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怎么了?”
她撅起了嘴:“不要你多事,是我自己想和秦家退亲的,我看不上秦子瞻了。”
树枝一阵颤动,桃花簌簌落下。
因是朱太傅的一番心意,朱老夫人颇为珍惜,等闲人是不让进去的,京中ณ众人往往只闻其香、不见其形。
朱太傅的第三子朱恒正陪着谢楚河喝茶。
可惜功败垂成,半路竟出了那样的变故,韩王毕竟做了不光彩的事情,也未敢大肆追究,自己้捏着鼻子掩了,还把萧念念痛骂了一顿ู。萧念念心里正恨得不行。
芍药认真地道:“我固然不懂,但听着姑娘的琴声,我觉得心里说不出的舒畅,今天早上我妹子打翻了我的粉盒,这会儿我都不觉得生气了。”
苏老夫人在苏意卿房中,正和苏明岳夫妇一道在安抚苏意卿,见状心疼得不行,搂过苏意卿:“卿卿乖,这回是委屈你了,你大伯母给你送了一套碧玺錾金花鸟的头面,这可是她压箱底的东西,本来是给阿娴做嫁妆的,如今送你给陪个ฐ不是。你还要什么,但凡祖母这边有的,回头都给你送过来。”
苏明山作出一副震怒的样子,一边说着,一边偷偷拿眼睛觑自家二弟,看苏明岳板着脸无动于衷的样子,心里暗暗叫苦。
她说着,就作势要撞墙。
谢楚河将眼睛转向手中的剑锋,他目光温柔,如同凝视最爱的情人:“我知道母亲你心里苦,所以我不能ม让她历经同样的事情。她是个好姑娘,这一生应当尽享安乐富贵,绝不能嫁给像我这样的武人,受这无尽之ใ苦。我此生与戎马为伴,有什么资格许她一世无忧呢?”
“就是这般,那小姑娘我已经送回去了,我看着是个好孩子,虽然娇气了些,但形容举止很是得体大方。”安阳郡主道。
苏府宴客厅里。
温氏和苏明岳对视了一眼,心中都是一咯噔,眼下快到เ一更天,马上是宵禁时分,秦夫人冒着禁令的风险过来,所为ฦ何事?
他僵硬住了。
背心剧痛,苏意卿的泪水在眼眶中打转,她倔强地不让眼泪落下来。
车外,一队侍女执灯候着,见了苏意卿,恭敬地施礼ึ:“姑娘来了,让姑娘受惊了,请随奴婢这边来。”
周遭的众人被惊动了,纷纷围过来看热闹,更是把路给堵了个ฐ水泄不通。
秦子瞻心有所悟,立即奔了过来,看见苏意卿坐在地上,他蹲下来,一叠声问道:“你没事吧?有没有哪里伤到了?是不是吓坏了?我等了半天没见你来,听说这边出事了,就担心你会不会遇上,赶紧过来了,万幸你安然无恙。”
怎么回事?记得前世并没有遇到这样的惊险。苏意卿脑子里乱哄哄的,总感觉有什么东西不一样了,但急切间又抓不到头绪。
秦子瞻回头看了看苏府,低声自语道:“卿卿,你知不知道,其实我也会生气的,这世上,能令我如此生气的人,也只有你了。”
苏意卿的琴艺之妙,不仅在于她的技法精湛,更在于她的琴声中能见情意,譬如这首阳春白雪,闻歌之人仿佛置身春光下,见春至人间,见繁花盛开,说不出的愉悦畅意。
他现年十八岁,天家血脉,自然是仪表堂堂,只是鹰鼻高颧,看过去五官锐利,很不好相与的模样。
苏意卿跪在佛前,仰望佛像,佛的面容似慈悲又似威แ严å。
大安寺山门外。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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秦家九郎名子瞻,乃是京都出了名的年轻才俊,以未及弱冠之年而官至太府少卿,在本朝算是绝无仅有,这凭借的不仅是胶东秦氏的显赫家世,更是因着他惊人的才华和能干。
谢楚河的声音那么低,在旷野的长风中几乎微不可及:“我听凭本意驱使,无悔无怨,秦夫人,你不必介怀。”
众武将和许多少年子弟纷纷下场去了,毕竟圣人在那里看着呢,谁不愿意出个风头。年长的权贵和女眷们则在看台上观赏着,指指点点。
苏意卿跟着安阳郡主ว坐在一处,无意中看了一下,发现在圣人的那ว座看台旁边是东宫的座位,苏意娴大约正得宠,太子今日也携她过来了,正低着头和她说话,满面笑容。
隔得太远了,彼此就当作没看见吧。苏意卿不经意地扫了一眼就过了。
“朱大人,您不下去试试身手吗?”苏意卿好奇地看了看朱恒。
朱恒得意洋洋地道:“今天不必我亲自出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