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后来呢？”六爪女对师父过去的兴趣被勾了起来，暂时把钱的问题撂到了一旁้。
六爪女连连点头，林先生看看哑哥，六爪女指指自己的耳朵：“他听不见。”林先生却仍然说：“最好让他到门外等。”
六爪女接过来说：“刚开始师父他们守住了鱼脊ิ梁，黑煞神的手下谁也过不来，伤了不少人，后来就动枪了，师父他们没有枪，除了阿嫲，都和黑煞神的人同归于尽了。”说到这儿，马上又补充了一句：“这都是阿嫲告诉我们的。”
林先生看到铜算盘就已๐经面色大变，以至于伸手接算盘和纸条的时候，手不停地颤抖着，问：“你师父怎么了？”这话问出来的时候，也颤、抖，活像冬季寒风中ณ抖动的枝杈。
六爪女和哑哥便跟着胡子，也不沿着路走，就在荒野里朝东北方แ向蹚了过去。
胖子连连答应：“我不害你们，不害，当时我要知道你们不是土匪强盗，我也不会去找警察，你们放心，放心。”
于是六爪女就给哑哥包扎收拾，胖子给哑哥炖了老鸭汤，看着胡子嘴馋，给他塞了个鸭大腿，装ณ疯卖傻地问：“你们留แ的暗记啥样子？”
“金盘子”立刻吸引了所有人，也吸引了所有枪弹，带队的警官和带队的保安队长一起大喊：“快打快打，死活不论……”
其他警察看到六爪女强悍，一股脑แ地冲着她扑上来，六爪女的双手是打铜算盘练出来的，看上去没有任何招式，动起来却飞快而且有力，警察防不胜防，虽然背着大杆枪，到了这个时候却连烧火棍都不如，面对六爪女的爪子，反倒被她闹得人仰马翻，四散奔逃。
柜台里的伙计从柜台下面的抽屉里掏出一把大洋推给胡子：“就这么多了。”
六爪女一愣，手上松了一松，那人挣脱，扭身兔子一样地逃跑了。六爪女挺不忍心，觉得占了人家便宜，追在后面喊：“枪给你，枪给你……”那ว人拐进一个ฐ小巷子没影了。
哑哥在大街上打拳，脚跺得地面咚咚抖，拳掌拍打得啪啪响，却没有人看，他们不懂得，打拳是要靠花架式，光有功夫没有花哨是没人看的。胡子想去骗钱，穿一身破烂，蜷了腿，屁股底下坐一个蒲墩，手里端一个破碗，蹭了地皮走路，到处说是自幼丧母，腿被后妈打断ษ了，丧ç失了劳动能ม力，结果，只有人给残汤剩饭，没有人给他钱。六爪女脸皮薄，既不好意思上街卖艺，又不好意思讨饭。其实，想来想去她也没什么艺可卖，在街上到เ处找活干，谁也不愿意雇用她那ว么一个姑娘家，都生怕她是从哪个门子跑出来的丫ฑ环或者窑姐，沾上了麻烦大，却又还不好直说，倒把六爪女搞得莫名其妙。
胡子将脸上的泪水抹去，僵僵地说：“不能ม让师父他们就这样暴尸，我们得把他们掩埋了。”
六爪女又愣住了，从知道竹林寨被烧毁以后，她嘴上没有说出来，心里却不知道把“报仇”两个字念了多少遍，这两个ฐ字几乎已经成了她精神的支柱，可是师父却留แ话给她，让她从今往后不能ม再动刀枪，不动刀枪怎么เ报仇？
胡子激动、紧张地问她：“六爪，听着像阿嫲……”
“衰佬怎么回事，谁把汤水洒到这里了，滑不溜丢的，这不是害人吗？”胡子的话音未落，六爪女明白了哑哥的不安和焦急。胡子踩到เ的肯定不是汤水，她蹲下去摸了一把，山脊上湿漉漉、滑腻腻的，到处都是这种液ຂ体。与此同时，稠稠的血腥气扑鼻而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