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上辈子心中烦闷时最常做的事并非写字作画,而是取出藏在枕下的长绳系了解、解了系,最难熬的时候甚至想过干脆拿绳子将自己吊死,最后却因为扔不到房梁上而不了了之,之后再未动过那念头,倒是将绳子越磨越细,十指也越来越灵活,闭着眼便能ม将许多复杂的绳结迅速解开。
司马嵘哭笑不得,便淡淡回道:“我这棵树长歪了,怕丞相将来后悔。”
“我……”司马嵘心中ณ一紧,“丞相何处此?”
自小骄纵的太子何曾受过这么大的屈辱,短短数日把所有面子里子都丢光了,当下再不多,只目光阴狠地看了看王述之与永康王,转身欲上马车,又忽然顿ู住,沉着脸道:“将马车里里外外查仔细了,可别漏了什么机关!”
“哪里来的匪寇?抓起来!”当先之人怒喝一声,挥手就下了命令。
裴亮听得大吃一惊:“林子点了?这林子可不小,火势起来的话恐怕要将整片山给烧了,那还得了?”
太子皱着眉:“查一查又不伤身,查清楚了不也利于下回想对策么?”
谢卓笑道:“下官虽身为二皇子的舅舅,却因入宫不方便,极少探望他,因此心中ณ甚是愧疚,这次听闻他随景王来了封地,便趁机来看看他。”
“晏清,为何我不可二者兼得?”王述之深深看着他。
王述之转头对另一侧的女子吩咐道:“今日没你什么事了,你先回去罢。”
司马嵘早已习惯了信口胡诌,面不改色道:“丞相吩咐的。”
司马嵘让耳边乍响的嗓音吓一跳,目光骤然慌乱得不知该往何处放,垂着眼匆匆忙忙将画卷起来,低声道:“多谢丞相,属下很喜欢。”
“谢夏大人关切,已经好了许多。”王述之心知他本意并非过来探望,便状似不经意地问道,“夏公子可还在寺院中?”
来人亦是低声回话:“听闻丞相安然回到会稽,太子甚是疑惑,不知夏公子可曾依计行事?”
司马嵘观察他神色,竟分辨不出这话中有几分真假。
司马嵘笑了笑,眼底却有冷意一闪而逝,问道:“丞相这些时日有何打算?”
王述之目光紧锁在他脸上,手指不经意碰到他耳尖,触手微烫,似乎一下子烫到自己心里,不由呼吸一紧,目光瞬间变得暗沉,看了他片刻,忍不住俯身,在他耳尖轻啄了一口。
“哦?”王述之听得有趣,“这么一个人,想必不会被几道枕边风左ุ右决断,其中必有蹊跷。你去一趟太守府,尽早逼他招供。”
王述之没料到他喝得如此干脆,诧异地看了他一眼,回身将碗放在一旁,又拧了湿帕替他擦拭残留แ在唇边的药渍。
刺客已有一人被杀,另外一人在水中与护卫继续缠斗。
司马嵘:“……”
夜色渐浓,司马嵘一幅画ฑ作完,交到王述之的手中。
王述之回过神,微微一笑,也就不再关注那马车上的人,与他客套两句,便准备折身而返,才刚走两步,见后面又停了一辆马车,车上下来的不是别ี人,正是返乡的陆府二公子,陆子修。
司马嵘无奈地轻叹一声,重新在榻旁坐下:“丞相说的是。”
司马善原本只是随口问问,见他一再点头,神色并不似玩笑,顿时惊得瞪大了双眼:“此话当真?早些年太后替你四处寻访,谢家亦是花了不少精力翻遍大江南北,最后都失望而归,你足不出户,又怎会知道有这么一位神医的?”
陆子修再次露出无奈的苦笑:“一直出于私心不愿除你奴籍,想不到最终却还是没能将你留在身边,如今看你这身装扮,竟觉得不似一个ฐ人了。”
司马嵘微愣。
“朝不保夕的日子,不提也罢。”司马嵘含糊应了一声,转身便走,“时辰不早,该下山了。”
司马甫面色沉沉。
亭台楼阁欲哭无泪,只好替他多添被褥,生怕他冷着冻着。
王述之挑眉:“韩大人?哪位韩大人?”
王述之长叹一声:“此等小事,说来给陛下添烦恼,可不说的话,臣也很烦恼啊!臣每日念叨,担心私自修葺会遭来非议,万一不知详细的人误会臣贪鄙奢侈,说陛下用了一个贪官,臣脸面受损是小,陛下声誉受损是大啊!”
司马嵘见他这番话说得面不改色,想起他年少时的醇厚,不由á轻叹:“我算是明白何谓近墨者黑了。”
二人只隔了一张矮几,近得呼吸可闻,船舱内烛火幽幽,衬得王述之ใ一对笑眸更加流光溢彩,司马嵘忙垂眼。
这些幕僚早就听闻有一名叫“王迟”的仆人很得丞相赏识,想不到如今这仆人竟已免除奴籍、出入幕府,不由大为惊讶,再看王述之的态度,更是不敢对司马嵘轻待,忙拱手回礼ึ。
司马嵘心中正求之不得,却故作为ฦ难:“那丞相……”
司马嵘一来是决定不给陆太守面子,二来是心中已有其他计较,便实话实说:“或许是在小人入京之际。”
二人在热闹的大街上行走,立刻๑引来无数人的目光,年轻女子们交头接耳,议论纷纷。
翌日,暖阳高照,风清云朗,拂去了不少寒意,皇帝司马甫在宫中举办寿宴,单是这应景的天气就让朝臣信手拈来拍了好一通马屁。
“是。”
司马嵘打了个ฐ酒嗝,并不应声。
日暮时分,外面有了动静,王述之一身朝服出现在门口,疾步冲进院子,一抬头看见司马嵘在正屋里沏茶,连忙举着笏板拎着袍摆朝他奔过来,口中急道:“快!快关门!”
“小人行不过百里,所见所识仅限小小庭院内,若画一些花草树木倒还得心应手,之ใ于山水,已经尽力了。”这话说得倒也不算撒谎,他的确是没出过门。
入了乌ไ衣巷,行到丞相府门口,他们从牛车上下来,跟在陆温身后,陆温递交名帖后由正门进入,他们则让人领着从侧门走了进去,又被安置到一处偏室等候传唤。
“想活就少废话!”司马嵘将利刺往前一送。
司马嵘听他这么一说,便知先前的功夫都白做了,于是淡淡道:“二公子三更半夜不睡,站在这里做什么?”
二人这一开口,立刻将不远处的护卫惊醒,纷纷跑过来。
“我让你搅糊涂了,便站在此处想了片刻。”陆子修依旧是温声语,吩咐道,“将他绑起来。”
正在此时,远处有一人急急走过来:“大人,丞相府来人了!”
司马嵘双目一亮,也就不再挣扎,任由á旁人将自己捆得结结实实。
陆子修瞥了司马嵘一眼,皱了皱眉:“丞相府的谁来了?”
“丞相。”
陆子修一愣:“嗯?”
“是丞相亲自来了。”
陆子修顿了顿,点头:“请丞相入正堂稍坐,我随后便到。”
作者有话要说:抱歉,又是短小加半夜~otz
晚上九点开始码的,一直到十二点半没停过,三个半小时只写了2600字,但是真的尽力了。
这篇文每章都码得很慢,不知道妹子们读的时候有没有觉得拗口,我也搞不懂为毛时速降得这么低。
最近码字状态不大好,每天都是赶着上来的,最近几章总觉得差ๆ强人意。
自暴自弃地说,妹子们干脆ะ养肥算了,这样我好有借口缓一缓……┭┮﹏┭┮。。