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一是法医的验尸结论，顾钊死前确实和罗浮宫的负责人发生过肢体冲突，种种细节和目击证人证词对得上。”
今天不是顾钊的忌日，本地也没有阳历年扫墓的习俗。
陶然撒丫子跑远了：“你也过年好——”
骆闻舟：“然后呢？”
骆闻舟按住了自己的耳机，费渡好似和他心有灵犀，立刻๑开口说：“整个生态园都在航拍监控范围里，目前周围还没有闲杂人等靠近。”
“我要知道那天包间里都有什么เ人。”
魏展鸿千钧一发间没能发送成功的信息是：“‘116๔’，龙韵城。”
有人平时说话声音不大，一打电话就嚷嚷，总是疑心手机信号不能把他的话及时送出去。那ว胖子气息充足，嗓门嘹亮，几乎要把车顶ะ掀飞出去，好不容易等他咆哮完，司机已๐经有些耳鸣了，忍不住从后视镜里看了胖子客人一眼，刚好和对方目光对上。
“这是魏文川ษ他们请客当天，龙韵城大楼ä里几处重点位置的监控。”费渡打开一台笔记本，眼皮也不抬地对围着他的一圈警察说，“放心，我的人绝对神不知鬼不觉，不会打草惊蛇的。”
骆闻舟挂断电å话，站在原地都能感觉到狂跳的心，他独自在监控室里原地转了两圈，抬手把旁边半杯茶水一饮而尽，再拿起对讲机的时候，他已经控制ๆ住了自己้的表情。
其实即使真正过目不忘的人，在被问及一个不怎么重要的小细节时，也需要有一个回忆和反应的时间，能脱口而出的，除了记性好，还得是他很熟ງ悉的事。
至于满脸桃花开的餐厅地板……反正玻璃渣子收拾干净了，不怕骆一锅来踩，其他就随便吧。
“费承宇当时轻描淡写地跟我说‘这些事有专业人士处理，不会出纰漏’。”费渡说，“这是我第一次从他嘴里听到เ‘他们’的存在。费承宇曾经对我说过，他手里有一把传世的宝刀，将来可以给我，只要我能拿得起来。”
骆闻舟一把按住他的咸猪手。
“她们……王潇同寝和隔壁寝室的几个女生，有一天不知因为什么，把她的被褥扔到窗外，还推她、打她，骂了好多难听的话，我当时正好经过寝室楼下，被子砸下来吓了我一跳，也不知道是怎么เ回事，旁边的女生告诉我，王潇就是‘鹿’，是每年大家一起选出来的最讨厌的人，她又脏ู又贱，谁跟她住一个寝室谁倒霉。后来对面男生寝室来人，笑嘻嘻地说，‘这已经是我的奴隶了，你们怎么又打她’，他还给打人的女生们掏了几百块钱。”
在肖海洋看来，裹着夕阳进来查看的顾钊就像来救他的英雄一样。
其他几个人你看看我，我看看你，最后将目光一起投向魏文川，全不吭声。
费渡闲聊似的问了小胖子几个ฐ问题，都是只要点头摇头就可以作答。
夏晓楠好似随身背着一个隐形的蜗牛壳，外面有风吹草动，她都要战战兢兢地缩回去，软语相劝，她不吭声，态度强硬一点，她就哭，哭起来能撕心裂肺，有一次甚至差点原地休克，陶然没办法，只好中途把扮演黑脸的骆闻舟轰到เ了监控室。
“这很正常，一个人往往会变成他最恨的样子，”费渡一耸肩，“越是忌讳，走投无路的时候就越有吸引力，比如说……”
骆闻舟煞有介事地一点头：“有道理，还有吗？”
他们逃入小巷之后发生了什么，监控拍不到了。
肖海ร洋轻轻地松了口气：“哦……哦，对，骆队，我方แ才忘了跟你说，昨天晚上凶手行凶的时候，现场有目击者。”
骆闻舟没顾ุ上关它，继续往下翻——当时专案组发现，三起抢劫案中，遭到抢劫的货车前轮或前档上都有少量动物的血迹，于是组织人力沿着国道大规模的搜索，重点排查了几处事故高发、道路狭窄的区域，果然，在最近一起案件事发附近找到了一处急刹车车辙和狗的尸体。
费渡低声解释：“我做事不喜欢半途而废。”
郑凯风车上那ว颗突如其来的炸弹，不仅是让费渡在生死边缘走了一圈，也多少打乱ກ了他的计划。
穆小青“哦”了一声，了然地点点头，心说怪不得骆闻舟那小子今天难得让她来送个饭，提前还要啰嗦她，又不让她说这个，又不让她说那个，仿佛费渡是个当代稀有的“易害羞品种”。