还来找我干什么？”
“哈哈！”他搓着手，兴奋地笑起来，显然被我问到了重点：“我不甘心！我不甘心就这样输了，我要给你们这对狗男ç女一点颜色瞧瞧！我马上要办个人画展了，你的画就是其中一幅展品！你想想，连市政要人都要看他脸色的刘ถ之牧，上流社会的英，他太太的裸画……多么轰动啊，多么另人遐思啊，想想就另人兴奋呢。”
“你疯了。”我把头疲惫地靠向沙发后座，看来卡卡的警告是善意的，单远的神的确是有问题了：“他不会允许的－－我也不能。”
他恶作剧地看着我：“你去告诉他啊，看看哪个丈夫能够容忍这个？你看－－”他鲁地一把把我从沙发上拖起，拖到เ画ฑ前：“静言，你看看你肩上的蝴蝶，你说是为我刺上去的，永不褪色，就像我们的爱情，你违背了誓言，自然要接受惩罚！不是么เ？”
我抬起头定定看他：“如果你学过生物就应该知道，蝴蝶本是盲的。”
我也是盲的，就像蝴蝶，我看不清人，丈夫、妹妹、情人，反而深深恨着的静仪为我在父亲面前说好话，我竟然瞎得这么เ厉害。这的确是我该受的惩罚！
我一把甩开单远搭在我肩上的手：“我要走了，你实在让我恶心！”
“静言，或者你求求我，我会改变心意也说不定呢？”他慢慢地发出声音，很得意的声音：“我们以前的感情那么好，我也不忍心为难你啊。”
我转过头看他，冷冷说道：“我不像之牧，我连五毛钱都不会给你！”
我不认识面前这个人，曾经的千般宛转万般怜爱，此时统统不复存在，死亡的爱情比情人节里最后一朵卖不出的凋零玫瑰还要不堪，真是可笑复可悲。
虽然脚有些发软，但我终于重新า回到室外，抬头仰望，天色已经黄昏，暗淡得暧昧不清。也对，不过是几个ฐ小时而已，能有什么เ天翻地覆的改变？但这几小时，却让我觉得老了五岁。人，原来就是在被出卖中日渐成长老去。我不知道，残暴的真相和温柔的谎言，到เ底哪一个才是伤人最深。但我还是必须证实，也不能只信夏单远的一面之词，虽然心中ณ的答案已经呼之欲出。
我拨了个ฐ电话到เ法国，我的手机一向开有国际直拨，也管不了法国与中国的六小时时差。
电话那ว头响了很久ื才有人接，一个男人用着极不耐烦的口吻拉拉杂杂说了一大堆，是房东。我用英文说找方静聆，又是一大串ธ法文，我突然暴怒地尖叫起来：我要找方静聆听电å话，电å话啪一声被重重搁下，那ว男ç人大声地吼叫着静聆的法文名字。
不一会静聆睡意惺然的声音从那ว边传过来，听到我的声音显得相当不满：“大姐，怎么เ这个ฐ时候打电话？”
我张着嘴但是发不出声音，她被我的重喘息吓到เ，突然哭叫起来：“是父亲对不对？父亲出什么เ事了么เ？”
“不是父亲。”我终于说：“我以为ฦ你有事告诉我，虽然已๐经迟了，但我想我总该有权利知道吧？”
那边安静下来，过了一会她问：“你终于都知道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