她笑了笑,没再多说什么,只用雪白的手臂倚在车窗边,支着她卸去浓妆的脸,猫一般的大眼微眯,迎着窗外的热风,欣赏着在阳光下闪闪发亮的塞纳河。
那女人没有遗漏任何可能,她注意所有该注意的地方,甚至现场进出的警员,还有之后到达的法医。
所以你是保险公司调查员。当他来到身边时,她开口问。
大提琴深沉哀伤的乐่声从收音机中流泻而出,他应该要躺回床上去,但刚结束的那件案子,让肾上腺素还像余震般在他体内回响,他清楚他还无法睡着,而他已经厌倦了瞪着天花板,小小轻啜了一口酒,他让那葡萄酿的液ຂ体安慰自己。
低沉的声音在她耳边响起,温暖的气息拂过她已经冻得快没有知觉的耳,灌入脑海ร,称赞着她。
他瞧着她,只道:罗维先生不是我的雇主,寇尔比保险公司才是。
我知道。她不耐的挥了挥手,看着他问:你知道我的意思。
他告诉她:布鲁斯·罗维,五十八岁,法国人,是个白手起家的亿万富翁。三十八岁时娶了现在的妻子玛丽·罗维,两人育有一女,艾蜜莉·罗维。罗维小姐还在剑桥念书。
她说:艾蜜莉放假,昨天晚上他们一家三口都在。
还有其他客人和仆人,总共六十五位。他指出重点。
她一扯嘴角,苦笑:看来我们的嫌犯很多。
嗯。
她抬头看向他所看的方向,发现那里是音乐厅。
你知道,有件事很奇怪,那么多人,却没有人听见枪声。
那把枪装了灭音器。他说。
屠欢愣了一下,转头看他:我没看到枪口有装设灭音器,我拍的照ั片里,那ว把枪前头也没有螺纹。
他低下头,瞧着她道:不是标准的灭音器,凶手们用的是这个。
他边说边将负在身后的手伸到前面来,那ว只手上,拎着一个透明的东西。
屠欢看着那东西,杏眼圆睁,那是一只底部破掉,瓶口有着残余胶带痕迹的保特瓶。