牧铮瞳孔骤然紧缩,顾不得再与流羽浪费口舌,厉声问那将士:“怎么回事儿?!”
“命众人随我连夜兼行,赶往洛河以南。这里毕竟是草原,是狼族的地盘,命大家行事千万小心为上,切莫要泄露了行迹。”
骨架仍然轻盈,羽毛依旧丰ถ健,可是心脏却重的令他根本无法展翅翱翔。
“这……万一狼王来了,可如何是好?”
“流羽,你知道你浑身上下,唯一吸引本王的地方是什么么เ?”牧铮抬起他尖尖的下巴,向颤抖的羽睫吹了口气,“就是这双眼睛。”
“难道让他这幅样子,趴在地上等狼王回来?”
落翎坦然道:“在下的确就是三殿下落翎。此前有诸多顾忌,不得不隐瞒身份,还望狼王海ร涵。”
这才是真正的绝技。
方才牧雅吹奏鎏缨箫之ใ时,旁人的注意力均放在了她一人身上,这黑衣武士站在牧雅的身后,双眼却紧盯着高台之ใ上的白衣男子。只见他双手并着一双箸,十指却比那ว象牙色的筷子更白,一套指法走的行云流水、潇洒自如。后来见牧雅跟不上速度,便放满了动作,显然是在教她如何吹奏这鎏缨箫。
那黑衣武士的眸中露出些许不屑之意。
高台左侧,大妃牧珊不依不饶道:“臣愿代王上处置这个不成体统的男妃,给使臣和鸦族一个ฐjiāo代。”
两方jiāo战尚且不辱使节,鸦族但凡还有一丝血气,战争便不可避免。
雀儿啄了一下他的脑壳,把头埋进了翅膀里咕咕叫,流羽更听不懂了:“藏起来?什么藏起来,他有什么东西不能给我看吗?”
作者有话说
是夜,牧铮放下未批完的文书,来到暖阁时却并没有见到流羽的影子。
日前,牧铮已经安顿好了鸦族的使臣,短时间内不准备再兴兵戈,肩上的担子蓦ย然解下了大半,便有兴致陪流羽四处转转。
来之前,她没有说清楚流羽并非狼族人。那ว厨子到了暖阁之后才得知此事,十分为难,他所学所精并非人族养生之道。
“求亲?”牧铮冷笑一声,把使臣文书扔了出去,“本王膝下无儿无女,何来翁婿之ใ好?”
他自己้也当真是好了伤疤忘了疼,小声唤道:“牧铮,你不生气了?”
牧铮冷哼一声,捂住了袖口,只觉得指尖都被那ว尚未干透的墨汁灼伤了。流羽不过是无意花了一朵荷花,却令他想起了盂兰胜会上逐水而去的河灯,他最容不得旁人碰触的回忆:“你画这朝不保夕之物,是什么意思?”
牧铮只觉得今年的北地格外寒冷,又冷的恰到好处,让他有理由á常去流羽的暖阁。
那双美丽ษ澄澈的眼睛仍然在满怀期待地看着他,牧铮只觉得如果这双眼睛管他要星星要月亮,只怕自己也会应承下来为他摘星采月。若流羽是个女子该多好?若他便是那ว蓝衣女子,他定然要将他宠进骨髓里……牧铮恍然,一眨不眨地望着流羽,薄唇微启却吐不出一个字。
想要你只有我一个人,想要你只能ม抱住我一个人,永远也不要放手。
流羽浑身发抖,泣血道:“至少,不是这件鲛ຑ衣。”
牧澜失声叫道:“王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