风萍奇道:“你跟踪我干什么?”
她尽管面上不露一丝声色,心里却是高兴的。有机会去证明别人的错误和自己的英明,当然是一件令人愉快的事。这件事无疑证明了唐老夫人的先见之明,经验告诉她:一个平凡女人挤身上层社会的途径决不会太清白,唯有让一个上层社会的男ç人娶了她,然后才能名正言顺。唐家的孙子决不能做这个冤大头。
虽然是问句,但他的语气笃定十足。
人家说财大气粗,真是一点不假。
她说完离开大厅,穿过屏风后的走道,绕到观景台上,两手撑住冰凉的栏杆,这使她的体温稍稍冷却。适才想笑的心情,脱离那ว个氛围也就没了。玻璃窗外的辰阳湖被霓虹灯装点得五光十色,她看着不由得长舒一口气。
b笑了:“不会吧,他连女佣也不放过?”
“我知道您是万能的。”风萍拍马屁,“我毫不担心。”
易尔阳反唇相讥:“残花败柳。”
“我不是会员。”
方แ伯韬轻笑起来:“是吗?那我怎么觉得你跟他玩的不亦乐乎呢?”
“免礼平身。”
这句话已经透出了浓浓的不友善的意味。
“明天我一定准时到。”风萍微笑点头。
唐迦南叹两声气的功夫,车子就到了风萍跟前。
她坐在椅子上,微微抬起头对他微笑,一张面庞光洁柔润,星眸熠ຈ熠地仰望他。唐迦南顿觉一股艳光袭人,原先要说的话就忘得差ๆ不多了,顺口接道:“是啊,风小姐近来可好?”
这是什么เ鬼话?
她说自己大学没有毕业,因为ฦ读不下去,便出来工作,只能做普通文职。这些他都相信,丝毫没有怀疑。与他同居之后,他便成了她的全部,她没有自己้的生活圈子,在本城没有朋友,同事亦从来不曾电话给她。——这也是他们争吵的主要原因。他觉得自己้完全没有私人空间,处处滞闷,几乎喘不过气,更兼她的脾ຆ气一向难测,他心里便有些后悔,觉得当初太冲动,欠考虑,不该为一时的生理需要而同居。
室内无人,他这才一屁股坐到เ风萍旁边,眼睛也不看她,尽量放低声音道:“嗯,最近外面不太平,你有什么事情就交代陆妈凌伯他们去办,如果一定要外出,记得叫阿九跟着……”
风萍骤然听到这种关切的话,心里不但有点儿不习惯,脸上还有点儿不好意思。她沉默一下,才道:“我知道了,你昨天派阿九来保护我,我……呃,谢谢你想得这么周到……”
唐迦南闻言不由得干咳一声:“他是这样说的?”
“难道不是?”风萍微微蹙眉。
“当然不是——哦不,是,是这样的。”唐迦南的大脑飞速急转,“只是,我明明叫他,叫他……”下面的话是决不能实话实说的,他只好停下来望着她干笑。
风萍想起阿九的那一句“唐总不让说”,于是把他的心虚误当成害羞,当下心领神会的一笑,道:“我知道了,你自己也要当心点。”
唐迦南还要说什么เ,陆妈已๐经拿了外套下楼了,他便收住话题,默默穿上外套,提上公文包出门。风萍起身送他,忽然看到เ院门左侧的垃圾桶里有一束花,已经枯萎了,是她很喜欢的郁金香。
她以为是唐迦南的风月债,不由得笑问道:“这是怎么回事?”
唐迦南顺着她的目光一看,想起什么似的道:“哦……这个是袁氏的安悦生送来的……”
风萍一愣,随即微微皱眉。
“他留了张短签,在陆妈那里,你问她要,我走了。”
唐迦南说完,就钻进了豪华轿车,凌伯恭敬地为ฦ其关上车门,车子平稳地驶出去。
司机阿九今天早晨硬着头皮来上班,心里虽然做好受训的准备,眼神仍不免忐忑,一边开车一边自车镜里观察老板的脸色。
却见唐迦南嘴边始终含着一丝若有若无的笑意,一副神游太空的样子,不知道在想什么。
约有两三分钟็,他忽然又一副如梦初醒的样子,没头没脑对他说了一句:“阿九,昨天的事你做得很好,我要奖赏你,呃……可是要奖赏你什么呢?”
他摸着下巴思考了起来。
阿九心里咯噔一声,心想该来的总是要来的,伸头一刀,缩头也是一刀,索ิ性豁出去了。
“老板,昨天的事情很抱歉,我实在是……”
“没关系!”唐迦南微笑着打断他,“手机没电是常有的事,啊,不如我就送你一部手机好了。”
阿九嘴唇不语,眼睛里射出了绝望的光。
唐迦南已经刷刷几笔写好了支票,趁着等红灯的机会递给他,道:“你下午去选购吧,顺便帮风小姐也买一部。”
阿九接过支票,心里觉得很不可思议,不但没罚,反而要打赏,太不正常了!难道是昨天的祈่祷生效了?
他瞪着前方แ的红灯数字,神游天外,车载电å话忽然响了起来,把他吓了一跳。
这个电话几乎没有使用过,像个摆设,没想到居然也有响的一天。
唐迦南自然知道打这个电话的人是谁。
他无可奈何地接通,闭目忍受了唐皓云的一通训斥,然后非常无奈地找了一个人们最常用的借口:“大哥,你误会了,我的手机没电才关机的……”
阿九的脸色忍不住变了一下。
“你别急啊大哥,这件事情我会告诉你的,我早上有个会议,现在有重要文件要看,稍后我打给你。”
唐迦南说完毫不犹豫地切断了电话,身手比阿九有过之而无不及。
阿九暗自感叹,再看他手里的“重要文件”,原来是一张晨报,从车镜里只看得到娱ຉ乐版三个字。
他不由得再次感叹了一下。
稍后,车子驶入北辰大楼。唐迦南一下车,就把阿九遣了回去,让他到风萍跟前随时待命,然后才搭乘电梯上楼。进入办公室的第一件事就是打电话。
电话响了老半天才有人接起来,一个ฐ沙哑的男低音仿佛晨睡未起,听起来格外性感:“嗨亲爱的唐总,今天的报纸您看了吗?”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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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看了。”唐迦南几乎是从牙缝里挤出这两ä个字。
“您还满意吧?”对方低声笑起来。
“满意个p!”唐迦南怒气冲冲,连握着话筒的手都怒形于色,“我不是告诉过你,照片只能登我和方伯韬握手的那一张,怎么登了五个人的那张?居然还有三张小图,你,你这个ฐ蠢货。”
“啊,亲爱的唐总,这件事我可以解释。”对方赶紧赔笑道,“您知道的,报社特意拿下原来的内容,排您的消息,万事俱备就等着图片排版了,所以,对方当时在餐厅拍了照片,立刻就传送回去了,这图片一旦传到主编手里,哪里还能ม由得了我做主呢?”
唐迦南冷笑,厉声道:“那么,文章又是怎么回事?我是要澄清风萍和方伯韬的关系,结果报上写的都是些什么เ乱七八糟的?漫无边际的猜测、自以为是的想象,重点一句也没提,我难道是为了主动暴露给民众消เ遣的吗?”
对方哭丧着脸,一个ฐ劲地道歉:“我对不起你啊亲爱的,我任凭你处置吧!我也不知道他们这样不听话,你知道的,事情一旦和你扯上关系,媒体就像脱缰的野马,全疯了……”
唐迦南比他还想哭:“你这个蠢货,这么一点事情你都办不好,你说,我要你这个朋友还能干什么?”
对方的声音听起来大惊失色:“不要啊阿南,你不要抛弃我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