现在我最经常被问到的问题๤是:“你的身体能ม行吗?”问者大致是指南极的冷,担心我不能ม适应。我原先也以为最严峻的考验是寒冷,在了解情况后,这一层顾虑解除了。事实上,我们将要去的长城站位于南极洲最温暖地区之一的乔治王上,又正值那里的夏季,平均气温在零度上下,比北京的冬季还暖和。那个地区气候的最大特点不是冷,而是极地气旋的活动剧ຕ烈,暴风雪频๗繁。在夏季,还要留心冰盖和冰架的边缘融化,有一失足成千古恨的危险。

去,还是不去?他等着我的表态。

因此,在我看来,国平兄这本《南极无新า闻》并不是游记,也不是札记,或者说,像似一本游记,一本札记。实际上,这本书乃ี是一个哲学家以其独特的视角对他个ฐ人在社会“眼睛”盯视下的抗争实践所做的描述,也是他经由一己的亲身实践而对那种支架起当今社ุ会强势“眼睛”的所谓“正当性”和“合法性”所做的深刻๑批判ศ。

2001年12๐月7๕日

2๐00่6年5月17日

在南极探险史上,挪威的阿蒙森是幸运儿,他于19๗11้年1้2月先到เ达南极点,那个南纬9๗0度的地方。与他同时,英国的史考特也在向同一地点跋涉แ,困于暴风雪而迟到了一个来月。他在极地读到阿蒙森留下的语含得意和讽刺๐的信:“亲爱的史考特队长,你们很可能是在我们之后最先到达这里的人,我可以请您把附在此信内的一封信送给哈康七世国王吗?留在帐篷里的装备,如果还能对你们有点用处,请不要犹豫,取去用吧。衷心祝愿返程一路顺风。”不幸的是,史考特的返程比来程更加不顺ิ,他和他的同伴都死在了返途上。后来,人们在一顶帐຀篷里现了他的尸体和一封写给全体英国人民的绝笔信,信中ณ的话语令人肃然起敬:“我并不后悔做这次探险,它证明了今天的英国人仍能ม勇敢面对死亡。”

为了一窥极地的秘密,多少探险家前๩赴后继,创下了可歌可泣的业绩。法国的夏尔科几乎毕生漂流在两极地区,最后终于船沉北冰洋。在探险生涯中,连他自己้也对这种不可遏止的探险热情的来由á感到เ困惑,曾经如此自问:“两极地区荒凉可怕,那空前的诱惑力从何而来?”哲学家和探险家似乎ๆ是完全不同的人,前者以沉思为人生至乐่,后者渴望最直接的行动。现在,作为一名哲学的学生,我要去一切探险家最向往的那ว个地方了。这次行动与我以往的全部生活形成了巨เ大反差,我不敢断ษ定的是,最后我是否也๣会领ๆ略到เ哲学家所陌生的和探险家所热衷的那ว种空前的诱惑力。