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不会呀，我们那边是平地出山峰，但更秀气一些。这边的感觉完全不一样，”她趴在车窗边，“我都没想到เ北京附近会有这么高的山，还连绵不绝这么大片。”
“有点大呀。”头盔挡住一半视线，她瞥了一眼镜子，“而且不像攀岩，像建筑队的工头儿。”
“你不是跑了好几年半程了？今年全程吧。”
“就来就来。”夏小橘一迭声应道，飞速刷牙洗脸，不小心睫毛揉到眼睛里，怎么都弄不出来。越急事儿越多，真是让人上火。
“还是不要耽误大家的时间了。”方拓蹲下，“我背你回去。”
方แ拓揉揉她的头顶ะ，“刚才书本和巧ู克力不是都拿到了吗？不许再谈条件哦，好好学习是为ฦ了自己้，知道吗？”
收好行李时间尚早，楼ä下的小吃店已๐经张罗起早餐来。夏小橘总算不闹肚子了，但依旧有些腿虚。她默默地看了一眼招牌上的牛杂汤、酸辣粉，还是点了一碗稀饭，包子咸菜和煮鸡蛋。
之后的那个春天，几位签名的同学都收到了梁忱从美国寄来的明信片。莫靖则收到的，是优胜美地国家公园的半穹顶，背面写着：希望下次是黄石。
“‘他’爸爸是大学教授吧？”
梁忱问：“你回国这段时间都在哪里？”
“一直在阳朔，过几天去北京，这次回来办户籍证明。”
“要去北京工作了？”
“嗯。”莫靖则ท说了新า东家的名字。
“蛮好的，恭喜呀！”梁忱说，“以后有机会……”
说话之间，莫靖则手机响了起来。
他瞥了一眼，“不好意思，接个电话。”
梁忱点点头，坐正身体，看向恐龙化石。莫靖则起身，绕到เ一旁的廊柱后。电话那边传来张佳敏欢快清脆的声音，“靖则ท，我买好火车票啦！”
他微微蹙眉，“那ว得二十个ฐ小时，不是留了卡，让你买机票么เ？”
“正好有朋友要去旅๓行，和她一起走啦。现在机票不怎么打折，火车票便宜得多。”
“没差多少钱，火车太累็了，把票退了吧。”
“没事的，我和朋友都约好了。上车打打扑克聊聊天，卧铺睡一晚上，很快也就到了。”
莫靖则ท不再坚持，问道：“哪天的车，几点到เ？”
张佳敏说了日期和时间。
“好，我那天争取不安排别的事，去车站接你。别ี带太多东西，能托运的托运。”
她轻快地应着：“知道啦！你在家怎么เ样？手续都办完了？”
“还好，今天在跑户籍的事儿。”
“嗯，那你先忙，向伯父伯母问好。我收拾东西去啦，等你有空打给我吧。”
莫靖则放下电话，转回身来，梁忱依旧ງ坐在原处，手半插在口袋里，专注地看着面前的恐龙化石。
他再次道歉，“不好意思。”
“没事。”梁忱也不多问，依旧带着那抹浅笑。
“怎么เ忽然回来了，也没打个招呼？”
“家里有点事，回来看看。”
莫靖则问：“都还好吧，有需要帮忙的，和我说一声。”
“没事，表妹结婚，我妈和我回来参加婚礼。”
“哦，阿姨和你一起回国的？她应该更适应国内的生活吧。”
“是啊，还蛮开心的，惦记着和我舅妈一起去跳广场舞。”
莫靖则问：“那你这次回来多久ื？”
“不会很久吧……看情况，家里的老房子出租了好多年，正好换房客，也要收拾一下。之前都是亲戚帮忙照看。”
“好在那边也放假吧。”
“对，学校放假。”梁忱答道，“不过就是不需要上课而已，事情还挺多。你知道的，实验室里就是时间相对自由，但其实没多少自由á时间。你呢？家里人都还好？”
“嗯，还不错，爸妈身体都挺好，家里都还老样子……”莫靖则客套了一句，语速慢下来，自嘲地笑笑，“也不是很如意，遇到点麻烦事儿。”
梁忱探身，侧头问：“怎么了？”
莫靖则将小妹和邵声二人的经历简略说了一遍，“我现在拦着他俩不和家里说，但总不能一直这么拖下去。”
“我记得你说过，有个很漂亮的小堂妹，就是莫莫吧？”
“是呢，小时候总和我吵架，烦死她了。没想到เ现在得替她出头。”莫靖则ท笑，拿出手机，翻出和莫靖言、邵声二人在阳朔的合影，递给梁忱看，“她当初就在咱们初ม中部，不过她入学的时候，你已๐经出国了。”
梁忱和莫靖则ท并肩而坐，头发几乎碰到一起。她放大了一下照片，仔细端详，“一看就是跳舞的姑娘，真的很漂亮，气质也好，看眉眼和你有点像呢；你未来妹夫也挺帅，看得出，两个人感情很好。”
“其实我也不知道，要怎么和家里开这个头。”
“我也不知道。”梁忱耸了耸肩，“你知道我家里的情况。我也不清楚要如何面对这种感情问题，也不是很擅长和一家人周旋。”
莫靖则叹气，“我就是后悔，为什么要大包大揽，说如何处理要都听我的……”
梁忱说道：“我倒觉得不算难，让家人一点点了解，一点点接纳呗。其实莫莫也不用着急结婚。结婚不结婚，有什么太大的分别ี呢？”
莫靖则问：“你不相信婚姻ี？”
“说不上是否相信。在我看来，是对彼此的承诺，也是对彼此的不信任。你说呢？”
莫靖则ท笑：“是家庭义务和社ุ会责任。”
梁忱笑了笑，话题回到邵ๅ声和莫靖言身上，“关键是，这个人怎么เ样，你妹妹和他的感情怎么เ样。”