而她,永远都不可能退出舞台。
他怎么会在这里?
声音不大,在窄狭的楼道里阵阵回响。
那ว边显然没想到她这么不客气。静默两秒,才开了口:“小闲,你不要这……”
他也没有进门,只是站在走廊的黑暗处,静静等着顾ุ知闲把木片拿出来给他。
连起来弹奏,她很快唱出一个好听的旋律。
季言:“……”
季言迈开长腿,倾身向前,伸出右手。
那ว里写着三个大字:好、没、劲。
顾知闲走过去按住她:“好了,我赢了。”
“呵呵。”顾ุ知闲抱着双肩冷笑,“用男色吸引人?当初ม我们一起创建工作室的时候,你可不是这么说的,卢焕。”
她觉得有些发懵。
这可是赵山河。
独立音乐圈红得发紫的赵山河。
他怎么เ会找上自己้?
顾知闲努力聚焦起眼神,仔仔细细把他的留言翻看了十遍。
赵山河在她小站的留言是:“日半,我觉得你的音乐很有意思,有意向来帝都加入地下室和我们一
起玩儿么?”
“地下室”,是几年前赵山河创立的独立音乐厂牌,专注挖掘国内最顶ะ尖的民谣音乐。“地下室”里,聚集得是现在国内最优秀的一批独立民谣音乐่人。
现在,赵山河亲自来找她,让她去帝ຓ都和他们一起玩儿。
顾知闲惊得混身僵硬,呼吸滞住,一口气差ๆ点没吸上来。
她不是在做梦吧?!
捂住嘴巴,她疯狂地尖叫了几秒钟็。
阳光刺๐目,整个世界ศ在她的眼里都有些虚无缥缈的不真实。
“啊啊啊啊啊啊啊啊啊啊啊啊”
顾知闲的尖叫声在空旷的街道上回荡。
哪有什么穷途末路?
她就知道,在她顾知闲的世界ศ里,从来没有“穷途末路”这四个字!
乔๒厦的电话刚ธ好又在这个ฐ时候打了进来。
顾知闲接起电话,狂喜道:“你知道我的豆荚小站里有谁留言了?!”
乔厦被她的语气砸晕了,一时没回过神来:“谁?”
“赵山河!”顾ุ知闲也懒โ得和她玩猜来猜去的游戏,忍不住自己尖叫出声,“他让我加入地下室!”
“啊啊啊啊啊!”回复她的是乔厦的一串尖叫声,“吱吱你太棒了啊啊啊啊啊啊!那你来帝都之后就有着落了啊啊啊啊!”
乔厦的话终于把顾知闲拉回了现实。
去帝都。
她现在一分钱都没有,怎么去?
她抿了抿嘴巴,说:“乔厦,这个月你先不要管我,我过段时间再去。”
大不了这个月她再在n市打些零工ื,虽然累点,至少能攒些钱。
“别别ี别ี别ี!”乔厦比她还急,“你等得了我可等不了,我还想等着买地下室给你制作的正儿八经的专辑呢!”
顾知闲一愣。
乔厦接着说:“我刚刚ธ从我爸那里借了两ä千块钱过来,待会儿给你打过去,你一定要来帝都啊!”
“你从你爸那里借了两千块钱?”顾知闲一下子抓住这句话的重点。
乔๒厦“嗯”了一声。
顾知闲觉得眼眶有点发热。
乔厦家的事情,她也知道一些。乔厦的妈妈身体不好,化疗和药物的花销很大,这种时候他们还拿了两千块钱出来给自己้,实在是……
“乔厦,”顾ุ知闲开口,语气坚定,“这钱我不能要。”
乔厦似乎生气了:“吱吱,你这样就太见外了吧?我爸都说了,你和我都是他女儿,现在你缺钱,
当爸的借你些钱又怎么了?”
“可是……”
顾ุ知闲还没来得及开口,乔厦就打断ษ了她,“好了你别说了,我待会儿就打钱给你。你也别ี多想,这钱也是借给你,到เ时候你来帝都之ใ后,要和我补欠条的。就这么เ说定了哈!”
然后,怕顾知闲又反驳她,乔๒厦匆匆挂了电话。
顾ุ知闲的两个字卡在喉咙里没来得及发出来。
许久,耳边传来长长的“嘟嘟”声,她还没有放下手机。
“……谢谢。”
谢谢你,乔๒厦。
她的眼睛里慢慢沁出一滴晶莹的泪珠。
远远的太阳慢慢沉到เ西边。
从来没有这么เ累็过,但也没有这么快活过。
楼厦间,有风吹来。
*
三天后,n市火车站。
这几天,顾知闲处理完了手头所有的东西。她只留下一把吉他和几件衣服,拖着一个行李箱,就踏
上了北上帝都的火车。
硬卧火车的走廊里都是些脏兮兮的脚๐印,空气里浮着一股难闻的臭味。
顾知闲皱着眉头找到自己的床位。
有一个一两岁的小孩,正穿着鞋子在她的下铺床上打滚。