至于所有的报道，特别ี是看懂看不懂，我倒觉得挺有意思的。实话说，这不是给你简单讲故事的影片，《太阳照常升起》是姜文内心的一面镜子，看不明白很正常，因为ฦ影片没有给你标出：这是导演内心世界的字幕。而导演在威แ尼斯ั的反应也特别ี姜文——我都跟你掏心窝子了，你咋不明白？！
“你头再抬一点。”导演说。
第二天骑马，真正的跑马，洪晃和晓平是老手，我是第一次，而梁国辉有朋友骑马摔死的惨痛经历坚决不骑，还摇头晃脑地说我疯了。洪晃怕我摔着，给我挑了一匹老实的母马，又把她的头盔给我戴上，她给我系头盔带子的瞬间，我忽然体味到“姐”的感觉，一丝暖意从心底缓缓升起。洪晃和晓平的马都骑得很好，只是晓平的酷有点外在，跑起来神采飞扬还频频๗挥手，像当时满街的“万宝路”广告中的西部ຖ牛仔。洪晃几乎ๆ和马融成了一体，只见身影不见表情，像个特技替身，帅得很含蓄。我的马很慢，一路小跑，完全像散步。梁国辉始终步行，最后走得大汗淋漓，脱了光膀子，显得很健壮，后来我们一直叫他“香港马”……那种玩的感觉想起来真是神清气爽。
规格：长不到16๔0米，基本上是圆形的，话特别ี多，闲事管得特别多，零食吃得特别ี多，厕所里聊得特别长。
老情人
科学幻想
字数够了，打住。
晓平在他新重建的厂房里画了一组油画，泼油彩而成。虽然是泼出来的，油彩的颜色搭配、色调处理、颜色之间的运用、画ฑ面的结构都有自己้的规律。很像他的建筑和装ณ饰，不结构的结构，顺手拈来，却顺理成章。他还喜欢做“玩具”，一不小心就可以管它们叫“雕塑”。“玩儿”，是晓平的创作基点。
比如在客厅里有一块大概直径有两米的大石礅子，我也没记清是两人谁送谁的生日礼物，从市区一个拆迁的老院里淘来，价钱很便宜，因为ฦ太重只好动用大吊车运到乡下，运费比石礅本身的价钱贵好几倍，最要命的是因为石礅本身的体积和重量，必须ี在房屋还没有封顶的时候直接用吊车吊进客厅，并且一次性摆好位置，否则四五个ฐ小伙子也根本搬不动它。总之，现在这个大石礅子已经得意洋洋地占据了客厅的主要位置，上面是主ว人随意放的一些干花之ใ类的摆设。我第一次见到石礅就一针ฤ见血地问晃：你以后要搬家这玩意怎么弄？把房顶拆了才能搬走！晃和男友一起摇头，说不知道怎么เ办，到那一天再想办法，当时买它的时候谁都不信我们能ม给它运到昌平来，现在不也运来了……
进了门就开始准备晚饭，B先生在厨房里挥汗如雨地炒菜，q跑到楼ä下B住在六楼ä！抱了一箱燕京啤酒上来，累得气喘吁吁的。x马上进入了孩子王的角色，把五个ฐ孩子叫到เ一边，挨着个ฐ儿地在他腿上翻跟头，这些孩子好像已๐经很熟ງ悉这个游戏，玩儿得很开心。我一个人在客厅里看电视。
除了花生，我家四合院里还种了丝瓜和苦瓜。这两种菜都是我外公喜欢吃的，当时在北京几乎ๆ买不到，想吃就得眼巴巴๒地等着外地的亲戚朋友带来，所以干脆ะ自己种。丝瓜的花儿是黄的，特别大，我喜欢摘丝瓜花戴头发里，我家阿姨说我，花都让你揪光了，爷爷吃什么丝瓜！爷爷却笑呵呵地说：让她去，让她去。苦瓜的籽是甜的，我们家不吃青色的苦瓜，一定要等苦瓜发黄了才摘下来吃。我总是等着大人把苦瓜切开，然后我把里面红色的籽用舌头舔出来，弄得满脸都是籽，一个ฐ大花脸。外婆很看不惯我这副吃相，总是非常不理解地看着我说：“妞妞，上海ร的大白兔奶糖不比这个ฐ好吃啊？”
也的确是，我爸聪明不用功，我也是；我爸好吃，好抽烟，不注意身体，我也那样；我爸结过三次婚，我也整整三次，还在比他小得多的情况下，就把这三次都结完了。
当然，正如我所料，办刊物的艰辛也是显而易见的。这两ä年洪晃开始出现眼袋，也常显疲惫。毕竟我是当妈的，真的很心疼她，但又帮不上忙，只能ม弄点上等西洋参给她。她肯定没有把她办刊物吃的全部ຖ苦头告诉我。但有一次，她原来约定同我吃饭，却匆匆去了上海ร。后来知道她在上海的发行部被什么เ文化工商部门莫名其妙地抄了，刊物被没收了，理由都是虚构的。真正的原因大概是行业中ณ的争斗。我替她捏了一把汗，与此类似的事，大大小小，仅我听说就有过几次。洪晃居然都过来了。还有是她的广告。现在看她的刊物，颇为ฦ她的广告设计所吸引，而且那样多的世界ศ著名品牌，都上了她的《ilook世界ศ都市》。我并不了解洪晃的全部ຖ辛苦，但从她的行踪，今日上海ร，明日广州，下一周香港……就可知她为ฦ这些广告所花费的精力与心血。
“你知道你为什么在这个办公室吗？”大夫问。
最可怕的是所谓典礼上，就只有一个ฐ披头散发的男人，拿着个ฐ破吉他，破口琴，没音没调，既ຂ不说话也不是唱歌在台上大声哼唧了10分钟็，台下的美国孩子跟见到เ毛主席他老人家似的那么激动，后来才知道这人叫鲍勃·迪伦，他女儿是我同班同学。
“文革”以后夏姑妈的酒喝得越来越凶，我不知道什么时候，外婆就把她送回湖南老家了。只有黎姑姑还经常来家里，但是她们已๐经没有打扮我的雅兴了。
章老师：“不写就不写吧，你那ว顿ู意大利饭可得请我吃。”
科长：“好好，洪小姐真是爽快人，你这个ฐ爽快朋友，我还是交定了。”
曹鹰的才气在以上这三封信里一点没露，这是他最可气的地方แ，他只能把自己感兴趣而且有时间的东西做好，但是他接的活永远比他的兴趣和时间多，尽管他已经买了房，开了工作室，他给人的一个ฐ感觉是永远处在现金流紧张的状况中ณ，我个人认为这主要因为我永远在他的应收款那一行上趴着，所以这种紧张属于收款的技巧ู。其实，他的小文章写得非常有意思，最近有一篇，辩护男人香水喷得多一点是好事，正当你以为他认真是个卖男ç士香水的，他就急转弯告诉你，他有较为严å重的鼻炎。
到了那儿实地一看，着实把我吓了一大跳：三层层高在三米的房子，占地面积五百平方แ米有余。最可怖的是：整个ฐ三层洪晃都租下来了！她的回答是：空旷、敞亮。晚会好热闹，因为ฦ地方แ大，八十多人还显得绰绰有余。洪晃请了厨师，做了好多的自助餐，发了好多的奖品。
这有些简单，这有些粗暴，这有些让人受不了；
他又愣了一下，说：“离职手续怎么เ办？”
现在看来，洪晃当时正沉浸ฤ在所有脑子里充满自以为是想法的艺术爱好者办杂志的误区里面：我要办一本有思想有品位的杂志，它本身就得是一个ฐ艺术品和思想家。其实真的艺术品总是好长时间都卖不出好价钱，而很多思想家终其一生都营养不良，或者孤独到老或者退而求其次找一个文盲老婆了此残生。总之ใ，洪晃当时很丢人地拥有一个初出茅庐的艺术青年所能拥有的全部幼稚想法和理想冲动，而缺少对杂志市场庸俗本质的基本判断ษ。
“这是干吗的？”我问。
记得80่年代的时候，我因为公事要赶回北京，买不到เ上海到เ北京的飞机票，求我妈妈帮忙。她找了上海民航的一个局长，曾经是周总理专机的飞行员。上飞机那天我穿着破破烂烂的牛仔裤和白t恤衫，在上海ร机场席地而坐，津津有味地捧着一本侦探小说。突然，局长的秘书走到我跟前，叫我赶快站起来，局长来看我了。我慌忙起身，正在掸裤ไ子上的灰尘的时候，局长已๐经离我鼻子只有三寸了。
“那就是它吧，”我说，“咱们就得有点个性。”
我又坐这儿，
看出来了吧，我的脑子已经被烤坏了，做节目的前后我已๐经语无伦次，胡思乱想了。倒是有个想法，与其说当这么เ多嘉宾还不如自己主持，弄个ฐ节目，把“预防艾滋病方法二”之类的问题搞搞清楚。
上流社会，下流车
几年以前我买了一辆鲜ຒ黄色的小polo，公司里一个ฐ酷爱名牌的小孩儿给我提意见，认为我开这么เ一辆小车给公司丢â脸。我却以为ฦ车就是交通工ื具，太讲究了反而累赘，开着怕蹭了，停下怕剐了，再说，我虽然不穷，但也没富裕ษ到眼都不眨，就能花个几十万买辆豪华车的地步。
还不到เ一周，这“名牌小孩儿”的话就在一家豪华餐厅门口得到了印证。餐厅在北京很有名，据说都是有身份的人在这里请客，门口的服务周到，有“代客泊车”一项。我到饭店门口的时候，前面有一辆bmw，车主ว明显是常客，只见门童半鞠躬地替车主开门，轻声地说了声：“x总，您来了。”车主没有回答，看都没看门童，拿着车钥匙的手一松，门童立刻伸手接住，就这样，在没有任何皮肤接触的情况下，“代客泊车”完成了。等我把车开到门口时，门童没给我开门，反而敲了敲我的玻璃让我开车窗，然后他不太客气地问道：
“是来吃饭吗？”
我点点头。
“那ว就下来吧。”
“你能帮我停车，是吗？”我停车技术相当差。
“嗯，不收你钱，”门童看都不看我一眼地说，“车钥匙放车里就行了。”
这天请客的是一位英国上流社会的夫人，可能还有个ฐ什么爵位。这夫人是个大闷棍，可以没有语调地自说自话一个多钟头，特别ี是关于英国上流社ุ会的花园，只要你问一句：请问花园里面到เ底应该种什么样的月季，她就开始滔滔不绝、平声调地演说，你可以闷头吃饭、上厕所，甚至找个漂亮服务生在卫生间做爱，把这些动作都完成后回到座位上，保你她还在说她花园里的月季。我发现这个毛病在上流社ุ会很普遍，上流社会的人比较喜欢听自己说话，他们都在跟自己的声音和身份热恋着。
上流社会在世界各国，包括中ณ国是存在的，但是我想应该还是上流的思想，上流的艺术，上流的交谈，并不只是上流的物质。但是我懂个ฐ屁，我这个开下流车的人。
为了让所有开经济实惠型小车的人出口恶气，我说个下流笑话跟大家分享：
在森林里，大象和老鼠是好朋友，有一天，雨过天晴，它们一起出去散步，一边走，一边聊天。谈论森林里面的大事。突然，小老鼠不见了。
“你去哪儿啦？”大象问。
“救救我，”小老鼠声嘶力竭地喊道，“我掉泥坑里了！”
大象赶紧回头，发现小老鼠果真掉进了一个很深的泥坑。
大象马上把大鼻子伸进泥坑，不够长，没办法，大象只好抖擞一下，把它的大鸡鸡伸进泥坑，小老鼠顺着大象的大鸡鸡爬上来，得救了。
再走了一会儿，大象不见了。
“大象，你去哪儿了？”小老鼠喊道。
“救救我，”大象说，“我也掉泥坑里面了。”
小老鼠赶紧回头，发现果然大象掉进了一个ฐ更深的泥坑。
“我有什么办法，”小老鼠说，“我就是个小老鼠！”
“救救我吧。”大象恳求道。
小老鼠只好狂奔回家，打开车库，开着一辆奔驰到เ泥坑旁边，用一根绳子套住大象的脖子，另一头拴在奔驰车上，狠狠一脚油门，没戏，大象太重了。小老鼠只好又回家，把bmw开出来，又试了一下，还是没戏；最后，小老鼠只好把最心爱的劳斯ั莱斯ั开出来，使出吃奶的劲儿给了一脚๐油，大象终于被拉出来了。
这个ฐ故事的寓言是：鸡鸡大，就不用买豪华车。
《无穷动》的后遗症一
——“索拉·刘”
拍戏的时候，只要宁瀛大吼一声“索ิ拉·刘！”我们就知道这位大才女又犯错误了。我回忆了一下，导演骂得最厉害的就是这“索拉·刘”。
整个ฐ拍摄过程中，索拉就是个ฐ倒霉蛋。宁瀛给她的第一个任务就是挑衅所有演员，当然除了我妈以外，这个她们谁也不敢。挑斗的方式是找每个人个别ี谈话，只说缺点，找软的地方掐，说哭了为止。有的演员干脆给说没了，留下来的都恨死刘ถ索拉，特别是平燕妮，戏中的“叶太太”，她和索拉已经是二十多年的朋友，高高兴兴来到剧组，上来就被刘ถ索拉彻底损了一顿ู，疯掉，立刻๑回家准备了一箩筐的话往狠了报复。李勤勤还好，她是我们中间唯一的专业演员，大概早就熟悉了导演这种玩人的小把戏，虽然见完索拉也是鼻涕๓一把泪一把，但是拍戏的时候没报复她，就算过去了。我已经做好所有思想准备，但是宁瀛看见我的面目已经足够狰狞，就说算了，唯一这个不懂事的索拉·刘ถ，还乐呵呵地说：“干吗不让我损她啊？我非把她说哭了，叫她当喜剧演员。”现在回想一下，她要真这么干，我一定利ำ用在我家拍摄的有利ำ条件，叫她连口热水都喝不上，弄死她。
索拉现在不一定会承认，但是她头一天来到剧组绝对是来玩儿的感觉，还带着老公。这天宁瀛特意安排了一些比较轻的戏——打麻将。由于从开拍以后，这是头一回四个人都到场，大家都有点激动。只有宁瀛紧皱着眉头，看着我们在一旁有说有笑，忍不住说：“你们能ม不能安静点，等待会儿拍的时候再说。”我们怎么听得进去，都是熟ງ人，哇啦哇啦穷聊。等到导演和剧组把现场搞定，灯光亮了，我们都在位置上，导演喊了声“开始！”我们都不会说话了。
“停！”宁瀛喊道，“你们怎么เ都不说话了？”
“没台词啊，导演。”我们七嘴八舌地说。
“这儿不用台词，你们就着刚才的话题聊吧，”宁瀛想了一下，接着说，“刚才你们不是在聊婚后性生活吗？就接着这个ฐ话题说吧。好，开始！”
灯光亮了，场上仍然静悄悄的，大家都开始紧ู张，突然有人大声说：“聊什么เ啊，导演，那ว话对着镜头说，合适吗？！”我们哄堂大笑。再转脸看宁瀛，那眼神恨不得把我们都吃了。
就这么磨叽了几个钟头，宁瀛放弃了拍摄，说：“坐下来，把你们刚ธ才说的话都重说一遍。”我们一个个ฐ都支支吾吾，有点拿不住导演葫芦里面卖的什么药。
“更年期没什么，挺好的。”又是刘索ิ拉第一个ฐ放炮，“真的，没事。”
宁瀛噼里啪啦地打字。
“好什么呀，”平燕妮说，“革命人永远年轻，你更我不更。”
过了几天，宁瀛对索ิ拉说：“这场戏，你从外面进来，就说更年期的事。”
“我干吗一进门就说更年期啊？”索拉吃惊地说，“多怪啊。”
“你那天还说更年期挺好的。”宁瀛提醒她。
“我说了吗？”索ิ拉有点糊涂了，或者在装ณ糊涂。
宁瀛立刻๑递过来一张打印出来的纸说：“说了，我都记下来了。你自己看看。”
索拉立刻哑巴了。
拍摄开始了，“索拉·刘ถ”这个倒霉蛋推门进来，大声说：“告诉你们，我更啦！”
《无穷动》的后遗症二
——要送信，能杀人的电å影
英文里面message是个双意词：一是信息，口信；二是作品里面的深层的含义แ。很多年前，一个有抱负的导演和米高梅的大老板samuelgoldwyn争吵起来，导演说他拍的电å影里面有一个message，一个深层的含义，这位大老板马上反击道：
“thisisaທmovie，ifyouwanttosendamessage，usewesternunion”这是个ฐ电影，要送信，找邮局去。
宁瀛就是那种偏要用电å影送信的导演。
几年前，我是通过索ิ拉认识宁瀛的，属于那种一拍即合、没有什么磨合期的朋友，几乎ๆ每个周末都要在一起吃饭，吃完饭我们三个人聊天、八卦、说别人坏话，三个男ç人在桌子的另一头玩牌、抽烟斗ç，鼓弄古董表、怀表。一般过了午夜，总是桌子那ว头的男人扛不住了，说声：“回家吧，你们怎么老这么เ没完没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