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挽起她的裤脚，手指轻轻揉捏着她麻痹的腿，揉到她的呼吸渐渐失去了节奏。
手机里的等待音响了很久ื，那ว边终于接通。
难道，昨晚那ว个限制级的镜头，不是梦？
服务生将调好的数杯威士忌端上来，一杯杯摆在桌上。
沐沐也没劝她，因为她能体会白露的痛苦，爱上自己朋友的男朋友，所有苦都得咽下去。醉了好，醉了就不用看不想看的，想不愿意想的。
“我想和他谈谈沐沐的事。”
他吻她的锁骨，火热的感觉更强烈。
沐沐手一松，碗掉在桌上，粥撒了出来，她慌忙伸手去扶。不想，他又靠近她一些，唇几乎ๆ碰到她的额头。“你如果受不了，可以求他哦，我忘了，你说不出来。”
“吓到你了？他平时不是这个样子”卓超然揽着沐沐的肩膀走向楼梯，解释说：“他今天心情不好。”
她终于明白卓超然提起他有个弟弟时，为什么会用那ว样的语调和口吻说：“你见了他就知道了！”
自从一身军装ณ的卓超然再次出现，她发现他变了太多。一夜的露水情缘，他不记得她可以理解，可是他的性格为什么改变了那么多。沐沐也曾经怀疑过，卓超然可能ม不是他，是她认错了人。但这个世界上会有两个ฐ长得一模一样的人么？都喜欢同一个品牌的手表？都喜欢白色的越野车？都会用手绢折玫瑰花？
她摇摇头，又将便签纸翻到一页给他看：“没关系，反正我今天也没什么事儿。”
那晚，沐沐和卓超然聊了很多，时间不知不觉过去，等到沐沐接到เ谷雨催命一样的短信，才恋恋不舍结束了他们的第一次对话。
卓超然冷冷瞪一眼这个过度自恋的男人。“二少爷，你有的我全都有，我非分你什么เ？”
那一夜，他们□的身体相拥着，他亦是如此安静地睡在她身边……
沐沐捂住耳朵，不停地摇头，脸上没有一点血色。
“他已经不记得我了。”她的手指僵了僵，继续打字。“白露姐，你说男人的记性真的那么差吗？他真的什么都想不起来了。”
吻，激情又热烈，唇舌纠缠得都要窒息了，她别ี过脸大口喘气，可他仍在疯狂地纠缠她，狂野的唇落在她的颈项，肩上，或者腰间……反正只要他能碰到的地方，他都不会放过。
他不再迟疑，解开腰间缠绕的浴袍，双手曲起她的腿，托在臂弯里。
似乎感受到เ她的柔软和无助，他一手揽住她腰，将她柔软的身体牢牢固定在他的怀中，一手拖住她的后脑，以便他可以吻得更深入，咄咄逼人的狂野将她一点点吞噬。
她摇头，把他搂得更紧ู，如果可以开口讲话，她真的有很多话想说，她想告诉他：“我害怕，怕冰冷的手铐，怕刑é警队黑暗的审讯室，怕被铁ກ门铁ກ窗囚禁一辈子……我才十七岁，我没做错事，我不想进暗无天日的牢狱里……我更害怕以后见不到你，我还没告诉你我的名字，还没和你约会，看电影，去游乐场玩……”
沐沐顿时读懂了他眼底的笑意——他在逗她玩，想看看她脸红、惊慌的表情，想看她撑不下去会怎么办。
沐沐傻傻看着他手心中的白玫瑰，四年她尝试过无数次，就是想折成这个样子。现在，他亲手又为她折了一枝，她该高兴，可是眼泪却控制ๆ不住往下流。早知道重逢是这样的结果，她宁愿没有找到他，这样她还能守着希望继续等下去。
“成功？经验？”卓超然讥诮地挑眉，在他的印象中他这个弟弟迄今为止还没有过固定女友。“二少爷，你确定你在说女人？”
她一直在想，如果能在见到他，如果他再说一次“做我女朋友吧？”
忙活了大半天，白露打量一番被她全力改造后的沐沐，满意地点点头。
“好像他们的钢琴配乐临时有事，不能ม演出。文工团的人认识白露，请她帮忙介绍个会弹钢琴的，白露推荐我去。”
她知道她该走了，一切都结束了，就像灰姑娘到了十二点就要离开王子，否则华丽的衣服会变得破烂不堪，金光灿灿的马车会变成大南瓜。
她的手控制不住地颤抖，茶水在杯里乱ກ晃，她仿佛从漩涡里看见争吵中ณ的爸爸妈妈，看见爸爸妈妈在撕扯，妈妈像疯了一样嘶声揭底地怒吼，“你别以为我不知道你们两个的丑事？！”
“你非说我们有什么，好，我承认，我就是爱她！”
两个人越打越凶恶，她挠他的脸，他扯住她的头发就往门上砸，就像两个野兽，恨不能把对方的皮肉撕得粉碎。
沐沐吓得大哭，扑过去抱住爸爸，“爸，不要！你别打了我求你”
她的眼泪终于让爸爸冷静了下来，他抱住她，柔声哄着：“沐沐，别怕！我带你走，你妈她疯了”
妈妈真的疯了，披头散发地拿着一把刀冲了过来，那好像是一种积压了十七年的怨恨，一种湮灭了理智的发泄，也是一种玉石俱焚的爱。
刀直直刺进了他的心脏ู
陈医生看了一眼沐沐手中剧烈颤抖的茶杯，尽量让声音舒缓些。“她的爸爸死了，她的妈妈被警察抓走了，曾经幸福的家就剩下她一个人她听说妈妈会被判ศ死刑，她不想妈妈死，于是，她去替妈妈顶了罪，坐了牢”
“沐沐，你觉得这个女孩儿做的对吗？”
沐沐闷头喝茶，极力压抑着心中的恐慌。她很想知道，是谁告诉她这个故事，是卓超越？还是这世界真有个女孩儿做过和她一样的事？
“我不认为ฦ她是对的，但我能理解她，因为她不这么做的话，她的妈妈就会死她已经没有了爸爸，不能ม再没有妈妈她在监狱里过着非人的生活，忍受着所有人的侮辱和打骂，包括她的亲人。她以为出了监狱，一切都会好，不幸的是出了监狱之后，她的生活还是很糟糕，她的妈妈去世了，所有人都歧视她，她其实很有才华，可因为案底，她连一个像样的工作都找不到เ”
沐沐的茶喝完了，陈医生又为她续上了一杯。“其实，我很欣赏她一个小女孩儿，敢于承担这么大的罪，不管她做的对与错，我都想对她说一句话：好好活下去，为了那些爱她人——不论那些人在哪！”
沐沐抬起脸，直直看着陈医生真诚的眼睛，她真的在她眼里看到了欣赏，看到了尊重。
她拿起桌上的笔，颤抖着写字。“她后悔了吗？”
陈医生握住她写字的手，“为什么要后悔？因为她的妈妈去世了？她们没有机会团聚？我认为，她的妈妈至少多活了一段时间，她至少走的很体面”
沐沐闭上眼睛，点了点头。
她也不后悔，她的确对不起爸爸，可她救了妈妈的命，虽然妈妈只活了一年，她至少她多活了一年，她知道了很多她想知道的事，在她最后一封遗书里，沐沐看到เ了她的忏悔，她的感激，她的大彻大悟
这就够了。
一周时间很快过去了，沐沐除了要在医院照顾卓超然，还要去做心理治疗，有时晚上还要去乐队工作，忙得团团转。
卓超然劝过她很多次，让她好好休息，可她喜欢这种充实的感觉。有人需要她照ั顾，有人照顾ุ她，还有一位让她感受到被尊重，被理解的陈医生，没遇到她之前，沐沐从来不知道，自己้如此渴望别人的尊重和理解。
一个午后，卓超越坐在沙发上看报纸，沐沐和卓超然聊天，他们的聊天方แ式只有一个，那就是在他手心里写字。
他问她心理医生看得怎么样，她说很好，陈医生说她很快就能开口讲话了。
“是吗？”他惊喜地抓着她的手：“我真想听到เ你说话的声音。”
卓超越用力抖了抖报纸，翻过一页，继续看！
又到了心理治疗的时间，沐沐收拾好东西准备出门，卓超越从沙发上站起来。“我刚好去办点事，我送你去。”
卓超越开着车穿过市区，等沐沐发现方向不对，他的车已๐经穿过郊区，驶进偏远的山林。
山野丛林中，一块块被尘封的墓碑，一簇簇无人打理的荒草，唯独一块干干净净的白玉石碑，在一片净土上安然独立，上面刻着：苏明磊之墓。
一看见这三个ฐ字，沐沐不断地退后。她出狱半年多，从来不敢到他的墓碑前来。
“去吧，去跟他说几句话。”身后忽然有一双手扶住她的腰，她回头，看见卓超越弯起的嘴角。“求他原谅你。”
他不会原谅她，不会！
十七年的悉心呵护，十七年的父女之情，她在法庭上，当着他的亲人，他的朋友，他的学生，用那么不堪的罪名玷污他一生的清誉，抹杀了他的一片心。
他若是泉下有知，一定死不瞑目，一定不想再看见她
卓超越好像读透了她的心思，“不是他不肯原谅你，是你自己不肯原谅自己！”
“你过来！”他拖着她走到墓碑前。“你看看他的脸，你看看他在责怪你吗？”
墓碑石贴着一张小小的照片，还是那慈爱的笑容，从未改变。
风吹动树叶，沙沙地响，好像是有人在轻叹。
她哭着跪在地上，抱着墓碑，好像抱着爸爸病了的尸体。
“爸爸，我错了，你原谅我好不好？对不起，对不起，你原谅我好不好”她哭泣，哽咽的喉咙依然发不出声音。
一个人，当你肯开口承认自己้错了，乞求别ี人原谅，那是对自己的一种宽恕。