终于,郭劲来了,他是给住院的婆婆送饭去了,手里提着保温壶。
我欲哭无泪,欲诉无门,我是形单影只,孤立无援的,没有人在我的身边,没有人借我肩膀靠靠,更没有一人能指引给我一条康庄大道,能ม让我心无旁骛,潇洒自如地向前迈步。
“杜老师,谢谢你啊!人漂亮心眼又好。你父母有你这样的闺女好福气啊!”母亲说着深深地叹了口气。
所以,我现在仍执著运用我的迂回战术,接近妞妞。我这个正牌的亲妈,却在扮演着喜欢一个ฐ男人,极力讨好其闺女,要取代“正宫”位子似的。
这个时候,咖啡店里的顾ุ客不是很多,听到这边的喧哗声,三三两两地往这边探头着。
我的目光投向父亲。老人家一手握着镰刀,一手叉腰歇着。饱含怜爱的浓浓眼光目不转睛地看着宝贝孙女儿。哦!父亲,你把对女儿的全部爱,全倾注到เ了妞妞的身上了。
我出了别墅,曼丽已经坐在阿喆的车上等我了。
“傻孩子,不许说这样的话啊!奶奶最疼妞妞了,奶奶一定顺路去商店给妞妞买好吃了啦!”
“德行——可芯,我要上课了,再见哦!”
让真爱带我走?说分手——
“为ฦ什么孩子会这样断定自己的老师啊!”林女士说。
“你没有骗我啊!”
“小宝贝,你告诉老师,什么事让你这么开心啊?”我蹲在他面前,尽量放低音量,和颜悦色问道。
阿喆绕过麻将桌,朝坐里边的慈祥贵妇走去。
最有效的突破口就是妞妞了。只是妞妞都是婆婆在带,上下学跟婆婆照面也不行,只有在幼儿园里的这一段时间了。就算是混进学校探视,和妞妞接触的时间又太短,什么时候才会产生感情啊!
触景生情,我的心像被什么揪了一下,唏嘘不已。
从今以后,我会放开一切的隔阂,与杜家夫妇坦诚相待,在一个屋檐底下过日子!
今天是农历八月三十,花园里却亮堂堂的,如同白昼。望天没有月亮星光,别的地方也都漆黑一片,我纳闷。
一想起妞妞,我心里最柔软的那个地方又触动了。
大厅的上空,流淌着轻快浪漫的音乐旋律。来来往往的男女,问好的、敬酒碰杯的,低声着、浅笑着——玫瑰色的液ຂ体在透明高脚๐杯里旋转着,殷红的、性感的唇微启着,空气中,各种名贵香水冲击了我的敏感嗅觉。
“对我来说很重要。”
“蜜儿,你在旁边看,熟悉了,你再参与。”阿喆拿着筷子敲着酒瓶,“两只小蜜蜂啊!飞在花丛中啊!飞啊——向左ุ、向上、向前、向上、向后、向下、向前、向后。。。。。。”到后来,阿喆像喇嘛似的念念有词,越来越快。
想来他们经常做这种孩子气的游戏,动作迅而连贯。有时,马鸣连赢了两把,他就会在许可芯的脸上摸一下,深情地说:“宝贝,没把你弄疼了吧!”
“蜜儿,你想什么了?”
“傻蜜儿,感情这东西谁也说不清!你能说的清吗?”
“方叔叔,您可不可以不把今天的事告诉杜太太,我不想她担心。”
车子开进了镇里,沿着熟悉的水泥路向小河旁的幸福小区驶去。
我把阿喆送出门。
劲哥哥、妞妞,我的家人,他们会怎样?会怎样?
阿喆来了,他今天穿着一件白色的衬衫,笔挺的西裤,腰间一条黑皮带。
我重重地在他手背上打了一下。
我现在只能跟杜先生杜太太走,走一步算一步,所有的谜题以后再慢慢揭晓——
总而言之,阿喆是罪魁祸ຖ。
一个挽着髻的中年贵妇闪到我床前,她的的声音颤动而惊喜,眼睛红红的。
“小妹妹,你怎么啦?”
我晕乎乎地四处张望,还真的不知不觉地到了别墅群了,只是离杜家别墅还有一段距离。
“我不要下车——”我忽然孩子气般赖在车上不下来。其实,心里千般万般难舍,要等明天再见到这父女俩,不知我要望穿多少的秋水。
“那ว你要怎样啊?”郭劲下了车。
“你就载着我再绕一圈回来啊!”
“丫头,亏你还想得出来,妞妞还在家等着啊!”郭劲轻轻地敲着我一下头说。
这是郭劲第3次叫我“丫ฑ头”了,他不叫我“丫ฑ丫”,不叫我“杜老师”,他一定打心里接受了我这个ฐ全新的“我”。
我娇笑着,“痛啊!赶紧呼呼一下!”
“好,好——我抱你下车——”他轻舒长臂,把我抱离了车座。
我双臂顺势绕着他的脖子,我把脸埋在他的脖ๆ子下。郭劲,就算你把我放下,我的脚着地,我的身子还是紧紧ู地贴着你。
“丫头,来日方แ长,就此别过吧!”
“劲,你真舍得让我走吗?”我抬头仰望他的脸,期待着答案。
他又是一声叹息,然后,轻咬我的耳根,“傻丫ฑ头,两情若是久长时,又岂在朝朝暮暮——”
“嗯!”我松开手,郭劲把我轻轻地放了下来。
当他要骑上摩托车的一刹那,我又不忍自己้,“劲——”我带着哭腔,又投到了他的怀里。
“又怎么啦你?”
“劲,不管将来如何的变数,求你,一定不要——放开我,好吗?”
“。。。。。。我答应你——”
“记得,这是你对我的承诺啊!”
“嗯!”
真希望我们的故事能划ฐ上圆满的句号啊!明天,希望上苍不要再给我绊脚๐石了,我祈祷着。
走了好远,推开铁栅大门时,回头望望来时路,秋风中,那个骑在摩托车上,我心爱的男人,在影影绰绰的路灯下,他也在若有所思、若有所盼——