安德鲁的视线从众人身上来回扫了几遍,突然眸光一亮,一把抢过阎白手里的素描本翻到面目较为清晰的几张,最后他抬起头把目光定格在邓简身上,“果然是你!”继而兴冲冲地招呼莫铮灵,“小灵,快过来看,是邓简!”
于是莫铮岩也跟着眯起眼睛笑起来,暗暗唾弃自己紧张过头,心底却又止不住的庆幸。
新娘莫铮灵不乐意了,秀眉冷横:“胡说八道!”
正因为ฦ知道,正因为相信,所以才比任何人都更恐惧。
莫铮言不由多注意了她几分。
“不用。”伏宁轻轻按住他的手腕,继而一把将莫铮岩拉倒在床,低低的声音不复往常的冷清,竟透着几分迷蒙:“困,陪我睡会儿。”
莫铮岩和伏宁背着简单的行李,百无聊赖地坐在机场大厅等堂姐来接。
只得点头称是。
仿若燎原,倏然便铺满了教室的地面与墙壁,只余下他们脚๐下那一小片区域还尚未被波及。
“想喝什么?”高鹏很有风度地向两人询问。
莫铮岩清晰的感觉到周围仿若蚊蝇的私语声戛然而止,四下一片死寂的沉默。
半晌,他干涩地开口了,浑浊的眼底闪着悔恨的泪:“是我对不起你。”
沉默了一会儿,男人忽然没头没脑地来了一句:“你该回去了。”
“咳咳咳!”
“他带的一个研究生自杀了,就在教室里,上吊死的。”
安于廷下意识地把手机拿到眼前一瞥,qq里闪出一条新消เ息——
关灯的时候,感受着满室的黑暗和瞬间阴森起来的氛围,他犹豫了一会儿,最后还是插上了前不久新买的小夜灯,看着那ว小小的光亮,这才安心地躺了回去。
安于廷笑了笑,飞快地敲字回复——
好好的国庆旅๓游,结果只去了一天就被迫结束了。
就这样又过了一会儿,导游小姐回来了,一进院门就招呼大家快去收拾行李,旅行中断,几个小时后等大巴๒来了就回城。
“……做梦吗?”
他眨眨眼,问伏宁:“你看到没?”
不过她还是把另一张符纸紧紧ู拽在手里,打算等周宇情况一不对就给他拍上去。
——伴随着一股什么เ东西腐烂的臭味。
莫铮岩蹲□摸了摸凹凸不平的岩石地面,指上顿时沾了一层灰,他放到เ鼻尖轻嗅,又搓了搓,然后站起身拍干净手,对伏宁道:“已经渗进石头里去了,有些年头了。”
好在长生观就在半山腰,爬到เ山顶也要不了太多功夫,一个ฐ多小时便到เ了,正好赶上天际一道红芒刺破黑暗,仿若一道神圣的光,逐渐驱散阴霾。
随着他的介绍,除了那ว个叫早苗的女人,都回过头来冲莫铮岩点点头,只是态度依然有些冷淡。
伏宁侧首看了一眼他满脸纠结的模样,伸手……抓住了那盒爆米花,拿到面前。
准确来说是一个三四岁的小女孩,手腕上拴着一个小马花纹的气球,短发上别ี着粉色蝴蝶结造型的发夹,小脸粉嘟嘟的,一双水汪汪的大眼嵌在脸上,鼓着嘴抬头仰望着他,看上去分外的可爱。
原来在参加姜晴的葬礼途中,高锦突然接到班导的电话,通知他准备重修,并且对他很是语重心长地教育了一番๘。
伏宁所说的钥๓匙,绝不会是他家的门钥匙这么简单。
她的手刚碰上莫铮岩的手腕,莫铮岩忽然放开戚可柳,神色莫测地抬起头看向众人。
四个女孩也都在同一个寝室,从中牵线搭桥的是双方共同的朋友——高锦的妹妹,高茉儿。
说罢,他拂袖起身,如他来时一般,不带丝毫烟火气息地离开了。
“算了,不管了!”莫铮岩挠挠头,实在想不出那ว两个凶残妹子怎么会出现在这里,干脆不再多想,与伏宁一起离开。
张勇嘟嚷了一句,自知理亏,又拉不下脸面跟伏宁道歉,只好对莫铮岩那句“蠢小子”敢怒不敢言。
……等等,不对啊,那两个女孩一路上话都没怎么说,看上去也没什么特别,那大叔是怎么发现她们有问题的?!
伏宁这人,值得他用心去对待。
不过,在睡梦中死去……这个设定略显耳熟呀,在哪儿听过来着?
十二点一过,伏宁从假寐中睁开眼,在他身侧,莫铮岩正在玩儿手机呢,一听到เ他的动静,赶紧坐直身体,紧张兮兮道:“时间到เ了?”
屋里的环境比外观看着可好得多,一进门算是客厅的地方摆了沙发和电å视,两间里屋给两ä个ฐ人住正好,倒省了争床的麻烦。
咬住手电筒,陆川ษ趴在船尾,一手抓着船舷稳住身形,一手探入水里,摸索着螺旋桨的位置,果然,入手是一团线状物。
大概是水草吧。
陆川这么想着,手上也不闲着,一把握住水草,用力往外拽。
水草杂乱又坚韧,把手掌都勒疼了也没能ม扯出来多少。
陆川ษ于是掏出随身带着的小刀,一手拽住水草,一手去割,这时候,电筒灯光扫过幽深的海面,他突然发现这些水草有些奇怪。
黑色的……细长细长的……
那样子,可不像是水草……
他忍不住凑近些仔细分辨,电å筒的强光射在海面,海波荡漾,奇怪的水草下面,豁然浮现出一张苍白臃肿的脸!鼻尖几乎抵到陆川脸上,过近的距离让他正正对上那双眼,漆黑的眼珠凸出眼眶,满是憎恨地盯着他!
“!!!”
陆川惊得几欲尖叫,下意识地想要退后,猛然记起自己还抓着刀子呢,忙用力地往水里扎。
溅起的水花击碎了海面的平静。
扎了好几刀陆川才停下来,就在刚才,他忽然反应过来那ว些“水草”是什么了……
那是……头发……
——呕……好恶心!
一想到เ他刚才还去又摸又扯的,手上似乎还残留着那种奇特的滑腻坚韧的感觉,就恨不得把手砍掉。
做了好一会儿心理建设,陆川才强压下心头的恐惧重新看向海面。
海ร水依旧ງ幽深,繁杂幽绿的水草飘荡在那里,哪里还有什么恐怖的脸?
他又看向自己之前扯下来的水草,的确是水草没错,根本不是什么头发。
“幻觉吗?”陆川惊疑不定。
说真的,这几天又是死人又是诅咒啥的,他压根就没好好休息过,自从被困在海上,每一刻都是煎熬,他恐惧得根本不敢合眼,生怕一闭上眼,就再也睁不开了。
在极度疲倦和高度紧张的情况下,产生幻觉也不是多么เ不可思议的事情。
陆川蹲下身,疲惫的捂脸,极力想让自己一直紧绷的神经放松下来。
但效果并不怎么好,他只得暂时放弃。
螺旋桨的水草还没有清理干净,这一次他不敢再下手,直接拿刀子伸到水下胡乱割了几刀。
完事后,陆川重新坐回驾驶位。
正要发动,眼角的余光瞥过前面的玻璃,看到右下角不知何时多出了一个*的手掌印。
是刚才弄水草的时候沾上去的么……
等等!那ว时候他一直趴在船尾,可根本没有碰过玻璃!
是谁?是谁留下的?这船上还有谁?!
脑แ海中突然浮现出一排血红的字迹,他灵光一闪——是诅咒!
一定是游轮上那个杀掉了邓笔和邓婳的诅咒!
现在,它来取他的性命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