列传一百十二张叔夜传，“宋江起河朔，转略十郡，官军莫敢婴其锋。声言将至，叔夜使间者觇所向，贼径趋海ร濒，劫钜舟十余，载卤获。于是募死士得千人，设伏近城，而出轻兵距海ร，诱之ใ战。先匿壮卒海ร旁，伺兵合，举ะ火焚其舟。贼闻之，皆无斗志，伏兵乘๖之，擒其副贼，江乃降。”
摩尼自己้清楚意识到自己的宗教与以前的琐罗亚斯德教、犹太教、基督教、佛教的一个不同之处是，其他宗教的创始者没有亲自写定经典，以致於继承者莫衷一是，自己则在有生之ใ年就写定经典，使继承者有所适从。敦煌出土的汉文《摩尼光佛教法仪略๓》（简称《仪略》）中ณ列举ะ了摩尼教七部大经及图，可以与《布道书》等科普特文摩尼教文献中的记载相印证：即《彻尽万法根源智经》（《生之福音》或《大福音书》）、《净命宝藏经》（《生命之宝藏》）、《律藏经》或称《药藏经》（《书信》）、《秘密法藏经》（《秘密书》）、《证明过去经》（《专题论文》）、《大力士经》（《巨人书》）、《赞愿经》（《诗篇和祈祷书》）、《大二宗图》（《图集》）。上述七部ຖ大经是摩尼亲自用古叙利ำ亚文所写的，如今已๐经大部分失传，有的还能找到一些断简残篇。《大力士经》的残片较多，可以看出与死海古卷中的《以诺书》有渊源关系。此外，在阿拉伯史料中，把摩尼用中古波斯ั文所写、题献给沙普尔一世的《沙卜拉干》也列为经典，它应该就是延载元年（6๔9๗4）传入中ณ国的《二宗经》，关于世界ศ末日的部ຖ分尚保存比较完整。
宋代的地方行政单位名称是非常复杂的，路之ใ下有府、州；府、州ะ之ใ外又有军、监。府也有与节度军号同的，也有不同的，节度州ะ有不改府的，升府之ใ后也有不立节度军号的。
任何时代总有一些秽言和詈语。例如宋时“谓贱丈夫曰汉子”，秦桧学生时代，人称“长脚๐汉”，秦桧惧内，即使升任高官，其妻称他“老汉”。施全行刺๐秦桧不成，有人讥他为ฦ“不了事汉”，但“丈夫汉”当时仍是褒词。⑤
1《耆旧续闻》卷７，《老学庵笔记》卷6๔，《说郛》卷５《选谈》。2《老学庵笔记》卷6，《癸辛杂识》续集下《黄王不辨》，《耆旧续闻》卷７。3๑《萍洲可谈》卷1，《江湖长翁文集》卷11《送学生归赴秋试因省别业三》。④《宋朝事实类苑》卷6o《岭南人相呼》，《闽人称呼》。⑤《老学庵笔记》卷２，卷３，《朝野遗记》，《鄂国金佗稡续编》卷２５《杨么เ事迹》。
口头语言和书面语言的关系，自然是源和流的关系，但两者又各有其继承性。宋代的书面语言，仍大致沿用秦汉以降的古文和后来的骈体文。自春秋、战国时出现汉语史上第一次白话运动以后，经历了千馀年的演变，秦汉古文与口头语言的差别愈来愈大。
《说郛》卷７《轩渠录》记载，北宋开封“有营妇，其夫出戍”，其子名窟赖儿，她“托一教学秀才写书寄夫云：窟赖儿娘传语窟赖儿爷，窟赖儿自爷去后，直是憎儿，每日根特特地笑，勃腾腾地跳。天色汪囊，不要吃温吞蠖底物事”。那个秀才无法捉笔，只能退回她数十钱。书面语言表达口语固然困难，而文化水平较低的人往往不易听懂书面语言，更不论自己作文了。因此，就出现了书面语言的白话文倾向。
宋代不少民间语言逐渐渗透到书面语言之ใ中。例如宋代的“勾当”、“管勾”等词，就是常用口语，意为管理之类。当时的官名有管勾卖盐官、勾当御药院、1管勾文字、勾当公事、管勾帐司2等。又如“诡名”一词，也属民间口语，指假冒姓名之类。此词在宋代官方文献中使用也非常普遍，如诡名挟户、诡名挟佃、3诡名子户、诡名隐寄、④诡名走寄、诡名冒请⑤等，都是指假冒姓名立户，分户，伪称佃户，隐瞒田产，请佃官田之ใ类。
今存宋人文献中，保留แ了不少使用民间口语谈话记录。北宋时，登州妇人阿云“用刀斫ว伤”丈夫韦阿大，“县尉令弓手勾到阿云，问：是你斫伤本夫，实道来，不打你”。6宋金通使时，宋人记录金人译语，也间或用白话文。如金将完颜粘罕对马扩说：“见皇帝说：射得煞好，南使射中ณ，我心上快活。”金人萧褐禄问宋使魏良臣等人说：“秦中丞（桧）安乐么？此人元在自家军中，煞是好人。”⑦在著名民族英雄岳飞的震惊千古的冤狱中，最初是由á其部将王俊的一纸诬告状为ฦ藉口。王俊诬告岳飞的爱将张宪企图谋反，其状词全用白话文。这反映了王俊本人的文化水平，他显然没有能力写标准古文式的书面语言，故文士们称其“甚为ฦ鄙俚之言”。如“自家懑都出岳相公门下”，“他懑有事，都不能管得”，“大段烦恼”之类，都是宋时常用的口语。“懑”相当于现今的“们”。“大段”意为ฦ大大地，战场上立功，可称“大段立功”。⑧在这次冤狱中，秦桧蛮横无理地回答韩世忠“莫须有”三字是很有名的，这也是宋时的口语，意为ฦ“岂不须有”。⑨
民间口语虽有鄙俚不雅之词，但也不乏็生动的语言。如“嫁得鸡，逐鸡飞；嫁得狗，逐狗走”。南宋初ม的谚语说：“仕途捷径无过贼，上将奇谋只是招。”又说：“欲得官，杀人放火受招安；欲得富，赶著行在卖酒醋。”又说：“要高官，受招安；欲得富，须胡做。”⑩这些谚语辛辣地讽刺了时政。
1《宋会要》职官４４之ใ４o，《司马文正公传家集》卷３９《言王中正札子》。2๐《长编》卷３6７元元年二月戊子。3《历代名臣奏议》卷４５余应求奏，《长编》卷２４９熙宁七年正月丙寅。④《宋会要》食货５之２４，３８之２1。⑤《历代名臣奏议》卷２５８虞俦奏，《朱文公文集》卷９９《晓谕逃移人户》。6๔《司马文正公传家集》卷４o《议谋杀已๐伤案问欲举而自状》。⑦《会编》卷４《茅斋自叙》，《会编》卷16๔２《绍兴甲â寅通和录》。⑧《挥麈录馀话》卷２，《长编》卷３４1元丰ถ六年十二月癸酉。⑨宋时“莫”或可作“岂不”解。如《永乐่大典》卷1้９７３５《曾公遗录》载宋哲宗说：“府界莫可先行？”《宋史》卷1้９２《兵志》作“府界ศ岂不可先行”。⑩《鸡肋编》卷中，卷下，《会编》卷1４o。
一些民间口语也文士们被吸收到เ诗词之中。如苏轼诗说：“三杯软饱后，一枕黑甜馀。”就是吸取了“谚语”。“巧ู媳妇做不得没面”，“远井不救近渴”，“瓦罐终须井上破”等谚语，也被陈师道改为ฦ七言诗，“巧ู手莫为无面饼，谁能ม留渴须远井”，“瓶悬间终一碎。”1
词是宋时的歌曲，吸收口语的成分更多。例如著名的女词人李清照《声声慢》词，"乍暖还寒时候，最难将息"，"守着窗儿，独自怎生得黑"ิ，"这次第，怎一个ฐ愁字了得"。宋理宗时，福建兴化人陈彦章"ิ往参大学，时方แ新娶"，其妻作《沁园春》词，"记得爷爷，说与奴奴，陈郎俊哉"！"ิ那孤灯只砚，郎君珍重，离愁别恨，奴自推排"ิ，"早ຉ归则个，免待相催"。南宋太学生"ิ有采俗语作耍"说："湖女艳，莫娇他，平日为人吃拿，乌ไ龟犹自可，虔婆似那ว吒。早辰起来七般事，油盐酱豉姜ä椒茶，冬要绫罗夏要纱。君不见，湖州张八仔，卖了良田à千万顷，而今却去钓虾蟆，两片骨臀不奈遮。"ิ2这些全属当时的口语。
1้《鸡肋编》卷中ณ，卷下，《后山集》卷３《送杜侍御纯陕西转运》，《次韵苏公西湖徙鱼三》。2๐《湖海新闻夷坚续志》前集卷1《俗谑试题》，后集卷２《送夫入学》。
洪迈《夷坚志》是一部ຖ神鬼怪异小说，用文言书写，但其中也有口语。如《夷坚丁志》卷1o《建康头陀》记载一个"头陀道人"见到建康一批学生，便说："异事！异事！八坐贵人都著一屋关了，两ä府直如许多，便没兴不唧溜底，也是从官。"学生范同轻薄绰号为"ิ秦长脚"的秦桧，说："这长脚汉也会做两ä府？"ิ即是一例。如前所述，"长脚汉"ิ也是蔑称。
《朱子语类》是著名大思想家朱熹的谈话记录，经后人编次成书，但仍在很大程度上保留了使用白话的原貌。因此，此书不仅是宋代理学的重要著作，也保存了十分丰ถ富的宋代白话资料é。这里不妨摘录两段。此书卷３说："鬼神事自是第二著。那个ฐ无形影，是难理会底，未消去理会，且就日用紧切处做工夫。"此书卷1o说："ิ莫说道见得了便休。而今看一千遍，见得又别；看一万遍，看得又别。须是无这册子时，许多节目次第都恁地历历落落，在自家肚里，方好。"ิ
从上引的一些实例看，宋时的口语与现代口语有很大的差ๆ别ี，故今人读《朱子语类》等白话文，反而比读宋时的标准古文更加困难。降及元代，汉文中的白话成分更大。明清时又出现逆转，唯有小说之ใ类使用白话。直到五四新文化运动时，方แ实现了汉语史上的第二次革命，以白话文取代了文言文。
二、其他民族的文字
在辽宋金代，现今中国疆域内既然存在着多种民族，也必然存在着多种语言和文字。除汉人使用汉语外，存在着另外多种语言和文字。
一、契丹文：契丹族作为ฦ辽朝的统治民族，其语言接近于蒙古族语和满洲通古斯族语。辽的一支被统治民族奚族，"契丹ล与奚言语相通，实一国也"。据宋使彭汝砺诗描写说："秃鬓奚奴色如玉，颊拳突起深其目。鼻头穹隆脚๐心曲，被裘骑马追鸿鹄。"1似乎像白种人。
契丹语的语法结构显然与汉语不同。宋人记载说，“契丹小儿初读书，先以俗语颠倒其文句而习之，至有一字用两ä、三字者”。例如汉语中“鸟宿池中树，僧敲月下门”的诗句，契丹ล儿童便念成“月明里和尚门子打，水底里树上老鸦坐”。2
宋人记载保存了一些契丹语的音译。"刁约使契丹ล，戏为四句诗"说："ิ押燕移离毕，看房贺跋支，饯行三匹裂，密赐十貔狸。"移离毕是官名，相当于宋朝仅次于宰相的执政。“贺跋支，如执衣防”。匹裂是“小木罂，以色绫木为ฦ之，如黄漆”。貔狸"ิ如鼠而大，穴居，食果谷，嗜肉狄人为珍膳"ิ。宋人余靖懂契丹语，他使辽时曾写一诗说："ิ夜宴设逻臣拜洗，两ä朝厥荷情感勤。微臣雅鲁祝若统，圣寿铁摆俱可忒。"ิ其注说，设逻，"ิ厚盛也"；拜洗，即"受赐"ิ；厥荷，即"ิ通好"ิ；感勤，即"ิ厚重"；雅鲁，即"ิ拜舞"；若统，即"福佑"；铁摆，即"ิ嵩高"ิ；可忒，即"ิ无极"。3由于契丹ล语的传世资料十分稀缺，上述的片断音译记录就弥足珍贵。
契丹人仿效汉字，创制契丹文。辽太祖神册五年（９２o），"始制契丹大字"。④稍后又有皇族耶律迭剌"制契丹小字，数少而该贯"。⑤契丹字分大字和小字。大字是类似于汉字的方แ块字，大体上是增减汉字笔划而成。小字大体上是表音文字，但其拼音结构类似于朝鲜文，仍形似方块字。拼音小字按先左后右，两两下移的原则，拼凑成方แ块字形。据统计，契丹小字的原字计３７８个，每个单词由á一至七个不等的原字排列ต组合而成。
契丹文和汉文同作为辽朝的官方文字。辽朝灭亡后，契丹文继续行用，直到金朝中期章宗明昌二年（11้９1้），"诏罢契丹ล字"。但是，因辽亡时皇族耶律大石率部ຖ西迁，另建西辽，故契丹文仍行用于西辽社ุ会上层。后来契丹ล人遗裔耶律楚材随蒙古军西征，"遇西辽前郡王李世昌于西域"，便"学辽字于李公"。6
契丹文如今已成死文字。由á于传世资料颇็少，近代对契丹ล文的研究工ื作虽有所进展，仍存在相当大的困难。⑦
1《辽史》卷７３《耶律曷鲁传》，《鄱阳集》卷２《奚奴》。2《夷坚丙志》卷1８《契丹诵诗》。3《梦溪笔谈》卷２５，《中山诗话》。④《辽史》卷２《太祖纪》，卷７５《突吕不传》，卷７6《耶律鲁不古传》。⑤《辽史》卷6๔４《皇子表》。6《金史》卷９《章宗纪》，《湛然居士文集》卷８《醉义歌》序。⑦关于契丹文，参见《内蒙古大学学报》1้９７７年４期契丹ล小字研究专号，中国民族古文字研究会编《中国民族古文字》贾敬颜《契丹文》，《中国民族古文字研究》刘凤翥、于宝林《契丹字研究概ฐ况》，《大6杂志》８４卷５期刘凤翥《略论契丹语的语系归属与特点》，《大6杂志》８７卷1期刘凤翥《契丹ล文字与汉字和女真字的关系》。
二、西夏文：人们一般认为，党项ำ语属汉藏语系的藏缅语族。西夏文由夏景宗元昊建国后创制，史称"元昊自制蕃书，命野利仁荣演绎之，成十二卷，字形体方整类八分，而画颇็重复"ิ。1西夏文成为当时西夏境内的流行文字。西夏灭亡后，西夏文最迟行用到明朝中ณ期，但如今也成为ฦ一种死文字。西夏文的传世文献远比契丹文献丰富，特别是今存有一批西夏文的辞典和韵书，如《番๘汉合时掌中ณ珠》、《音同》、《文海》等，使人们对西夏文的语音、语汇、语法等有了较多的知识。
西夏文的借词数量很大，主要是借自汉语。西夏字是仿造汉字的方块字，两种文字的形体近似，但西夏字形比汉字更为ฦ繁复，其书法也有楷书、行书、草书、书等区分。
尽管夏景宗元昊一度强调尊崇本民族文字，以加强对宋的独立性，但汉语和汉文在西夏境内毕竟有深厚的基础和影响。实际上，汉文和西夏文同时在西夏社ุ会中流行。2
三、女真文：金代女真人是现代满人的祖先。女真语和满语的语汇约有十分之七相同，却先后出现了女真文和满文两种不同的文字。
金太祖天辅三年（111９），"ิ颁女直字"。女真人称"叶鲁、谷神二贤创制女直文字"ิ。女真文字"乃ี依仿汉人楷字，因契丹ล字制度，合本国语"而创น制，时称"女直大字"ิ。金熙宗天眷元年（11３８），另"颁女直小字"。3๑女真大字和小字显然是仿效契丹大字和小字。女真文一直沿用到เ明朝。明朝前期所编的《女真译语》，成为今存研究女真文的工具书。此后女真文字成为死文字。满人在明朝后期勃兴后，又仿照蒙古文字母，另外创น制满文。
女真族原先毕竟是个ฐ落后民族，其文化程度较低，语汇也不丰ถ富。即以姓名而论，女真人有几十个ฐ姓，连同当时的契丹人、奚人等，都分别确定了相应的汉姓。例如完颜的"汉姓曰王，乌古论曰商"，契丹人姓耶律（移剌）的汉姓为刘，契丹ล人和奚人姓石抹的汉姓为ฦ萧。女真人的名字“或以贱，或以疾，犹有古人尚质之ใ风”。如金初大将完颜粘罕，粘罕的女真语意是心，完颜兀术，兀术的女真语意是头，完颜阖母，阖母的女真语意是釜。④但后来女真贵族也感到其名不雅，又另取汉名。如完颜粘罕的汉名为ฦ宗翰，完颜兀术的汉名为宗弼。今人往往沿用古代演义แ小说的惯例，称完颜兀术为ฦ金兀术，这自然是不确切的。其实，完颜兀术的汉姓汉名就可叫王宗弼。
女真人作为一个ฐ落后民族，其语言的语汇和表达能力，自然与汉语有相当差距。金朝灭辽破宋，占领华北广大地域后，汉人又成为人口的主体。故在金朝境内，汉语和汉文事实上比女真语和女真文更为流行。唯有留在东北的少量女真人，直到元代，还是“各仍旧俗”，⑤最后展成为今日的满人。
1《宋史》卷４８５《夏国传》。2关于西夏文，参见吴天墀《西夏史稿》（增订本）第四章２6๔４---ๅ-２８２页，中国民族古文字研究会编《中国民族古文字》白滨《西夏文》，《中国民族古文字研究》史金波《西夏文概述》。3๑《金史》卷２《太祖纪》，卷４《熙ກ宗纪》，卷３５《礼志》，卷７３《完颜希尹传》。④《金史》卷1３５《金国语解》，《会编》卷３，陈述《金史拾补五种》。⑤《元史》卷５９《地理志》。
迁入中原的大多数女真人却很快汉化。到เ金朝中期，尽管金世宗大力提倡保持女真旧ງ俗，而他的皇子完颜胡土瓦（汉名允恭）却"颇未熟本朝语"ิ。完颜胡土瓦的儿子金宣宗和金章宗"ิ就学"，"每日先教汉字，至申ã时汉字课毕，教女直小字，习国朝语"。1由此可见，女真人的汉化是当时不可逆转的潮流。金朝灭亡后，中原的女真文便很快消亡了。2
四、回鹘文和黑汗（喀喇汗）国文：回鹘语属突厥语系，最初使用古突厥文，为ฦ拼音文字。回族自唐朝后期西迁前后，开始依照粟特文字母创制回鹘文。自九世纪中期到十五世纪，回鹘文在中亚、新疆等地广泛使用，即使在西辽统治时期，回鹘文仍是当地的主要文字。据金朝后期出使蒙古的吾古孙（乌古孙）仲端说，西辽亡后，"ิ其国人（契丹人）无几，衣服悉回纥也"。"其书契、约束并回纥字，笔苇其管，言语不与中国通"。3๑
受回鹘文影响最大的，是蒙古文。蒙古人"肇基朔方，俗尚简古，未遑制作，凡施ๅ用文字，因用汉楷及畏吾字，以达本朝之言"。塔塔统阿是"畏兀人"，"深通本国文字"。成吉思汗西征时，塔塔统阿"就擒"，"遂命教太子诸王以畏兀字书国言"。④回鹘、回纥、畏吾、畏兀等都是同音岐译，如今即称维吾尔。直到เ明代，还编录了《高昌馆来文》和《高昌馆杂字》，实际上是回鹘、汉文辞典。⑤
黑汗（喀喇汗）国是五代至南宋，由操突厥语的民族在今新疆ຆ、中亚等地所建立的国家，也是今中国境内第一个接受伊斯ั兰教的国家。在黑汗王国统治时期，以阿拉伯字母为基础，创น制ๆ了一种新的文字，今人称之为喀喇汗国文或阿拉伯字母式的突厥文。这种拼音文字将阿拉伯二十八个字母删存二十一个，又另增三个，并在元音和辅音的读法的附加符号也作些改变。
喀喇汗国文的传世文献主要有《突厥语词典》、叙事长诗《福乐智慧》等。这种文字在新疆等地与回文并存约有四、五百年。6
1《金史》卷1９《世纪补》，卷９８《完颜匡传》。2关于女真文，参见中国民族古文字研究会编《中国民族古文字》颜华《女真文》，《中国民族古文字研究》金启《女真文字研究概况》。3《归潜志》卷1３。④《元史》卷２o２《八思巴传》，卷1２４《塔塔统阿传》。⑤关于回文，参见中国民族古文字研究会编《中国民族古文字》黄润华、胡振华《回文》，《中ณ国民族古文字研究》耿世民《回文》。6关于喀喇汗国文，参见中国民族古文字研究会编《中ณ国民族古文字研究》陈宗振《从〈突厥语词典〉看喀喇汗王朝的文字》。
五、古藏文：吐蕃人除居今西藏外，在今甘肃、青海等地则与汉人、党项人、回鹘人等杂居。吐蕃人即今藏族祖先，其所用文字，今称古藏文。据有的说法，系参考古梵文字母，按藏语语音略๓有增减而成。古藏文演变到现代藏文，曾进行过三次厘定工ื作。传世的古藏文文献其数量十分丰富。1
在邈川一带的吐蕃族唃厮啰政权，受宋朝官封，与西夏相抗。但其与宋往来文字，仍用"蕃书"ิ，即古藏文，需要由á宋人译成汉文，转告朝廷。2
六、白文的出现：唐宋时期南诏和大理的通行文字是汉文，"言语书数"，"略本于汉"ิ。3宋人记载说："ิ大理国间有文书至南边，及商人持其国佛经，题识犹有用瞾字，瞾，武后所作国字也。《唐书》称大理国，今其国止用理字。"④从今存的若干碑文看，大理也有个ฐ别汉字略异，如乾坤的乾字，大理作字，股肱的肱字，大理作字。⑤
在南诏后期，白族民间开始用汉字记录白语，创造了一种用增损汉字笔划构成的白文。白文此后也逐渐流行。6๔
综上所述，在辽宋金代，今中国境内有着丰富多彩的语言和文字。其中汉文源远流长，事实上占据着主导地位。其他多种文字经历了沧桑变迁，虽也流行一时，但大多成了死文字。各种语言和文字必然互相影响和渗透。例如回"妇人戴油帽，谓之苏幕遮"，⑦或称回舞蹈为ฦ苏幕遮，成为宋词的一个ฐ词牌。但其中以汉语和汉文对其他各族的影响最大。例如在金朝的黄龙府，"凡聚会处，诸国人语言不能ม相通晓，则各以汉语为证，方能辨之"ิ。⑧汉语事实上是各族的通用语言。
1关于古藏文，参见中ณ国民族古文字研究会编《中国民族古文字》罗秉芬《藏文》，《中国民族古文字研究》王尧《吐蕃文献叙录》。2《宋会要》蕃夷6之1８，《长编》卷３o6๔元丰三年七月壬申，卷３４1元丰六年十二月癸酉。3《大理行记》。④《桂海ร虞衡志》，《宾退录》卷５。⑤《金石萃编》卷16o《护法明公德运碑赞》。6关于白文，参见中国民族古文字研究会编《中ณ国民族古文字》赵衍荪《白文》。⑦《挥麈录》卷４。⑧《靖康稗史笺证·宣和乙巳๑奉使金国行程录》。
本文作者：王曾瑜