要不是深知季寒初是什么人，这句话听起来怪让人想入非非的。
“哦……嗯额，哈，进、进来了——”
“真讨厌……”
“我知道。”季寒初的指腹停在她修长的脖颈后，柔软的触感带着强硬的力道，他说：“你是我的妻子，你不能走，你不准走。”
说到底，他也不过是在少年时期，于烟雨蒙蒙的江南水乡，望见了亭台楼阁下一袭桃花裙的姑娘，就此心动，一次一生。
她呻吟着，脚蹬在草地上，把那一块都磨得露出泥泞地面。
戚烬眯起眼睛，不可思议地看着她。
季寒初道：“如果担心红袖姑姑，我们可以去找她。”
其实不用问，从她死活要爬出棺材去江南那一刻๑，也能知道了。
屋子里还有旁้人在，可她仿若无人。
季寒初：“那也不行。”
房间内一时安静下来，显得有些沉重。
红妆红着眼：“你别ี碰我。”
红妆往他怀里钻，抓着他胳ฑ膊问：“季三，你不是说你有未婚妻吗？难道你没抱过女人？”
红妆把脸凑过来，声音娇软：“你要不把这个吃了吧，真的，我保证你不会有事。”
她知道红妆的事情，知道她喜欢上了季家的三公子，也知道她被季二一箭穿心。情这种东西害人不浅，她自己也怦然心动过，明白那ว是什么感觉。
当初季寒初先是承了八十二道鞭刑，又中了鹰弩的两箭，死士甚至将长剑穿了他的肩胛，选的位置刁钻，离心口只差了一点点，就是奔着要他命去的。这么严重的伤势，没想到他竟然还能ม挺过来。
柳新า绿：“你俩以后都不回来了？”
但红妆够邪也够野，小季公子栽得不冤。
季寒初摇摇头。来不及了，等天亮了殷家人就会发现殷芳川的尸体，到时候恐怕会麻烦，他不想让事情变得棘手。
殷萋萋抹着泪，泪水湿了袖子，要不是季承暄站着，她恨不能直接上去一拳拳打在季寒初的身上。
从没有人这样对过她，从没有。
季寒初捏了心下她屁股，道：“你叫轻些。”
红妆“啊”了一声，失望地看着酒坛子，“柳新绿和我说这玩意是好东西呢。”
柳新绿：“我说凶婆娘……”
红妆在殷青湮下巴上搔，故意用这一桌都能听见的声音说：“你知道吗，哥哥两个字，要在床上叫才有意思。”
他披着外袍，脸色苍白，嘴唇没了血色，手指也冷冰冰的。
季靖晟：“你又不是我侄子，求我没用。”
她没和天枢学过蛊术，只懂得如何把虫子叫出来咬人，其他的一概ฐ不会。
他想知道她的本名。
红妆张开腿，把他推倒在床上，自己้坐上去。
不知道。
指上红色的蔻丹，像血块。
殷远崖发狠地抓着她的头发，让她的脑袋在自己胯下快速地起伏，每每把肉棍插到她嘴里，就挺起胯ç往前用力再顶两下。女人被顶得泪水横流，眼睛湿润泛红，勾得殷远崖插得更急，更凶。
她最近确实过于心软了点。
若最初他只是猜测，现在红妆的反应已给了他证实。
戚烬执着刀，手臂上青筋暴起，死死盯着红妆，“二公子，不能让她走。”
季寒初没回答她这个ฐ问题，再次嘱咐：“如有不对，赶紧ู走。”
红妆搂住他，往前一蹦跶，两ä腿在他腰后死死缠紧，仰着脖子说：“我骗你的，那镯子就在我怀里，不信你摸。”
“唔……我都被你杀了还怎么说你？”
“不久后，红袖生了个女儿，那ว时他们还未成婚。”
咦？
空出的那只手使了狠力，牢牢扣在红妆肩膀上，钳制ๆ得她动弹不得。
喉头的手抚上他的肩，取而代之的是唇舌，舌尖舔舐过凸起的喉结，含弄着它，不时轻咬。
星坠的扇面也是黑的，玉骨从扇面之ใ下猛地拔出，露出数枚尖利的长刺๐，扇面边缘更是闪着锋利的冷光，比起钩月有过之无不及。
红妆得意地笑起来，笑声清脆，回荡在渔眠小筑。
所有，包括死亡。
“是又如何？”
不然，不然……
红妆放开他的手，往下攥紧他的衣袖：“小公子救救我。”
至于挑战后是死是活，开阳说了，不要他们管。
风过，鞭来，裹挟凶猛攻势，直指季承暄心口。
红妆：“够了吗？”
“小郎君，我要带你私奔。”
季寒初断定这是误会一场，只想劝说她放人，便问道：“你郎君何人？”
“我姓姑，名奶奶。”
季寒初也有不识愁滋味的时期，那时候日子好长，今天上远山摘一枝梅花，明天去追天际瑰丽的晚霞。春天桃花灼灼盛开，夏日又有飞火流萤，秋收冬藏，年复一年。
他们躺在璀璨星河下，躺在绚烂花海里，谢离忧有时会问“你长大了会不会当家主”，他说他如果做了家主，他就是最忠实的手下，永不背叛，绝无二心。有时他又会从藏书阁里找到因父亲离世哭泣的他，安慰着安慰着，抱着他一起哭起来。
记忆纷纷乱乱ກ，很多乱糟糟的东西不合时宜地跳出来，一半熟悉一半陌生，刺激着他眼睛越来越红。
那天他决然叛族，谢离忧站在树下送他走，给了他一袋金叶子，叫他千万别让他知道去向。
他们一起长大，江湖义气，山高海深。他那时一定非常伤心难过，却装作浑不在意的样子。
这个人向来贪生怕死，事不关己高高挂起，如今却成了这副样子，如今却要因为他走向死亡。