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楼下。”
宁时修对许冬言说:“你先去买点吃的,我一会儿加好了油去找你。”
“没事,那我先到เ包头,到那边等您。”
“你不是跟我妈说觉得她不错吗?”
她以为这家伙又会说什么雪上加霜的话,没想到他只是弯腰捡起那只鞋跟,说了声:“走吧。”
“什么怎么样?”宁时修扬了扬下巴,许冬言这才明白他是在问闻静怎么样。“挺好的呀,配你绰绰有余。”
温琴打着圆场:“那么多年前的事情,不记得也正常。”
许冬言也不生气,原来今早走在她和小陶前面的人真的是刘ถ姐,小陶的一句玩笑话却让某些真正看热闹不嫌事儿大的人上了心。
“我还有个报告要写。”陆江庭说着,已经将注意力又移到了电脑上。
许冬言却突然不急着走了。两人静静地对立着,她心里有种说不出的酸涩感。
“再不老实就把你扔在这儿。”
“周末还惦记着工作,你们老板请到你真是赚翻了。”
作者有话要说:
这是许冬言心底最最隐秘也最不愿意被人发现的事实,没想到宁时修却这样轻易地甚至有些轻蔑地将这个事实从她的心底挖了出来。
许冬言正琢磨着,头顶上突然传来一句冷冷的问话:“你在那ว儿皱着个脸地想什么呢?”
“你先去吧。”许冬言朝陆江庭的办公室走去。
她进去跟老板打了个招呼。没想到老板竟然会中文,还热情地给她介绍着画室里的作品。原来这里展卖的都是附近美院学生的作品,作品水平参差不齐,价格也很悬殊。
他轻轻地喘着气,还不敢太肆意,缓缓走回房间躺了下来。虽然已经不难受了,但他还是非常困惑:他一向身体不错,今天这究竟是怎么回事?难道是被她折腾一晚上,真的被折腾病了?大概就是这样吧。
许冬言微微颤抖着将杯子放在旁边的写字台上,缓缓冷笑一声:“你一定觉得我特不自爱吧?”
她的目光贪恋地扫过他细碎的短发、棱角分明的侧脸,还有他卷起的袖管中露出的半截小臂……就在这时,她脑子里竟不适时宜地蹦出了宁时修的话,那ว些刻薄得像刀子一样剜着她的心的话。她突然觉得有些不自在,收回目光站起身来:“要……要不我出去等?”
宁时修用一副看白痴的表情看着她:“想什么呢,他是我表哥!怎么เ,不像吗?”
许冬言洗过澡,发现宁时修的房门半敞着。她走过去象征性地敲了敲门:“你今天是在等我?”
陆江庭无奈地笑了:“我一个大男ç人,无所谓的,要是你就不好了。以后干什么都要专心一点,知道吗?”
她研究着手指甲喃喃地说:“履历是挺好看的,不过现在的海归也不稀奇了。”
同事们哄然笑开了,七嘴八舌地问陆江庭用了什么招数,让新า来的许冬言这么怕他。许冬言觉得心虚,而陆江庭只是无辜地一笑。
其实她并没有口吃的毛病,只有在见到陆江庭和特别紧张的时候才会这样。
“就这点出息。”
三楼的房间不多,山子领着两个人一路走过去,有几间房间的门都是开着的,这几间房间的人见到宁时修都纷纷打招呼:“头儿回来了?”
宁时修突然想起什么,走进一间房间:“昨天现场的情况拍照了吗?我看一下。”
山子见宁时修聊起工作,大概一两句是聊不完的,便对许冬言说:“先送您回房间吧!”
“好。”
许冬言的房间就在宁时修房间的旁้边,格局和她在视频聊天中看到เ的一样。
她留意到เ这是一个两人间,刚才一路过来的那几个房间都是两个人一起住的,于是问山子:“这房间还有别人吗?”
“别人?”山子有点诧异,“没了啊,就您一人住。”
许冬言点点头。
“那您先休息吧,有事给我打电话。”
“好的,谢谢了。”
山子走后,许冬言发了一条短信给宁时修:“别人都是双人间,就我是单人间,难道这是身为你亲戚的特别待遇吗?”
没一会儿,宁时修回了过来:“因为这队里只有你一个女的,不单独住怎么办,跟我住?”
许冬言的心猛然跳了几下,却只是不动声色地回了一句:“想得美!”
晚上的时候,有人来敲门,她以为是宁时修,开门一看,又是山子,手上还捧着一件军大衣和军用皮棉帽。
许冬言把他让进门:“这是什么เ啊?”
“听说您这回来得匆忙,穿得有点单薄,头儿特意嘱咐我给您送这个过来。”
许冬言拿起皮帽子看了看,樟脑丸的味道还没有彻底散去。她想到他在机场时那ว不怀好意的一笑——原来是给她准备了一顶绿帽子啊!
山子大约看出了她不情愿,劝说道:“这地方不比咱b市,贼冷,风也大!我们在外面一站就是几个小时,啥都不比这军大衣扛冻。我们的人都是人手一套,明天穿上这个就谁也不认得谁了。”
许冬言的心思被看穿,有点不好意思,笑了笑说:“好的,谢谢。”
“哦,对了,明天早上八点从宾馆出发,您可以提前去餐厅吃点东西,但千万别迟到เ哦!”
“好。”
第23章23
第二天出门前,许冬言看着床上那ว套军大衣依旧有点犹豫不定。她昨天晚上试了一下,实在是穿不出刘ถ天王的帅气,怎么看都觉得很傻。
她想打开窗子感受一下早ຉ上的温度,却发现窗子被冻上了,费了好大劲儿才推开。刚推开一个ฐ小缝隙,冷风顿时灌入,让她不由得打了个激灵,不穿大衣的想法也随之ใ被打消了。
还差五分钟到八点的时候,许冬言下了楼。她觉得自己够守时了,却发现大巴车里已๐经坐满了人,只有宁时修站在车门前。他似乎ๆ正要打电å话,但看到她后又收起了手机,嘴角不由得浮ด上笑意。
许冬言在见到他的那一刻就后悔了。说什么เ人手一套,宁时修明明还英武帅气地穿着他昨天那件黑色长款羽绒服。再看车上的人,也都是平时的穿着打扮。只有她傻里傻气地穿着超大号的军大衣,还戴着长耳朵的军帽。
可是现在再去换掉已然来不及了,她没好气地走过去。宁时修笑意更深,抬手替她整了整戴歪的帽子:“怎么เ看着像匪军啊。”
许冬言瞪着他。他立刻敛了敛笑容,但看得出在强忍着笑意:“这么เ穿没错,只是车里没那么冷,大家都把大衣放在车上了。等回头到了那边工地,你就知道这些东西有多管用了。”
“呵呵。”许冬言皮笑肉不笑,“这么说,还得谢谢你的绿帽子。”
宁时修拍了拍她后背:“咱兄妹俩就别客气了!快上车吧,下次早点下来,就不会被这么多人看笑话了。”
在众目睽睽之下,一向伶牙俐齿的许冬言,此刻也只有咬牙切齿、无力还击的份儿了。
大巴车晃晃悠悠地驶出小县城,沿途的风景逐渐荒芜起来。起初车子里的人还在聊天,到เ了后来大家都在安静地休息。
差不多四十分钟的车程,车子再度停下来。有人从后座将军大衣一件件传过来,众人穿戴整齐后下了车。
原来,宁时修没有骗人……
跟着众人下了车,许冬言看到一座残桥跨过一个小山沟,还差ๆ一点就连接到เ对面的高速公路上了。
风很大,许冬言却来了精神。
分卷2๐8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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