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没,没事。”碧珠眼神闪躲,忙将毛巾拧干,递给萧盈娣,在萧盈娣低头擦脸的时候,碧珠的视线依旧偷偷打量着萧盈娣。
叶非凡强扯出一丝笑意,双目疑惑地看着她:“女人?哪个女人?”
“王爷,如今祈月已๐年满十七,妾身认为是时候为她张罗夫家了。”福晋话里有话,双目紧紧ู盯着湛王爷的神情,看湛王爷并未多做回应,福晋才继续说道:“祈月自小就喜欢七皇子,执意要嫁给七皇子,王爷不如就成全她吧。”
陆笛谦的话让萧盈娣心情愈加沉重,如今能为保护她而放弃一切的人并不多,可她不得不伤害他。
看着皇后消瘦的脸颊๐,陆笛谦心生怜悯:“听苏嬷嬷说你最近膝盖痛,既然如此,就不要再跪佛堂诵经了,还有记得传太医来瞧瞧。”
福晋无奈地看着她:“你又有什么事啊?”
祁แ月四处张望,也没能找到个吓唬他的东西,最后看到เ他腰间佩戴的长剑,她想也没想抓起剑柄就拔了出来,剑尖指在福禄的脖子前几寸处:“你要是不让开,你信不信我杀了你!”
那个太监小心谨慎地回答:“奴才不知。七皇子今早就出门了,一直未见回来。”
看惯了金银珠宝,对于那ว对价值连城的羊脂白玉镯子,祈่贤并非是真的喜欢,因为是皇上送的,上次皇上是为她而办的喜宴,宴会结束后,皇上将她拥在怀里,双目含情地看着她,一字一句地说道:“朕知道你不喜欢珠宝饰,可这羊脂白玉镯子自朕懂事以来就放在身边,朕就想有朝一日能将它心爱的女人,如今朕就将它送给你,让你替朕好好保管它。”
目光下移,见贤妃被褥之下的肚子高隆,手里拢了个香炉,神色才略微缓和下来。可嗅到空气中的奇异香味,祁荣神色又凝重起来,蹙起浓眉,鼻孔微张,用力嗅着空气,才闻出香味是从贤妃手里捧着的香炉里冒出来的。
“大理寺卿的独女和睿王府的长女。”
“太傅想说什么直说便是。”
“滚,滚出去!”陆笛谦憎恶地甩开她的手,带着怒气的手力道也随之变大,只是一挥,祈่月便被他给甩到เ地上,手腕正好打在玉镯碎片上,尖锐的断裂口刺进她细嫩的皮肤,疼痛瞬间席卷而来。
“回皇阿玛的话,儿臣今早ຉ起来,觉得身子不舒服,实在起不了身,所以才未提前禀告。”
翌日,萧盈娣在去安宁宫的路上被苏嬷嬷拦下来了。
再次来到เ东宫,萧盈娣心底寒,上次在东宫生的事,如今她的手指都还在隐隐作痛,也正是因为上次在东宫,陆笙羽对她的折磨,让她彻底明白陆笙羽对她到底有多恨。
“哦,盈娣……”说着,陆笛谦白皙粉嫩的脸颊染上一片绯红,缓缓低下头,唤了萧盈娣名字后,就再也不好意思抬起头来看她了。
叶非凡这句脱口而出的话,虽平淡却让萧盈娣感动。没了阿玛,所有的事她都要扛着,伪装坚强。叶非凡的这句话瞬间戳中了她的泪点,这些年所有的委屈都化作泪水喷涌而出。
萧盈娣被软禁在清平观没过久,西北边塞的邻国雪玥国领兵来犯。向来文不能ม提笔武不能担水的叶非凡竟然主动请缨,愿意前往战场、保家卫国。萧盈娣当时身在清平观,听到这个消息只觉得荒谬也觉得是讹传。
萧盈娣转头见碧珠的眼中高兴的神色,心里也有几分好奇,这睿王府早没了什么权势,以前门庭若市,各处地方官员送礼巴结,如今这般萧条,除了芷柔和陆笙羽,还有谁会惦记着这个地方?
素云摇摇头,安慰太后:“太后娘娘,您别多想了。您希望格格跟太子成亲,是为了格格好,娘娘怎么会自私呢?”
“额娘,醒醒,快醒醒!”萧盈娣一边走路,还不忘回头唤睿王福晋。
萧盈娣的脸苍白且尽显痛楚,可陆笙羽丝毫不动容,翻身利落上马,坐在骏马上,冷傲的目光直视那弯着腰,不停抚摸手腕的女子,声音里透着无尽的寒凉:“你睿王家的人是生是死,由á你掌控。三天后,我要看见你出现在围场。”
围观的人群朝着萧盈娣和睿王福晋缓缓移动,将她们围困其中。正当萧盈娣想着如何带她额娘逃脱的时候,永清自人群中挤了进来,走到萧盈娣耳边,看了一眼睿王福晋,随后在萧盈娣耳边低语:“格格,太子请您走一趟。”
“没事吧?”温润的嗓音,使得萧盈娣的心怦怦跳。
“可是太后吩咐奴才送您去安宁宫呢,这天色也晚了,要不格格就在宫里留宿一晚,明儿个ฐ一早,奴才就送您出宫,您看如何?”
萧盈娣抿嘴不语。对于太后的关切,萧盈娣显得并不动容。既然参加晚宴之事,太后是由陆笙羽之口转达给她的,那ว么太后必定知道她人在东宫,嘴上说着最疼她,可她在东宫的这几日,太后却从未去看过她。太后的这种行为无疑ທ是纵容了陆笙羽的报复行为,所以此刻听着太后的关切,萧盈娣感觉不到半分温暖,只觉得宫里的人心如同包裹了一道密不透风的墙,怎么都猜不透。
“哎哟,我的祈月格格,你就饶了我吧!我真的没力气跟你折腾了!”陆笛谦跑得上气不接下气,终于在亭子口的地方,弯着身子,双手撑着膝盖,直喘气。
明知这里是皇宫,刺客没那么容易进来,可宫里人心复杂,枉死的人多不胜数,难免不会遇上冤鬼之类的,想着她就觉得后背凉飕飕的,缓缓向后移着,嘴里却还在说:“你是谁?你再不出来我就叫人了!”
自小而生的傲气作祟,望着陆笙羽那满脸嘲讽的表情,她也不禁回以讥笑:“说我虚伪,看着自己心爱的女人嫁给他人,却还装ณ出一副不在乎的人,又有多高尚?”
东宫不愧是东宫,吃穿不比皇上用的差,大补的十日,她的气血明显好转,除了外伤外,基本上无大碍了。自东宫出来的时候,看着陆笙羽铁青着一张脸,萧盈娣没来由地心情好,这些天一直过得很压抑,这还是她回盛京之后第一次由心底里产生的好心情。