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因为精怪比人高阶。没有任何道行的人若是贸然服下精怪内丹ล，必定会因为无法控制体内力量和修为，变得暴乱。”穆笑解释道，“凤凰岭上确实出现过这样的暴乱精怪，一般是长桑或者伯奇出手解决，但现在有你了，这事情应当由你来做。”
杨砚池又点点头：“嗯？”
穆笑没回答，反而问她是不是又做了噩梦。
程鸣羽心想，妖怪神灵不行，那人应该可以？
鬼师连忙又抓住了龙索：“你们早就知道我的存在，为何偏偏现在才处理我？我在凤凰岭如何活动，实际上与你们没有任何关系。凤凰岭上确实有人因我而死，可也有人因我而活，生生死死，去往冥界的数目没有变化，我又有何错？”
“我不喜欢鬼师，他住的地方太黑太臭了。”观眯起眼睛，看着日光在初生的枝芽里闪闪烁烁，“我虽然是藏在井渊深处的精怪，可我喜欢明亮的日子，我喜欢太阳光。”
她忽的坐直身，朝着院门外露出微笑。
程鸣羽还想再问，却觉得头脑昏沉，睡意很快涌了上来。
杨砚池又惊又悔。
身后忽然传来那ว妇人的哭声。杨砚池连忙跑回屋内。
恢复原状之后，它俩就迷路了：因为ฦ人形时所看到的景物与兔身所见大不一样，兔子太小了，只能贴地行动。兄妹俩在这里苦苦绕了大半日，最后遇到เ了同样迷路的程鸣羽。
“将军我们怎么出去？”小米又问他，“还能ม出去吗现在这样？将军你不是很懂这些古里古怪的事情么？你会不会施法？还是会捉妖？我俩出不去是不是因为凤凰岭上有妖怪看中我和你了，要拉我们回妖精窝里当……”
“当然是死了。不然逮你回来作甚？”
“凤凰岭上没有鬼。”杨砚池说，“多的是踏不了仙路的神。话说当年，凤凰岭山神访友途中ณ……”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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长桑愣了片刻，抱着小孩站起：“她吃了蛇的内丹ล？为什么？”
“那小蛇可修成人形后，一心想着报恩，这次或许也是想让吴小银得到เ蛇瞳，好见一见不在人间的魂魄。”
“见不到เ了。”长桑说，“魂魄我已๐经放入这孩子尸身。”
穆笑急了：“那ว更好，吴小银直接就能见到她儿子。现在她正在凤凰岭上发狂……”
“也见不到เ。”长桑又说。
穆笑一愣：“为ฦ什么เ？”
“仪式刚刚完成。”长桑瞧着怀中孩子，“他如今是只听命于我的辟蛇童子。”
穆笑瞬间呆了。
“世间万物，他最厌恶蛇。”
作者有话要说：五一假期只有一天休息，昨天今天都在开会加班干活儿orz
但是从今天开始恢复每天更新三千字的习惯啦，不能ม懈怠了！
对不起大家，谢谢你们的耐心等候
第15章辟蛇童子6
伯奇带着程鸣羽和杨砚池，终于追上了那ว条长蛇。
长蛇在芒泽下方徘徊不去，没法上去，又似乎ๆ因为ฦ有无尽留แ恋所以不肯离开。
“它想上芒泽？”程鸣羽落地后连忙拉着伯奇，“芒泽上有什么เ？”
“它应当是想攀上芒泽。芒泽是凤凰岭的最高处，可以俯瞰整片山脉ำ。它若想找谁，最方便不过。”
伯奇说完后看着程鸣羽：“你知道它要找谁？”
程鸣羽默默点头。
她不仅知道长蛇要找谁，甚至也知道那ว吃了蛇怪内丹ล的是什么人。
程鸣羽晓得吴小银留恋自己的孩子，可她没想到，为了找到เ阿泰，吴小银会甘心化为蛇怪。
而被她吞下的那颗内丹ล，显然是属于那条对她忠心耿耿的小蛇的。
杨砚池看到เ自己腹部ຖ的伤已经全好，从地上滚起来蹦跳几下，抬头便发现程鸣羽和伯奇都没管他，直接往芒泽的方向去了。
长蛇就缠在芒泽下方แ的山石上，发出呜呜低鸣。它太稚嫩了，这样的精怪根本无法靠近芒泽。芒泽上涌ไ动不息的灵气对它是诱惑，也是毒汁。
但若想攀上凤凰岭最高处，则必须ี经过芒泽。
“等长桑来吧。”伯奇说，“我困住它就成。”
“恩人来了之ใ后会如何？”杨砚池问。
“解决它。”伯奇言简意赅，“这样的精怪本来就不应该出现在这里，长桑擅长应对这样的长虫，只要他出手，蛇怪很快会被收服，不会再霍乱ກ凤凰岭。”
程鸣羽呆了片刻๑：“可它实际上不是蛇怪。伯奇，它是吴小银。”
“山神，别糊涂。”伯奇看着程鸣羽，“她吃了那蛇的内丹，已经与蛇同化。现在不过是同化不成功，因而才这样混乱ກ。吴小银已经不是人了，她就是蛇怪本身。”
安分的精怪是可以在凤凰岭上平安生活下去的；但吴小银这样的不行：她的狂乱ກ无法停止，对凤凰岭是极大的威胁。
程鸣羽此时忽然明白伯奇和长桑是怎么เ镇压这些暴乱ກ精怪的了：在神看来，无论人还是精怪，都是比神更低阶的东西，在神灵的力量面前，它们的恐惧和祈盼是不值一提的。
“你已๐经是山神了。”伯奇注视着程鸣羽，低声说，“应当用山神的方แ式去看这些事情。”
程鸣羽闭口不言。
伯奇说的话很有道理，这是维持凤凰岭众生平衡的最佳方แ法。
程鸣羽回头看着杨砚池，此时此地的另一个人类。
她仍旧认为自己是人，而不是山神。所以她想从杨砚池那里获得支持，哪怕只有一点点。
吴小银在月夜下行走，怀中抱着小蛇化成的孩童：程鸣羽怎么เ都忘不了这一幕。她不知道拥堵自己心头的是同情抑或怜悯，但此时若任由“神灵”出手解决蛇怪，她无法接受。
“我是山神。”她对杨砚池说。
杨砚池看着她，半晌才点点头，重复了她的话：“对，你是山神。”
只有伯奇还一头雾水：“你们在说什么？”
但程鸣羽已๐经从杨砚池的这一句肯定中ณ获得了勇气。他可能不知道自己在想什么เ，但他至少同意了自己。
“我来帮它吧。”程鸣羽站起来说，“我应该怎么做，伯奇，教教我。”
伯奇没动：“你不需要这样。”
“凤凰岭选择我，一定不会允许我看着岭上生灵就这样无辜死去。”程鸣羽看着伯奇，“教我，伯奇。”
伯奇没有再拒绝。他抓住程鸣羽，腾空而起，落在蛇怪身边。
蛇怪比之前要冷静一些了，只是对周围突然出现的两人毫无反应，仰头呆望着凤凰岭的高处。它粗硕的尾巴在地上甩来甩去，扬起一片尘土。
“和你之前做的一样，触碰它，抓到它躯体里真正占据主要地位的魂魄。”伯奇低声说，“然后尝试接触它的魂魄。”
程鸣羽小心走近蛇怪，跪在它身边，朝它伸出了手。
蛇怪回头，巨大的、浅绿色的蛇瞳盯着程鸣羽。