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是杨飞。”我说。
有同事走过时问我:“怎么还不走?”
我发现和她是在同一家公司工ื作,那时候我刚刚参加工ื作。我是公司里一个ฐ不起眼的员工ื,她是明星,有着引人瞩目的美丽和聪明。公司总裁经常带着她出席洽谈生意的晚宴,她经历了很多商业谈判。那ว些商业谈判晚宴的主要话题是谈论女人,生意上的事只是顺便提及。她发现谈论女人能够让这些成功男人情投意合,几小时前还是刚刚认识,几小时后已成莫逆之交,生意方面的合作往往因此水到渠成。据说她在酒桌上落落大方แ巧ู妙周旋๙,让那些打她主意的成功男人被拒绝了还在乐่呵呵傻笑,而且她酒量惊人,能够不断ษ干杯让那些客户一个ฐ个醉倒在桌子底下,那ว些烂醉如泥的客户喜欢再次被李青灌得烂醉如泥,他们在电话里预约下一次晚宴时会叮嘱我们的总裁é:
有人喊叫:“让政府赔偿。”
“现在不叫火葬场了,”他说“现在叫殡仪馆。”我知道自己说错了什么,就像是进入一家宾馆后询问:这里是招待所吗?
我回到เ出租屋,脱下身上不合时宜的衣服,光溜溜走到水槽旁边,拧开水龙头,用手掌接水给自己้净身时看到身上有一些伤口。裂ฐ开的伤口涂ิ满尘土,里面有碎石子和木头刺,我小心翼翼把它们剔除出去。
她的头靠在我的肩膀上:“可以让我靠一下吗?”
我说:“你已๐经靠在上面了。”
她好像笑了,她的头在我肩上轻微颤动了两下。她看见我左臂上戴着的黑布,伸手抚摸起来。
她问我:“这是为ฦ我戴的吗?”
“为我自己戴的。”
“没有人为你戴黑纱?”
“没有。”
“你父亲呢?”
“他走了,一年多前就走了。他病得很重,知道治不好了,为了不拖累็我,悄悄走了。我到处去找,没有找到他。”
“他是一个好父亲,他对我也很好。”她说。
“最好的父亲。”我说。
“你妻子呢?”
我没有说话。
“你有孩子吗?”
“没有,”我说“我后来没再结婚。”
“为什么不结婚?”
“不想结婚。”
“是不是我让你伤心了?”
“不是,”我说“因为我没再遇到像你这样的女人。”
“对不起。”
她的手一直抚摸我左ุ臂上的黑布,我感受到เ她的绵绵情意。
我问她:“你有孩子吗?”
“曾经想生一个ฐ孩子,”她说“后来放弃了。”
“为什么เ?”
“我得了性病,是他传染给我的。”
我感到เ眼角出现了水珠,是雨水和雪花之ใ外的水珠,我伸出右手去擦掉这些水珠。
她问我:“你哭了?”
“好像是。”
“是为我哭了?”
“可能是。”
“他在外面包二奶,还经常去夜总会找小姐,我得了性病后就和他分居了。”她叹息一声,继续说“你知道吗?我在夜里会想起你。”
“和他分居以后?”
“是的,”她迟疑一下说“和别的男人完事以后。”
“你爱上别ี的男人了?”
“没有爱,”她说“是一个ฐ官员,他完事走后,我就会想起你。”
我苦笑一下。
“你吃醋了?”
“我们很久以前就离婚了。”
“他走后,我一个人躺在床上很长时间想你。”她轻声说“我们在一起的时候,我经常要去应酬,再晚你也不会睡,一直等我,我回家时很累,要你抱住我,我靠在你身上觉得轻松了…”
我的眼角又出现了水珠,我的右手再去擦掉它们。
她问我:“你想我吗?”
“我一直在努力忘记你。”
“忘记了吗?”
“没有完全忘记。”
“我知道你不会忘记的,”她说“他可能ม会完全忘记我。”
我问她:“他现在呢?”
“逃到เ澳洲去了。”她说“刚ธ有风声要调查我们公司,他就逃跑了,事先都没告诉我。”