纪妈妈在那ว咯咯咯的笑着，纪鱼无奈地抿了抿唇。
有些寂静的夜晚，五个人并排在路边走着，梧桐树被风吹得沙沙响，就像青春时期一般。
温祁说的倒很认真，他拿起牛奶和豆浆分别都试了一下温度，然后建议道：“牛奶比豆浆热一点，喝牛奶吗？”
“纪鱼，有时候感情就是这么不讲道理，发现自己喜欢上你的时候，我也很失措。可是我就是很喜欢你，想一直呵护你保护你，把你圈养在自己身边。那ว时我怕你会有压力，所以一直都没有表达出来，我希望我喜欢的你一直都是自由快乐่的。而我……我的占有欲那么地强。”
纪鱼被温祁说得立刻咧嘴笑了，是啊他们认识这么久了，虽然当中有那ว么一段时间的空白。不过——
路安走后，温祁แ没有松开纪鱼的手，反而是越来越用力，一边拉着她一边往前边带，找着5805号房。
温祁这么问，纪鱼突然也说不出来到底是哪里不好。可能是温祁太过主动，她有一点不适应吧。虽然是正大光明的恋爱，但现在这样也太光明正大了，她真的很害羞qaq。
纪鱼猛地呛到，捂着嘴巴咳嗽了一小下，跟温祁确认：“你替董老师去？”
纪鱼实在忍不住扑哧一声笑了出来，意识到现在还在温祁แ的浴室里，赶紧捂住嘴巴。
纪鱼现在真的觉得自己้太傻太迟钝ๅ，总是活在自己的自以为里，那些胆小怯懦现在才被一一击退。情感过于丰富细腻，总会想太多，想得多了，就会被很多情绪蒙蔽了双眼，以至于她从来都没看出温祁对自己้的感情。
她现在已经不想去想为什么เ刚才陶小书的电话会出现温祁的声音，反正现在发生任何事都不奇怪，大概又是陶小书看不下去想撮合他们吧。
不行，还是别ี再想多了，他都明确地说了没有再为她等在原地，那又怎么会因为ฦ她交了男ç朋友而生气呢？
纪鱼气得跺脚，路安也不闹她了，就松开了自己้的手把她放开。他低着头细细地看着她，确实是很久没见了，她的头发都长了好多，脸上也没肉了，好像瘦了。
“那就是你自己的问题了。”
怎么说呢，大概就像别ี人说的“一对璧人”。
“嗯，然后呢？”
“嗯，就这样，你有什么想法吗？”温祁แ紧盯着纪鱼看，他注意她刚才脸上每一丝一毫的变化，像是要把她看穿。
“嗯？”温祁แ正吃着粥，听她这么问，便抬起头来看着她。
“也对，嘿嘿嘿嘿嘿……”
车里没有放音乐，也没开广播，之前纪文文在的时候很聒噪，并没觉得静。但是现在只剩下他们两个ฐ人，纪鱼很不适应这种安静。
他这样说话，像耳鬓厮磨，声音又像羽毛一下又一下地撩拨着她的心，让她整个ฐ人都是懵的。
“我说我喜欢你，一直都喜欢你。”
那个时刻๑，时间一点一点的过得很慢，温祁在沉默，纪鱼也在忐忑，心跳的声音几乎快戳破耳膜。
她喜欢温祁。
两ä个人在走廊上对视了一眼后，温祁แ就淡淡地移开眼神，把自己抱着的书放到เ门口，转身进了家门。
☆、第五章
“行，你现在倒车可要小心一点，别再擦到了。我回办公室拿记录本，还得去查勤呢。”
从她这个角度，能透过对面教室那ว敞开的窗户看到เ讲台上站着的人。隔得这么远，纪鱼还是能看到他穿着暗灰色的薄外套，身型挺拔，双手微微撑在讲台桌上，侧脸认真严å谨。
出租师傅透过后视镜看了一眼已经醉倒的纪鱼，再看看一脸沉静的温祁，随后翻下空车的标牌，发动车子离去。现在的年轻人，不把人带去酒店，直接带回家了。
关于未来的想象，纪鱼曾偷偷幻想过很多，比如清晨醒来两人对视的眼神，比如她为ฦ他系上衬衫的纽扣，比如晚上她为他留一盏灯。这些场景她都是一个ฐ人偷偷地想，可今晚，温祁却那样清晰地说出了他对他们未来的规划ฐ，说不感动，是假的。
未来，这两个ฐ字以前离他们是多么的遥远。
那时候只要能在上学途中碰上，并肩走过那一段春意盎然的小路，就已经很开心很开心了。春天的阳光细碎，透过树叶缝隙落到他们的肩膀上，一个ฐ一个细小的光圈晃人眼。
那样的早晨，温祁会多买一杯热牛奶，插上吸管递给纪鱼，少年浅淡的微笑比春日的晨曦还要动人。
纪鱼至今都能记得热牛奶在口腔里甜腻温热的味道，像那一份深藏心底的悸动，关于青春，关于懵懂的爱情，关于花季雨季的羞涩。
温祁แ刚才用的“苦尽甘来”四个字，已๐经足够囊括这几年来他们彼此的心路历程。
每个人都有自己的爱情观，主ว动，或被动，牺牲，或被牺牲。也有人强势，有人懦弱。这些不是人性的劣性，反而是世间万态。
纪鱼可以为ฦ了温祁，让自己做一些无谓的退步，最后退缩成为那个很懦弱的人。
可是现在反过来想想，若是他们能把话一早说开，或许他们会早ຉ恋，会经历令人面红心跳的校园恋爱。可是结果呢，这结果就不一定会像现在这样吧。
没有一开始的相互了解，没有好朋友间的亲密无间，也许他们会因为ฦ种种小事吵架，也会因为一些细节而对对方感到失望。越是深入接触，就越会发现那个ฐ人跟自己一开始想象的不一样，性格，脾气，爱好，习惯，这些全都是决定两个人能ม否走的久远的重要因素。
爱情这东西，一开始刷็脸，后面，就刷็人品了。
若是当时就在一起，他们可能熬过毕业就分手的魔咒，但也不一定能熬过大学这莺莺燕燕的几年。
那么เ多的不确定因素า，让纪鱼觉得现在这样就很好。虽然以前有多心动就有多心痛，那些回忆还历历在目，但是她和温祁已๐经在一起了，在那ว些短暂的分离和空白之后，还在能牵手，这就是命运吧。
“你在想什么，为什么เ都不说话？”
在温祁说完他对未来的规划之后，却发现纪鱼一直没有说话。她低垂着眼眸，眼波流转，在灯光下晶莹动人，像很多年前没长大的小姑娘，站在他家里看着他柜子上放的那ว个水晶球，问他：“这个好漂亮，我可以拿下来看看吗？”
彼时他们的父母在相互串门，热络地聊着天，没有空管他们。
少年时期的温祁轻微地点了一下头，已经高出纪鱼一个头的他稍微一伸手，就能ม拿下放得很高的那ว个水晶球。他递给她，居高临下，能看到她清澈含笑的眼睛，像夏日清晨荷叶上的露珠。
那ว时他就在想，这是多么เ精致清爽的一个女孩子，爱笑，爱闹，但一双漂亮的眼睛偶尔也藏着心事。
他从那个时候开始就不喜欢她皱眉，也是从那个时候开始，他就尽力地跟在她身后，为他解决任何能让她皱眉的事情。
他喜欢的女孩，应该一直都是笑着的，有人宠，有人疼，有人爱。
“我很感动，也很开心，因为ฦ在你对未来的规划里，有我。”
“一直都有你，从很早很早开始，文理分科，大学专业，还有工作，我所做的一切，都只是为ฦ了你。”
温祁放轻了声音，柔和地看着她，见她的眼睛微微泛红，心底就多了几分疼惜。
“别ี哭。”
“我没哭，就是感动。”
纪鱼从来没有想过温祁选择文科是因为ฦ自己，怪不得当初他会突然问她，高二会读文还是读理。
在他们班里，甚至是整个年级段，温祁的理科成绩都是数一数二的。这样一个ฐ优秀的理科苗子，出乎意料地去读了文科，所有的老师都想不到。
原来在那个时候，她就已经成了他做决定时的选择因素。
还有他的专业，他的工作，都是因为她。
温祁不吝啬把这些事告诉纪鱼，想让她明白在他的心中ณ，她究竟占据着什么样的位置。可纪鱼却隐约地有点慌了。
她怕她给他造成了麻烦，让他走了很多他不该走的路，比如他一直想读法律，却在最后学了师范，成为一名人民教师。
“温祁，其实你不用为ฦ我做这些的，我是不是拖累你了？”
当纪鱼问出这句话的时候，温祁就知道自己้应该说多了。纪鱼会想多，女人的天性，就是会胡思乱想。
“没有拖累，为什么要说拖累？我做的所有事，都是为了你，但都是我心甘情愿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