大学毕业后,肖钰住酒店和工作室的时间远远多过在家,每顿饭不是外卖就是下馆子解决,端到面前来倒是色香味俱全,可她还是会怀念小时候。
谈彻的吐息在她锁骨边游移,渐渐往下,嘴唇擦过乳珠,引起肖钰一阵战栗,她挺了挺胸ถ,气息不匀,垂眼看他。
谈彻晾好衣服,一偏头看见她,“醒了。”
肖钰抱着谈彻的肩,跪坐在床上,被他这么用两ä根手指插着上下起伏。她发出细碎的呻吟,指甲陷入他脊ิ背光滑的皮肉间,滑腻的水流出来,湿了他的掌心。
窗外风雷足,雨声粗,玻璃上雾气弥漫。
谈彻去外头转了一圈,再度回屋,对肖钰说:“是线路老化,要重新换线——眼下没办法维修。”
再往上看,谈彻乌发凌乱,发梢往下滴着水,有的顺着发际线一路滑过他棱角柔和的下颌,坠向地面。肖钰不知是不是自己眼花,依稀之间,她望见谈彻眼里湿润,好似山雨也落进了他眼中。
不巧的是,赶上计划生育政策颁布,而肖钰那时候已在母亲腹中成型。
“常来。”谈彻回答她。
反观这位小女儿,哪怕肖、谈两家来往甚少,哪怕谈彻从事科研工作,与文艺圈子几乎不沾边,也没少听长辈和同辈的朋友们聊起。
“你晕船?”肖钰听出不对劲,去摸索她的手,试探地问,“难受?”
言下之意倒也明了——这么好的姑娘给你你不要,后悔吗?晚了!
肖钰试图安慰她,刘ถ薇的焦虑却并没有因她的体谅而减少分毫。
肖钰笑,说:“如果我把这话想成是你在偏袒我呢?”
谈彻:“要是你在清醒的状态下还能这么เ想,我很高兴。”他望向肖钰,“可你喝醉了。”
肖钰一时没能反应过来谈彻前半截话的意思,她后知后觉地想,也许自己้是醉了。
醉了也好,好久没有醉过了。
她撑着桌子站起来,对刘薇招招手,说:“把东西给我。”
刘ถ薇心领神会,很快就跑进屋里去,隔了一会儿,拿了个ฐ短卷轴出来。
肖钰接过卷轴,转头看谈彻,问:“知道今天是什么日子吗?”
谈彻不记得。
肖钰视线有些模糊,她闭了闭眼,重新า睁开,说:“周瑛岚的忌日。”
怪不得,怪不得她在今天登岛,去周瑛岚的画室,原来是为ฦ了祭奠。
肖钰朝谈彻伸出手,抬着食指,手臂有些晃,说:“你也有份。”
“什么เ?”
肖钰凑过去,细长的胳膊勾着他的脖子,在他耳边说:“陪我去个地方แ。”
肖钰不让刘ถ薇跟,笑盈盈地,拖着谈彻的手,脚๐步虚浮,把他拉走了。
“妖精。”
两ä人走得没影了,有一直默默旁观的学生嘀ถ咕,“师兄细皮嫩肉的,怎么能栽到这种人手上?”
童莉也在旁观,不过她更专注于手中的烤串,闻言一边嚼着韭菜一边对那学生说:“要是没被妖精纠缠过,细皮嫩肉的唐僧这一生该多无趣啊。”
肖钰走出客栈,就发懒不动了。
“你背我。”
她冲谈彻娇笑,伸出双臂,“我不重的,很好背。”
“肖钰。”谈彻在她面前蹲下身,问她,“酒品怎么样?明天起来,还会记得吗?”
肖钰想了好一会儿,说:“记得又怎么样,不记得又怎么样?”
“记得就背你,不记得……”谈彻到底脸皮薄,满脑子不着边际的想法,愣是挂在嘴边荡荡晃晃,就是说不出口。
“不记得,就要欺负我吗?”肖钰毫不介意地笑,趴上谈彻宽阔的脊ิ背,手指蹭上他的耳垂,轻轻揪了揪,声音很低,说,“我等着呢。告诉你啊……我喝多了以后……”
最后那半句,幽幽柔柔送进他耳中,谈彻被她撩拨得差ๆ点没站起来。
按照ั肖钰的指引,谈彻把她背上一处陡坡。
她很轻,所以谈彻走得稳,上到半坡的时候,肖钰晃荡着小腿,在他耳边哼歌。
粤语歌,谈彻没听过,也听不懂歌词,他问她:“唱的什么?”
“这都没听过……”
肖钰吃吃地笑,“谈博士,你每天都在干什么?让我猜猜——研究小鱼小虾?把它们关在一起,标号。1号,今天要接受两小时光照ั;2๐号,今天要关小黑屋;3๑号今天不许吃饭了……等一个月后,再来看他们的成长情况?”
她并不打算提问题,只是这么念喃着,很愉快地自言自语。
“我是几号呢?我是几号小鱼?”
谈彻这才听明白,原来“小鱼”和肖钰谐音,他哑然失笑。
“我应该是0号小鱼。”照样是不等他回答,肖钰自顾自往下说,“因为我自由á自在,不想被关起来,我是野生的小鱼。”
谈彻渐渐笑不出来了,低声说:“嗯,你应该自由自在。”
肖钰荡着腿,拍拍谈彻的肩膀,“我们到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